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失魂落魄的从门里走了出来,守卫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他甚至因为暴雪失常的表情从而好奇拉开大门往里面环视了一眼,圣殿堂一如往常的空旷,天花板上光洁的琥珀金色表面正反射着来自无数彩色玻璃片发出的不均匀的外界光线。哪有什么不一样呢?他只是有些担心的伸手摸了摸内衬口袋里的钱,它依旧安稳的呆在那里,于是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暴雪努力调整着脸上的表情,艰难的在高塔的阴影中往前挪动着,就在前面不远的大堂,独孤笑肯定在等着他汇合。
“一会还要参加武帝召集的聚会,一定要表现得和以往一样正常,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我的幻觉……。”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克制着自己的震惊和恐惧,此刻他极度懊悔与痛恨与那个人的见面,他应该和独孤笑待在一起,即使去面对令他觉得深不可测的武帝,也要比现在要好。他的内心被那个消息拍打得翻江倒海,即使踩着坚实的地面,却觉得犹如行走在遍布淤泥的沼泽。
平坦光滑的林荫小道小道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们显得非常匆忙,很多人在急速行进着,有一小部分人都已经开始小跑起来,在他们的衬托下,暴雪移动的速度看起来比蜗牛努力爬行的过程都要缓慢,有一对年轻的双胞胎兄弟呼啸着超越了他,他们穿着一样的服装,扣着同样的耳钉,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人的耳钉在左,而另一个的耳钉在右,暴雪被他们衣服上亮银色反光在一瞬间照亮了苍白的脸。
他脑海里浮现起过往的很多画面,上一届组织的大当家那时还不是田大光,可老当家对他们几个年轻人犹如兄弟般的照顾,后来某个失误让老当家有段时间脸色也是这样显得极其阴沉,后续发生的事情使他在组织里威信一落千丈,威胁与烦恼不仅来自外敌的追袭围剿,人心惶惶中还有组织内部的有心人污蔑和煽风点火,组织里各个堂口权力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有野心者都在找机会上位,幸灾乐祸的同时不乏心理阴暗的人落井下石,老当家受到严重的排挤与打压,常常只能带领着垂头丧气且憋屈不已的几个小弟四处挣扎求存。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坐上巡山堂堂主的位置,毒眼老钱也还没有变成独眼,一根筋稚嫩得正在混迹街头,田大光也不像现在一样成为圆滑城府的当家人,对他而言那段时光其实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记得那一段非常难得的自由日子非常快乐,谁也没有想到组织会突然决定到A城开拓据点,在此之前,他们几个在组织里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