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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守望者艾兰

清晨,金黄的阳光洒向大地,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体内一阵清爽,抬头望向远方,天气晴朗,偶尔几片乌云,犹如残留在空盘子上的酱渍般碍眼,生生弄脏了一片天空。

“哎......果真是没有十全十美。”我轻轻叹息。

“天佑,我来道别了。”提姆张开了手臂。

“保重,我回去精灵城找你的。”我拍了拍提姆的后背。

提姆跟大伙一一道别,我转过脸盯着遥远的天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眼泪,然而,提姆去精灵城或许是他使命——唤醒沉睡的精灵。

北风呼啸席卷大地,城南巨大的拱门马匹欢腾,“啾啾”嘶鸣,鼻子喷出白雾,不断用前蹄刨着地面。

守望者换上了整齐的盔甲,腰间悬挂着长剑或刀,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整装待发,即将离去,菲利眼睛里却充满了淡淡悲伤。

然而,守望者却没有忧伤,他们有的争论锁甲穿戴是否正确。

也有守望者一遍又一遍检查装备。

还有的彼此紧握着手,默默祈祷。

还有的围在一起闲聊,仿佛大伙将要去山坡上耕种。

号角呜鸣,众吗扬蹄长嘶,菲利举起手中的长剑,碧绿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马蹄声随着如雷般轰然向南门奔驰而去。

我朝屹立在城墙上的弗朗西斯·鲁迪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一路疾驰,守望者竟然依旧保持完整的队形,看似独立的三人一小队,却是可以相互支援的一个整体。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正照着我们的眼睛,不知不觉在奔驰的过程中,我们渐渐往西,眼前整片起伏的平原都变成了一片迷蒙金雾。沿着看起来接近赤色山脉的山麓,踏着一条相对平整的土地前行,沿着这条路在起伏的戈壁、荒原间前行,经过一处又一处起伏的山丘,涉过了一道又一道湍急的小溪。在右前方很远的地方,朦胧耸立着迷雾山脉。

“吁”,疾驰在最前面的菲利拉住了缰绳,众人跟着停下,三个小队四处分散,形成了一个警戒圈。

“他们配合很默契啊。”桑格低声说道。

“这样的默契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我看了看前面的菲利,他正和妮萨说着些什么。

前方的山脉也愈见黑暗高拔。太阳在前方缓缓沉落,暮色从背后掩了上来。

“笃......”妮萨吹出一连串尖锐的口哨,守望者的队形发生了一些变化,组成了一个“由”字型,山脉处绝尘而去.....

暮霭四合,终于菲利的呼喝声停下扎营,初略算计一下,我们这一行已经连续骑行大约九个钟头,按照速度计算我们已经深入西部二百多里地,但我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路程,或许连菲利也不清楚,千万年来这个星球发生的变化太多。

夜空中繁星闪烁,挂着一轮渐满的月亮,围成一个大圈扎营露宿。

“哎......我比任何时候都想提姆。”伊瓦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们要是有精灵小屋就太好了。”桑格接过伊瓦的酒囊,两眼幽幽盯着繁星闪烁的星空,似乎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

我盯着菲利,看着他有条不紊指挥着一切,在营地周围设了哨兵,并在特殊的地方安排了暗哨,并派出斥候,像影子一样经过起伏的大地远远驰入前方探察,我不由暗自惊叹菲利的小心谨慎。

“艾兰,你怎么混进来的。妮萨......妮萨......”忽然菲利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咆哮起来。

正在篝火添柴火的妮萨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一把抓起一个小巧的身躯,怒斥道:“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小巧的身躯被高大的妮萨提了起来,宛若提着一只小鸡。

篝火中一个怯生生的眼神,我心中猛然一惊,是给我带路的小女孩,连忙说道:“菲利,她是我朋友。”

小女孩很快收起那怯生生的眼神,说道:“我用酒换来的。”

菲利冰冷着脸看了看我,有盯着艾兰说道:“你他妈还是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已经十五了,哼,你会用的上我,走着瞧。”艾兰倔强说道。

“给你一匹马,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回去。”菲利一声叹息,再也不看艾兰一眼。

“她还是一个小孩,让她一个人回去?要不就让她跟着卡琳吧。”我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该死的,一点酒就能换守望者的荣耀,真是该死。”菲利愤愤咒骂。

黑夜在篝火中缓缓流逝,时间的河流不管你是否停留,它依然悄无声息在你的身边流逝,就如流星当你发现它的存在,已经消失在你的眼前。

“我说我会找到你的吧。”艾兰在我身边轻轻说道,并对着我俏皮眨了一下眼睛。

平静的夜晚,没有斥候的消息,也没有暗哨的警报,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寒风,让这平静的夜增添了些许生的气息。

黎明时分号角吹响,守望者很快整装待发,胡乱地填饱肚子,喝了一些热气腾腾的水,当然,守望者的马背上都有酒囊,偶尔喝上几口抵御寒冷。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再次出发,目标依旧是一路西行。

头顶天空还不见乌云,但空气中已弥漫着一种滞重感,空气中缺少了水气,嗓子里感觉异常干燥,这个季节,缺少水气确实有些异常。

旭日朦胧,隐约出现的太阳被乌云遮挡,天空中有一股不断壮大的黑暗,跟随着它慢慢腾起,仿佛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正从东方移来。

在我们即将前去的西北方,遥远的迷雾遮掩着山脉,一团又一团的乌云笼罩在山脉之上,似乎有另一股黑暗在酝酿,那是一团团阴影,正缓缓地从天空往山谷里蔓延下去。

“吁”菲利在山丘上拉住缰绳,神色异常凝重。

越接近西北方的山谷,感觉窒息感越重。

“守望者,你们看见什么?”菲利问到。

没有人回答,每个人神色凝重,注目凝视着远方山谷中正在酝酿的黑暗。

“妮萨,你呢?用你那锐利的双目能看见山谷中的黑暗吗?”

“这距离实在太远。”妮萨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遮挡在眼睛的上方,专注凝视,说道:“我能看见那团黑暗,似乎有些物体在黑暗中移动,有的体型巨大,到底是什么,我看不清楚。但我敢肯定,那不是迷雾或乌云。”

卡琳有些难以置信,修长的手指遮挡在眼睛的上方,专注凝视,然而对着我无奈耸了耸肩膀,发出低低无奈的苦笑。

守望者能看见被人看不见的东西,原来是真的,这是了不起的天赋。

菲利似乎一下陷入了犹豫之中,选择有的时候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我抖动缰绳催马走到菲利身边说道:“西北方的山谷是我们的目标,而在我们身后似乎又一场暴风雨来袭,或许我们本身就没得选择。”

菲利盯着我,肃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咆哮声响起:“出发......”

或许今夜会非常黑暗,我心想。

马匹在崎岖戈壁上飞驰,随着时间流逝,空气中的滞重感也愈发明显,马匹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吭哧吭哧”喷着白气,嘴巴上全是雪白的泡沫,而我们呼吸也略感不适,有了些许沉重。

到了下午,天气变得异常沉闷,乌云已经慢慢在我们头顶,犹如一顶昏暗的天篷,边缘滚滚如浪,其间还夹着点点炫目闪光,犹如飞舞的银蛇在乌云中翻滚。太阳渐渐西下,在一片烟霾中显得殷红如血。

守望者长矛的矛尖,在夕阳余晖下也赤如蘸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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