黄牛蹄子在地上蹬了几下,顿时大地震颤,那四个人向是被磁铁吸引的金属一样,身形不稳向我们这边飞来。
慌忙间只见蝎女解下自己的随身腰带空中一挥。那腰带像是有了灵智一端直插地面一端穿梭迂回缠住他们。黄牛此时已向他们奔来,而蝎女不仅不慌,其腰带还从土底蹦出一个倒钩,同时还掀起一大波石块和土块砸向黄牛。
这石块和土块黄牛到不在乎,只是这倒勾扎在他的身上,使他疼得原地打起转来。不多时黄牛便幻化成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眼露红光,拔出倒钩的同时飞也般地向他们几个冲去。先是一脚直踢蝎尾辫男子的后脑,接着一掌击在汪芷默的天灵盖上,当场就把两人干晕了过去。见身上已沾了血渍已达到目的那男孩急忙撤回。
“想走!中了我的毒液,看你能坚持多久。”蝎女见此情形,指挥腰带舞动得更是厉害。几次那倒钩就差点扎在男孩的身上。
这一会儿我也到了近前和那个窦茜蕾模样的女子打了起来。她的确没有多大能耐,没几个回合就被我一剑砍下了头颅。不过这也不足以致命。她的身体被一圈红光覆盖,头颅也迅速收回,开启了防御模式,就像有结界一样,根本近不得身。
我本想那男孩怎么也要和蝎女再打一会儿,谁料见我靠近蹭蹭的就往我怀里钻,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我想起了蝎女的话,“活体紧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过还不是多想的时候,那倒钩已向我袭来。我挥剑阻挡了好一阵还是渐渐落入下风。得想个办法才行。忽然想起我从梦境带出的东西。汗水已经浸湿了双手,我从丰都工械武库带出的戒指已经和剑柄摩擦了好一阵。
“机械融合衣!”随着我的叫声,那戒指逐渐伸展,一件金黄的机械战衣包裹了我的全身。
蝎女几次进攻,都只是在我身上留下一些痕迹,却没有丝毫伤到我。而凭着我凌厉的剑锋也是丝毫没有伤到她。
相持了一会儿,她忽然就后退了五米多远。事出蹊跷必有妖,看似简单的服软,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果然她收回腰带,双袖一挥从袖口处伸出两个巨大的鳄鱼钳。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她又一次向我冲来。这一次她不断地从我身上寻找突破口,那鳄鱼钳在我的机械融合衣上刮出好几个洞洞,有些地方甚至都扯开了几片铁叶。这样下去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紧塑!怎么办?紧塑!”
“我只管拿我想要的东西,任务完成把你带回去。别的我可不管。”这活体紧塑可是真够滑头的,任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出来。
“别天真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件衣服。在这里他不能出现太长时间。你的基因源也不错,还是让我带回去重组一下。呵呵!”蝎女的鳄鱼钳在我身上来回游走,每每想躲可是都没躲过去,剑也被她的力道震飞了出去。更糟糕的是机械融合衣已经有好几个缺口,鳄鱼钳已经透过紧塑在我身上刮了好几道血口子。
“好疼啊!姐姐!你可要挺住啊!”
