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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黑暗中的影子

一缕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启程。对我们这些即将出发去遥远的东方来说,这里是漫漫长路的起点,我们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到达,也不知道是否能穿过浩瀚的荒原。

我们队的六个人,还有桑格,已经迎着晨光整齐仁立在斜坡之上,马鸣萧萧,迎着晨风与晨光。

而我,经过一夜的思考决定只带:卡琳、伊瓦、盖斯还有桑格,我想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荒原,所以人越少反而保险的系数越大。

迎着东方的一丝亮光,踩着苏软的草地疾驰而去,霍霍亚庇的人们站在草原特有陡坡上,挥舞着手跟我们告别,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因为包涵了太多的期许,而我却害怕在我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想起他们的眼光。

到了霍霍亚庇斯尔曼族已经是第三天黄昏时分。

我拉住缰绳缓缓朝身后看去,金色的余晖洒满了这片土地,明天,明天我们即将踏入荒原。身后,五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卡蒙,我的剑呢?”

卡蒙是霍霍亚庇斯尔曼族最厉害的铸剑师,传说他所铸的剑都有剑魂,不过他一生都没有打造过几柄剑,所以是否有剑魂还真的没有人见过,不过传说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

“哈哈,我的朋友,天佑。”铁匠铺出来一个脸色黝黑,我平视他的话只能看见他的肩膀,手臂至少有我三倍粗,夏季的斯尔曼虽然有些凉快,可是卡蒙却穿着厚重的皮毛,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咆哮的狗熊。

不由分说给我一个熊抱,浑身散发出金属融化的味道。

“卡蒙,放手。”我觉得自己快拦腰折断,有了感觉之后,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不过这样的疼痛感至少能说明我活着。

卡蒙一脸诧异盯着我,前些日子卡蒙因为激动一个熊抱,我肋骨断了三根,我丝毫没有感觉,倒是卡蒙听见骨裂的声音才发现不对。而现在,看着我疼痛的样子异常吃惊与诧异。

卡蒙取出一柄晶莹闪着寒光的短剑,剑柄是用兽骨精致而成,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他满心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剑柄,似乎有万般不舍。

“谢谢你的剑,卡蒙。”我很真诚的道谢。

“嗨,能为你铸剑,是我卡蒙的荣幸。”卡蒙终于迈过心里的坎,无疑,每一柄剑都仿佛是他的孩子,之所以极少铸剑,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斯尔曼族的酒馆显得粗狂而单调,酒馆之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用石头打凿的杯子敲打着宽大的石桌发出“铛铛”声响,他们喜欢这样豪迈的风格,然后唱着斯尔曼族特有的歌曲,豪迈奔放。

“啊,阿米娜能为我这个将死的铁匠唱首歌吗?”卡蒙显得一脸悲伤,仿佛很快自己就要死去一样。

“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除非你给我铸一把小刀。”阿米娜歪着脑袋,对着卡蒙甜甜地笑,这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女孩,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

“阿米娜你伤透了我这将死铁匠的心啊,不过,你要小刀做什么。”

“自然是要割掉负心人的心爱之物,让他永远不能负心。”

哈哈哈,阿米娜的话引得酒馆里的人哄堂大笑,叽叽喳喳说着:“要是谁娶了阿米娜怎么会负心呢。”

“好吧,我答应你。为了我的朋友,请你唱一首。”卡蒙有些哀求的语气。

一个老人发出慈祥的笑容,说道:“阿米娜,就给这该死的铁匠唱一首吧。”

“好吧,爷爷。”她乖巧点了点头,从酒馆的楼上拿出了五弦琴。

“叮咚”她的手开始缓缓拨弄琴弦,第一个音符飘荡在酒馆之上,人们好像被催眠一样,嘈杂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

忧郁的曲调飘荡在酒馆内,声音仿佛天籁而来,每个人都注视着她,看着她轻歌曼舞。

随着她的歌声,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幅动人的画面,春风徐徐,在一望无际的起伏不定的草原上,一个美丽的女孩,爱上了一个穷人家的男孩,贫富的差距,门庭的不等,让两人的爱情漫长又凄凉。

