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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夜

柳风汇合了孔青琪向门外走去,走出大门孔青琪追上去问道:“王尚书可与你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两人骑马行回了赡国府,孔千正细细品着茶,见孔青琪与柳风进来喊到:“快快坐下,来尝尝本府的新茶。”说完婢女在两个桌上沏了两杯,柳风坐下后,端起一杯喝了一口。孔千赶紧问道:“与尚书府相比如何?”

柳风一笑:“无异!”这让孔千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孔青琪看向柳风:“下一步如何办?”

柳风看向孔千:“孔大人只需将大火之日北城门守将找来,询问一番便知。”

“询问他何用?”

“看看这大火之夜是否有人出城?”

孔青琪突然喊到:“你是说李开源?”

柳风也站了起来,看向孔千:“孔大人,我希望此事不要被暗中操作成一桩党争。”

“你这是何意?”

“孔大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柳风说完,未告别便向外走去。孔青琪看向孔千:“父亲大人快些询问巡城司何人执守,我去追柳公子。”。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从尚书府出来,柳风深深的被王植触动了,可自己如今在做些什么?他想不明白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走到了如此境地。就这样走着,在洛都城内想着走着。

一阵敲打声和呵斥声让柳风回过神,定眼看去这又一处伶人台已经初具规模,他苦笑着摇摇头,再次低头向前走去,只听得后面一句温柔的喊声:“莫不是柳公子?”

柳风回头看,三花女笑着站在伶人台前,柳风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当阳客栈。柳风走过去赶紧行礼道:“三花女。”

“柳公子这是要去哪?”

“这伶人台已经初具模样,果然够快!”

三花女笑道:“再迟恐怕真要耽误开锣了。”

“如此甚好,那不便打扰了。”

“这天色将黑,柳公子何不在此处用过饭再走?”

柳风犹豫了下,转而说道:“可有酒?”

“可有时间?”

“有。”两人异口同声答到。两人相互看着,同时笑了起来。

几个小菜,两坛酒,柳风端起一杯敬道:“三花女可会饮酒?”

“我等以嗓音为生,从不敢饮酒。”

“那我便不客气了。”柳风说完一饮而尽,还不忘夸道:“好酒,不过比我一坛香还要差些。”

三花女笑着给柳风斟满酒:“这一坛香我在这洛都也听说了,不过好像柳公子这些时日停了售卖。”

“无心售卖。”柳风再次端起酒一饮而尽,三花女再次斟满,这让柳风有些不满:“你坐着便是,这酒不用再斟。”柳风说完拿起一坛自饮起来。

“柳公子莫不是有心事?”

柳风停下手中的酒,大笑一阵:“心事?烦事而已!”说完再次大口喝起。

“柳公子,其实小女有一事相求。”

柳风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说便是。”

“我想将柳公子这梁城之行编为伶戏可否?”

柳风一怔:“莫不是这梁城之行你也知?”

“这洛都谁人不知?”

“哈哈哈哈!”柳风笑完再次狂饮起来。

“这么说柳公子是同意了?”

“无妨。”

柳风有些晕了,看着眼前的三花女问道:“敢问三花女何为好与歹?”

三花女想了想:“这伶戏之中是这样说的,百姓拥戴乃为好,百姓唾弃实为歹。”

柳风点点头:“那我是好还是歹?”

“柳公子当然是好,这梁城之行,杀贪官,救百姓,真乃大好!”

柳风再次大笑,转而又是饮酒。柳风觉得有些坐不稳,便扶住了酒坛:“三花女,恕我直言,以你之美貌,在这真定府不愁人家,为何来趟洛都这浑水?难道深锁这宫中比这在外的自由还珍贵?”

三花女娇羞一笑,起身将这烛火点了起来,行来说道:“这天都还有比这皇庭更光宗耀祖之事?”

柳风被这一问,也确实无法回答了,他索性继续饮起了酒。

“倒是你柳公子,也可不趟这浑水,却与赡国府走在了一起,不得不让人惋惜啊!”

