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才方说完,会议桌上一片的沉寂,更有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让人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觉。
直到良久之后,“扑通”一声,有人承受不住紧张的气氛,瘫软在了座位上。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总督尚文似乎也被王才方的话,给震撼到了心神,待他回过神来,并有气无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刚才的失态之人,正是总督府办事处委员之一的涂名。
“别起来,你身体不好,还是放长假回家吧!”
说完这话,总督尚文转身离去。
“退会!”
等他一走,马上就有一个大嗓门的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宣告会议结束。
见总督突然离去,在座的各位却是呆若木鸡,并没有马上离去……
国难当头,或许身居要职的他们,终究无法独善其身,安享太平了吧!
不止他们如此,就连远在黄水市郊外,群山峻岭之中的王冷,也是无法安然睡去。
此时此刻,山洞中火光熊熊,映红了两张愁苦的面容。
“道长原本是高校的校长,现在却绝尘出家,成就一仙风道骨的前辈高人,这真是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问及缘由?”
“贫道虚岁,早年间糊涂百岁,做了很多荒唐事,不过现已挣脱凡尘俗世,挂单于青洲市郊的长生观!”
“道长,竟来至大名鼎鼎的长生观!真是失敬失敬……”
王冷一脸震惊,连忙站起身,深施一礼,又道:“今日能见到传闻中的老神仙,我王冷真是三生有幸!”
武明上下尊崇道教,从古至今并有立道教为尊的文化传承,生生不息,源远流长。
青洲市郊的长生观,号称天下第一大道观,自是声名赫赫,驰名寰宇。
据传闻,虚岁道长已达百岁高龄,道法精深通玄,每年开坛布教之时,就连外国的信徒们,也都会跋涉万里赶来,实乃道教一大盛事。
尤为是这老道士,视功名利禄如烟云,曾有许多名门望族,都想投资他在全国各地兴办道家院校,却遭其婉言谢绝。
随着年岁渐老,据传近数年里,虚岁道长早已不问世事,可如今为何又关心起了国家大事?
对此,王冷心中疑惑,并问:“到底有什么大事,需要您这样的老神仙,亲自出马?”
虚岁道长听后,淡然笑道:“王施主不必多礼,老道我不过是比一般人多活了几年而已!其实也没什么本事,空有一副臭皮襄,万不敢当老神仙的称号,你叫我老道或虚岁即可……”
说到这,他沉呤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下面的话,如何措词才好。
半晌后,虚岁道长才道:“王施主几天前,遭人袭击身受重伤,想不到不仅没死,却在短短的几天里,已然康复依旧,真让人不可思议啊!”
他说完这话,深深看了王冷几眼,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奇怪之色。
想不到发生自己身上的事情,连这位从未有过交际的老道都知道,王冷真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懊悔。
他脸上现出苦涩之意,口中答道:“道长您有所不知,我遭人袭杀,只是腰部挨了一剑,后来被吕家的人所救,根本没受多大的伤害……”
王冷本来不想提及吕秀等人,所谓人心隔肚皮,虚岁道长的名声再好,他也只是听说,原本就没必要掏心掏肺。
但他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虚岁道长说的话,大有可疑之处,心中一动,未加以隐瞒地说出了吕家人。
“原来如此。”
虚岁道长听后,做出释然之状。
王冷犹豫一下,还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道长您已久不问世事,怎会知晓我等一介草民的隐秘之事?”
出乎意料的是,虚岁道长忽然笑了。
“呵呵,你现在可是一大名人,上过娱乐新闻的热搜榜知道吗?全国上下的网民们,都把你当成民族英雄,谈起你赢得龙旗大赛的事,他们个个神彩飞扬;但说到你遭人暗算,生死不明,他们又个个义愤填膺……所以说现在的你,想不出名都难啊!”
听到这样的消息,王冷不但高兴不起来,心中反而大感倒霉。
“看来我已经小有名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沉吟不语,双目直直望着火堆出神。
一旁的虚岁道长,也很识趣,并不再打扰。
于是两人就这般,都不再言语,开始闭目休息。
直到后半夜,山洞外淅淅沥沥,竟下起了雨。
睡梦中的王冷,被一阵“哒哒”声,给惊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原来是虚岁道长,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行驶进了山洞内。
“下雨了?”
王冷翻身坐起,随口问了一句。
虚岁道长点了点头,说道:“罪过……罪过……打扰你休息了!”
王冷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反正醒了,也好趁机向您讨教一些问题。”
虚岁道长说:“讨教可谈不上,王施主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探讨一二。”
“有一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能劳动您老的大驾?”
“你终于还是问了!”
无为道长轻轻一叹,又道:“我受人之托,到渔港市探寻秋户和葬月的踪迹,据说数天前有人曾在那里见过他们……”
“十年前因机缘巧合,我曾与秋户、葬月二人,有过一面之缘,正好借此机会,一睹故人新容……”
“渔港?”
王冷听了虚岁道长之言,不由惊呆了,垂头沉思片刻,他摇了摇头,双目内闪现熠熠神彩。
“道长此行,恐怕要扑空了!数天前发生的事,即使真有人见过,但我敢断定那二人,现在已经不在渔港了……”
虚岁道长听罢,脸上神色微微一动,问道:“王施主如此断言,不知有何凭据?”
王冷从容道:“正因为其名头太大,我才会如此想的……道长对海外之地风和国的事,应该也很清楚?”
“据网络上的传闻说,风和的总统久病多年,几个参议员为了争夺总统的宝座,闹得不可开交……在此紧要关头,以秋户等人的身份,绝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他们国内一日不宁,他们就不可能离开太长的时间……”
虚岁道长听完王冷的分析,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王施主之言,深有道理。依你所说她们为什么还要抽出时间,跨越茫茫的大洋来到渔港市,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吸引了他们吗?”
“我看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做个姿态给别人看。道长你想啊!这两人不仅位高权重,那葬月还是位绝鼎的脉术高手,智慧又超群,算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不管所图何物,也是绝不可能白费功夫,做些无用功……”
王冷说这句话,顿了顿接着又说:“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却将无用之功,当成了有用之事再做。或许这是在向某些人,传递某种信息!”
“王施主所指的某些人,某种信息是什么?”
虚岁道长等王冷说完,紧接着追问一句,看来他已有了一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