草原上起伏着绿色的破浪,天际一片蔚蓝,男孩接到命令守卫营地,从此天各一方,只能遥望明月寄托自己的思念。

草原上的草黄了、枯了,美丽的女孩坐在草地上看着遥远的天际,她期待着伟大的魔法带着她乘风破浪飞到他的身边,秋去春来,寒暑几秋,她依旧坐在草地斜坡上看着朝阳升起,又孤独地看着夕阳西下。

草原一片凋零,有一年过去了,她终于等到守卫营地的英雄凯旋,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他的剑,一般碎裂的剑,剑柄上是沾满了他的血迹......

声音噶然而止,不知何时,我死灰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

整个酒馆一片寂静,良久大家发出微微的叹息。

“阿米娜,你真是个好歌者,就是这歌太悲了。”

“歌,本来就是用来感动人的。”阿米娜又甜甜一笑。

油灯的火焰突然燃烧起来,形成一团巨大的火焰,仿佛地狱之火从地面上裂出一道口子喷出的火焰,酒馆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仿佛血肉冻结的惨叫与哀嚎声充斥这原本美好的夜。

几个被火吞噬的人,在酒馆之内摇摇晃晃,撞撞跌跌,他们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哀嚎着,酒馆之内一片混乱,震惊之余大伙想试图帮忙灭火,可是这火仿佛就是地狱之火,用水也无法扑灭。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挥舞着双手倒在地上,全身焦黑,卷缩成一团,如同焦炭一般......

“可恶的女巫......”

“黑暗中的东西来到斯尔曼族了吗?”

酒馆剩余的人开始胡乱猜测,还有一声声叹息,有愤怒,也有惊恐,但更多的是憎恨,一股来自于心底深处的憎恨。

慈祥的老人点上蜡烛,一种七色的蜡烛,这是斯尔曼族的一种习俗,寓意为让逝者的生命沐浴在七色彩虹之下,让逝者的灵魂得到安息,特有的“蓄意草”的芳香飘荡在酒馆之内。

酒馆的人们开始放下酒杯,默默祈祷。

“黑夜中,给了我们一双来自光明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真相。”老人的嘴唇微微哆嗦,干枯的手在逝者的身上滴了几滴七色蜡烛。

短暂的祈祷与祭祀,是对逝者的尊重,然而,油灯没有任何异样,这如同地狱之火喷出又是什么回事?大家的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而这里的一切除了几具烧焦的尸体,什么异样都找不出来。

大家只能把它归类到女巫、魔鬼之列。

惨淡的苍穹之下夜色朦胧,群星被乌云吞没,黑暗开始笼罩这片大地,油灯的光亮在黑暗中,如同豆苗,这个世界仿佛坠落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又像是死亡的幕帘垂落,阴深的气息弥漫在这天地之间。

这种情形我似乎见过,大灾变来临之际就是眼前这副情形,我似乎又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种附之骨髓的气息在体内挥之不去。

遥远的西北方,一道道赤红的光冲天而起,在黑云之中散发着凄残艳丽的红,在黑云中翻滚,红与黑之间相互吞噬这,天地间静的可怕,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良久,从天际中传莱阵阵闷雷之声。

“西北方向恐怕有变故。”虽然有猜测的成分,但是我的心里却异常肯定。

“天佑,我们会经过西北那个方向,不过,时间估计会有点久。”桑格似乎自言自语。

“今晚这几个人死的好惨啊,天佑哥,如果是我的话,就用你的剑了结了我。”卡琳·阿贝幽幽说着,手中的短剑在手中轻轻擦拭,金属的光泽在暗夜中闪烁着暗亮的寒光。

“傻丫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心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总是无法预测,就如眼前突如其来的“火”一样,让大伙手足无措。

“可是,谁知道呢......”她幽幽叹息,短剑金属光泽流淌着波纹,她手中的短剑是一柄好剑,那是锻造师千锤百炼的印记,可是卡琳贝对剑并无什么感觉,她更喜欢她的箭。

剑对她来说是防身,而箭则是她的致命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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