“你活了一千多年好意思叫姐姐,再不想办法咱们俩都死在这里。”一想起这紧塑变成个男孩子就瘆得慌,他可是足够亲近我的每一寸肌肤。还好不是人。
“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工具没?我最多也就换个活法,你这可不是单纯要命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阴阳两界可都不会有你的主体意识了。”
正在这时蝎女的鳄鱼钳一下把我的机械融合衣撕扯开扔了出去。这可正中我的下怀。我只牵动了下衣领,背上立刻就生出了一双像蝉翼般的翅膀。煽动翅膀往后退了点,蝎女上来一下扑了个空,瞬间失去了进攻的方向。
趁她没有任何防备我再次煽动翅膀,两道闪电从两翼直接划过,把她击倒在地。借着机会我正欲发动第二轮进攻,蝎女却解下腰带再一次抛向空中,只见那腰带如旋转的风车一样,并喷溅出好多乳白色的液体。好巧不巧刚好有几滴溅到我身上。蝎女见起了作用看清了我的位置挥舞着鳄鱼钳冲了过来。我在急忙闪避的同时,拿出隐身油彩,也不管浪不浪费整瓶的泼在身上,也算是弥补隐身羽翼的不足。
强忍着毒液在身上腐蚀的伤痛我捡起宝剑一剑斩断了她的腰带。腰带断裂的同时从上面竟是有蹦出了成千的蝎子,它们撅起蝎尾像无数根飞针一样四散攻击。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蝎女也是捂着胸脯吐出一口鲜血。
“竟敢断了我的蝎尾,那也休怪我无情。”说罢她那鳄鱼钳就飞了过来,死死地夹住我的胳膊愣是给绞断了。
你要知道当初我是多么的疼,要不是紧塑保护着我的基因源没有进一步的损坏,你现在看到的我要么是虫子、其它动物或者是一些残碎的基因体。
说罢她竟然留下了眼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魏晶掉眼泪。想起当时她那虚弱的的样子。想想纵使她表面上看上去很坚强,但这几天她所遭遇的事情,无论是任何人心灵也会受到重创。
“你的胳膊?”我下意识地将她的胳膊揽过来,把她那只蝴蝶贴在脸上。
“没事了!多亏了紧塑!”
“那头黄牛还是衣服,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没事吧?我还能再经常见到你吗?”看时间是不早了,看她要走的样子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可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张剥离的牛皮。”突然感觉腿被人拍了一下,这小男孩的出现愣是没把人给吓死。“你的脸好烫,小哥哥!呵呵……”
我想教训一下这个淘气鬼,刚要动手他就又一次跳到魏晶的身上消失了。魏晶无奈的揺了摇头。我刚想说些什么,她直接就过来吻在我的唇上。我顿觉心跳加速,犹豫了几下还是抱了上去。
“这样还能感受一下你的温度!”她趴在我耳边说道。“我走了!相信还会再见,保重!”
我双手突然感觉一松,她已从窗台飘了出去。一个身着金色皮衣的女子拉着她像一道闪电一样一扫而过。
我一如既往地过着那样的日子。虽然说做的事情应该叫人感到光荣才对,但仍然禁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郗伯出院了搬到冥都路幼儿园去了,我工作相对来说也轻松了不少。
早早地睡去,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还是那片茂密的林子,不过相对于上次这次似乎没条路我都知道它的走向。这成千上万条的路就像在脑子里有了地图一样。踩着发光的小石子,听到嘶嘶叫声,是那样的亲切,仿佛是亲人的呼唤一般。
我伸出右手,条条彩色丝线在手臂上流动。两条曳虫顺着我的手臂向着我的身体上游走嬉戏。我用手指挑逗着它们,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走在熟悉的路上,闻着清新的空气,身体也觉得飘飘然起来。两边的树叶一边是绿色,一边是黄色。它们有些落在地上,形成了两条独特的平行线。这像是在欢迎我一样,让我心里极其的舒服。
突然一股劲风袭来,风卷着残叶在空中翻滚,像极了一群蝴蝶在那里翩翩起舞。不!那其中五颜六色的不正是蝴蝶。它们逐渐有序的排列成一条艳丽的天桥,宛如漂亮的彩虹由地而起。光线中渐渐淡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金色的头发在风中抚摸着白皙水润的脸颊。一双湖水色的大眼睛含俏含妖,媚意荡漾。在发丝的若隐若现间朱唇微张,散发着一个女人独特的妩媚。她那颀长匀称的秀腿,吸引一众蝴蝶簇拥亲吻着,双脚漫步其中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这种诱惑似乎让人无法抗拒,特别是她身体还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花香。心里想着我的身体已经飘了起来,飘到和她同等的高度。逆着风当身体受到阻碍的时候我才回过味来,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尽管内心还是有些不情愿,我还是转过头去往回走,尽量不扭头再去看她。
“怎么我这一过来你路都不认得了,这边儿!”刚没走几步就被苏焰拉了回来。
我走得没错啊!是我来的路。“你才走错路!我又不给你一起。各走个的啊!”再看苏焰已失去了方才的神采,和当初我刚见到她的时候一般无二。
“你可别后悔!”说着她撇开我莞尔一笑独自一人走了另一条路。
切,差点迷惑住我。我正得意间没成想我那两条曳虫哧溜一下就跑了。我也是被阵阵花香再次吸引。