“我此生重情重义,此次只因为帮友。”

“那今日一叙之后,我可否算作柳公子的朋友?”

柳风摆摆手:“你我不能为友,若为友三花女早听我言退出这圣选回真定府了。”

三花女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柳风。

柳风再次饮完酒,看向三花女:“看我做甚?”

“柳公子若生在真定府,你我定是知音。”

柳风摆摆手:“不敢高攀。”

“素闻柳公子从不学武,到底是为何?”

柳风冷笑一声,干脆喝起了酒,喝罢站起身:“我该回去了。”本要走,身体一晃,他赶紧扶住了桌子。三花女本想过来搀扶,却听柳风大喝一声:“不用。”柳风慢慢站稳看向三花女:“如果事已完成,就想办法离开洛都吧!否则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柳公子此话何意?”

“三花女心里自然明白。”

三花女此刻变的严肃起来。

“如三花女想出城,我定会想尽办法帮你。”

“柳公子说笑了,我此来就为圣选,这还未开始为何要走?”

“哈哈哈哈!”柳风笑着向门口走去了,边走边说道:“莫不是三花女还有更大的目标?”

三花女赶紧上前一步:“柳公子,我差人送你吧?”

柳风停下来,转头盯着三花女:“就说你我做不了朋友,因为你的心已无牵挂。”

“柳公子果真是喝多了。”

“就当我喝多吧,但我还有一句忠告,告诉该告诉之人,既然李开源已出城,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柳风说完晃悠着向门外行去。

这洛都的夜甚是寒冷,可柳风这酒让他浑身发热,他晃晃悠悠的行在了这洛都无人的街道。

一坛香的方向他哪里还记得,只能在这大街上东晃西晃,迷迷糊糊中发现一个人站在了前面,别的不识,前人嘴里那根稻草让柳风笑了:“原来是薛右卫?”

薛洋走了过来:“柳公子果然豪爽!莫不是柳公子不知这洛都有多少人想取你性命?”

“来拿便是,也断了这忧愁。”

“难道你连董伶人也不顾?”

柳风站不稳,索性坐在了地上,笑道:“你可说的好,不是与我再无瓜葛吗?为何又来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是值得帮之人。”

“笑话——”柳风瞪着薛洋:“你和董伶人到底是何关系?”

薛洋并不回答,只静静地站在一边。

就在此刻,孔青琪与柳雪跑来了,薛洋转身便离开了,柳雪一阵埋怨:“风儿让我一顿好找,这是去哪里喝了这些酒?”

柳风露出了会心的笑:“师姐,还是你最好!”说完向后一倒睡着了。

日头慢慢爬了上去,这气温再次回升了些。柳风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两个人各自表现出了不同的状态,孔青琪焦急的来回走着,而柳雪坐在床边看着柳风,脸上多了许多担心。

“师姐——”柳风的喊声让孔青琪也赶紧跑了过来:“你终于醒了,这都快午时了。”

“孔三小姐莫动怒。”柳雪说完从桌子上取来一碗热汤,端在了柳风面前:“喝了会好些。”

柳风答应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接过汤碗喝了起来。

“风儿几时学的这饮酒?”

柳风看向柳雪,还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你可知道赡国府查到了什么?”孔青琪此刻又变的兴奋了:“大火之夜,这北城门看守乃是王安,王植的学生。”

柳风不看孔青琪,继续喝着汤。

“此人并不禁折腾,已经全说了,在这大火之夜是他将李开源放出了城。”

柳风喝完,将汤碗递给了柳雪,便从床榻之上慢慢下了地,觉得有些头疼,他用力的捏着。

“不过这火油之事吗——那日倒是由他执守城门,可怎么逼问,他也只说有五坛火油,未曾有多余火油带入城内。”孔青琪又变的有些烦忧。

柳风行至窗前,看向屋外,感叹道:“这洛都的天该亮了!”转而看向孔青琪,眼神坚定:“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字字记清,然后马上去办,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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