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衲长老抬头看了看褚燕,一丝不舍隐射在黑眸之中。
长老对褚燕说:
“吾儿褚燕,你已经长大成人,正是施展抱负的时候。汝三岁来到敝舍,且怀有深仇大恨。我唯恐仇恨扭曲了你的灵魂,让你暴戾残忍性格变形,现在放心了,你没有那么做,而是广交天下朋友,心怀慈悲之心,胸有凌云之志。
此去钜鹿,也未必全是坏事,汝可以挂出褚家旗号,接机寻求你的仇人,探寻你姐姐下落。”
听了师父的话,褚燕为之一振。师傅说得没错,这一番去正是寻求姐姐寻找杀父之仇的最好时机。
“为师听说,那叶超杀了单硅,从洛阳城里逃了出去,直奔长安,现投靠在董卓手下,取名华超。据说他的儿子华雄,身高九尺,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董卓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好你可以去会会。”
褚燕顿时觉得心里热流涌荡,原来这么多年师父都在为自己操劳。今日离别,不知何时能见,褚燕禁不住簌簌落泪。
“徒儿不必过于伤心,生死离别乃人之常事,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告别师父,一群人又回到黑山,那张角的使者又来催促了好几回,褚燕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张牛角决心一定,亲率大军直袭临城、赵郡,朝廷守军只顾与张角作战,没想到有此奇兵,一个个丢盔卸甲弃城而逃。
张牛角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若如此,不出一个月就能够拿下瘿陶、钜鹿,与天公将军会和,直捣洛阳,捉拿昏君刘宏。”
“万不可大意,皇甫嵩、朱儁的主力还没有遇到,那皇甫老儿能够在几个月之内斩杀张曼成、波才、彭脱,可见此人不简单,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中了他的埋伏。”
“我看皇甫老儿未必像传说的那样睿智,他只不过没遇到咱们,否则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很快,张牛角率大军来到瘿陶城下。张牛角对褚燕说:“这一路下来都是你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今天我亲自率大军攻打瘿陶。”
“哥哥还是在营中指挥,小小瘿陶城哪里用得了哥哥,派褚高粱、李大目他们去也就行了。”
“我心已决,弟弟不用相劝,你就见好吧!”
张牛角命褚燕断后,自己亲自指挥大军攻打瘿陶城。
张牛角到得城下,见城墙之上稀疏地不见几个人影,张牛角心里寻思:“我大军一路折杀,敌人逃的逃散的散,若一群猢狲,莫非这瘿陶是一个空城,怪不得这般寂静。”
张牛角即刻下令,将巨木车推来撞那城门。众士兵把巨木车咯吱咯吱推来,径直往城门奔去。
恰在这时,城墙之上突然旌旗飘扬人头攒动,一下子冒出千万人马在城上摇旗呐喊。
“活捉张牛角,生擒褚飞燕!”
张牛角勃然大怒,命士兵架云梯攻城。士兵们一个个士气高涨,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皇甫嵩早已经备好滚木雷石,那滚木雷石从天而降,云梯像长蛇一样被齐腰砸断,士兵们从空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四射,如开了凄厉的红花。有的跌落在护城河里,四溅的水花溅湿了周边的士卒,染红的衣服都顾不得晾干。
张牛角一时兴起杀得眼红,他跳下马来,吆喝了一声闪开,挥起大胳膊去推那巨木车,几十个壮汉推动的巨木车竟然被张牛角推得飞速转动。将周边士兵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个个惊得舌头僵持在嘴边缩不回。
皇甫嵩也有点吃惊,想不到这黄巾军里面竟然有如此武功盖世之人,他略微慌张地说:“快,放箭!”
箭如蝗虫般纷纷射来,瞬间把巨木射成一个个利刺,张牛角拔出佩剑,一边推车一边挡箭,众士卒见了,都疯狂地向车边跑来,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铺上,瞬间就铺成了厚厚的人墙。
褚燕早已经在远处观察仔细,他用尽平生力气喊着:“哥哥,撤兵!”
张牛角早已经杀红了眼,他根本就听不见褚燕的呐喊,只看见一个个人仰马翻,只听见一个个鬼哭狼嚎。
张牛角似乎感觉到战略的错误,当他回转身看周边士兵的时候,一个利箭从后胸穿过。张牛角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摇晃了几下倒下了。
“渠帅,渠帅!”
周边的士卒哭的哭喊的喊,都拥向张牛角。
韩忠在一旁对皇甫嵩说:“张牛角中了箭,正是追杀的好机会,将军下令吧!”
皇甫嵩抬抬手,还没有说什么,韩忠等人早已经下了城墙出了城门掩杀出来。
黄巾军哪里还有打仗的气势,都拥着张牛角纷纷后退。后卫的士兵都被韩忠霹雳咔嚓切成葱片。
韩忠高声叫喊:“奸贼张牛角,休走!”
马到人到,韩忠挥动大刀朝下就砍。就在这时候,只见眼前晃过一道闪电,一个人影早已经飞到他面前。韩忠抬头一看,一个小将军胯下黄玉追影马手拿七星映月刀横在马前,韩忠刚想搭话,就被一刀斩于马下。
敌军一片哗然,不敢向前。
褚燕把张牛角救回营帐,伤心地喊:“哥哥,哥哥!”
半晌工夫,张牛角慢慢睁开眼睛,他虚弱地看着褚燕,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医生,快快救大帅!”
“不要废力气了……我已经不行了,真后悔没有听弟弟的好言相劝……”张牛角咽了一口气说,“我这一辈子庆幸的是跟了大贤良师,最高兴地是结了你这个弟弟,此生再无遗憾,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那母亲与弟弟,从今以后你要好生相待!”
“放心哥哥,汝母就是吾母,我一定真心相待!”
“我死之后,你为三军统帅,众弟兄一定要听褚燕的指挥,否则群起而攻之,诛杀而后快!”
众弟兄都哭着点头,只有褚燕死活不从!”
“不要再固执了,论能力论本事数你最强,唯有你能带众兄弟转败为胜成就功名,杜当做事犹豫不决,不能承担此大任……”
张牛角说到此,不再说话。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那帮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