“由不得你不来!”苏焰一脸坏笑地转头,同时我看到我那两条曳虫站到她的肩头正吐着信子和我打招呼。
“走就走,谁还怕你!”嘴里说着心里却摸不清这苏焰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条路相对于其它路来说显得诡异的多。它周边布满绿色的树,不只是树叶连枝条树干都是绿色。 使我不得不说的是她的确是对的,这正是我要去的那条路。
“你跟着我到底要干嘛?”其实我也知道她不是跟着我,这也绝不是巧合,但我还是这么问了。
“现在是你跟着我哦!跟紧了小心走丢了,我也不一定能找回你。”
想了半天我还是忍了,倒要看看她要整出什么花样来。没一会儿地上发出沙石滚动的声音,好多蚂蚁像有编制的队伍一样开始向树上爬去,这可谓真是正宗的蚂蚁上树了。看样子那个新客人要过来了。
这个人叫作叶品,是个送外卖的。他的死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滴水滴在水中的一丝波纹,一个路人不经意间踩死的一只蚂蚁。这天他很晚才回家,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可还是不小心碰到橱柜发出了响声。他看了看冰箱里除了几根火腿肠和鸡爪也没什么其它可吃的。在橱柜旁的地板上拿了两包方便面扔在餐桌上,就插了电热水壶烧起水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地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水早已凉了。他只好就干吃了方便面,一支火腿肠和一只鸡爪。
他爬上床,慢慢的移动身体抱紧了妻子。“明早还要上班呢!都早些睡吧!”他老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开他转过身又睡了过去。这个时候他到是睡不着了,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咳嗽咳不出来。呼吸也有些困难,鼻子不时的还受着刺激,想要打喷嚏却怎么也打不出来。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只好来到客厅不停地刷着小视频打发着时间。
叶品感觉有些难受,翻了个身一下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头被重重地磕在了茶几腿上,还好只是磕了个包。他长长舒了口气,却突然咳嗽得厉害,持续了约摸十秒钟他吐出一口血痰。这在这个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好几次去看医生,都告诉他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体依然是有些疲惫,他找来药倒了昨夜的水吃了,继续躺在沙发上。虽然还是感觉很难受,但是此时的他似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看下手机已经是九点多了,儿子上学,媳妇也上班了。
整整一天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任何人到访,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也没有跟任何人打电话,直到他老婆下班发现了他的尸体。现在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明白健康的重要性,但大多都不得不牺牲健康来换取金钱。毕竟能生才能活,能活才能生。
一个身穿外卖服的小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一路走来,后面成千上万只蚂蚁从树上飘下来落在他的背上腿上脚后跟上以及有过他足迹的地方。他感觉身体仿佛是被风推着向前走,丝毫不费任何力气。
“叶品,你对人间还有什么牵挂吗?”我还没开口苏焰就抢先问了起来。
“你们是谁?我……我为什么对这群蚂蚁。”叶品看上去又困惑又惊奇,更多的是对突然来到当下这么一个环境的不适应。“这究竟怎么回事?”
“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我问道。
“我知道!” 。 叶品怔了半天,揺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并保持着戒备,怕我们伤害他的样子。
“看你把他吓得!还有你那两条蛇,不能收起来吗?”
这这才发现那两条曳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到我的身上了。“我都不应该来!”虽然她说得蛮有道理但我还是莫名的很生气。
“你的身体有蚂蚁的属性,也就是你曾经投胎做过蚂蚁。就比如我做过蝴蝶,他做过蛇。”
“我……”
“我还没说完,要不你来给他解释。你来!”苏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下把我噎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今天由我们给你引路进冥界的大门,在这之前可以让你看一下你的身后事。并不是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这个你要明白。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那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