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二人有说有笑,边走边玩,刚走到半路,突然听见山上锣鼓喧天,喊声阵阵,杀出一群人马挡住了去路。
那群人马兜了一个圈,将两人包围,杜嘤嘤有些慌了,急忙往褚燕怀里钻,紧紧抱着褚燕不撒。
褚燕逼得心急,悄声对杜嘤嘤说:“你别一个劲儿的拽我,挡着我的手脚,我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这样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哥哥,我怕!”
“有我在,怕什么,快快松开,躲到我身后去!”
褚燕用力挣脱杜嘤嘤,杜嘤嘤胆怯地躲在褚燕身后,还抓着褚燕衣襟不放。
褚燕不得已,额头轻微抬起,用傲慢的眼神睥睨眼前的草莽英雄。但见那英雄比先前那个威武许多,约莫二十多岁,颇有精神气质,那脸如泼墨一般,胡子拉碴的怪吓人的。
“就是他,兄长要替我报仇!”
“手下败将,饶你不死就算了,还敢过来寻思!”
“我今天非割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舌头,抠了你的眼睛,真是气煞我也!”
那人有了仗势,在一旁哇哇大叫。
“你有种就放马过来!”褚燕声音不大,缓缓的语气透漏着一丝杀气。
为首的那个有点愠色,上下打量了褚燕一番。看那褚燕身高八尺有余,手持两把黄金宝刀,约莫十六七岁,英姿飒爽略微有点稚气,眉弯如新月,鬓绾似新云,脸色如黄金,鼻子宽大且高似葱头,红唇烈焰一行贝玉,那眼似大非大似圆非圆,眸子里带着微冷,能震慑天地,也能让英雄惜英雄。
“胆子倒是不小,你可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
“天地之大,纵横四海,英雄如鲲鹏展翅,九万里任我飞,哪里不能飞?”
褚燕丝毫没有胆怯,相反遇狼群时还有一丝胆怯。
“呵呵,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那你为何割我兄弟的耳朵?”
“汝不问你的兄弟做了什么坏事,偏来问我?”
“其要我做他的压寨夫人!”
杜嘤嘤在身后大声说了一句,又躲到褚燕身后去了。
“想当年绿林赤眉也啸聚山庄,快活一时,但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光武帝骑黄牛,也是绿林出身,得到云台二十八将的拥护取得天下,老百姓过了一段清静日子。汝等打家劫舍,抢夺钱财,调戏良家少女,还做什么压寨夫人,为天下人所不齿,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英雄听了褚燕这番话,禁不住扭头看了看少耳朵的那位,那位的脖子都赤红了,胡搅蛮缠说到:“他胡说,哥哥!”
那英雄拉下脸来,瞪了那位一眼,怒气冲冲对褚燕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再怎么着也不能割人家耳朵,不要狡辩,吃我一铲!”
那英雄抽出铲子,说话间就抡了过来,只朝向褚燕面门。褚燕见状,镇定向前走了一步,用双刀迎了过去,铲和刀相碰,火光四射,如霹雳闪电,疾风骤雨,把那追影马震得回退了几步,马头点了几下,连打了几个响鼻。
“吆喝,力气还不小,看爷爷这铲!”
那英雄二话不说,钢铲说到就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一个海底捞月,斜着就劈了过来,把杜嘤嘤惊得目瞪口呆,这一铲如果躲闪不及,定会把褚燕分为两半。
褚燕蹲好马步,双刀从空中收回,刀尖向上,来了一个野马分鬃,就把刀推到翻天铲跟前。刀铲相碰犹如雷霆咆哮、山崩地裂,把那英雄震得在马上晃了晃,险些跌落下来。
”哎呀,真是厉害,看我这一铲,你若躲得过,我就与你八拜为交,让你做这黑山首领。”
那英雄憋得通红,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像老树凸起的树根。他将铲横起来来了一个秋风扫落叶,直取向褚燕的腰围。
褚燕手挥双刀,步子未迈半步,只是一个转身,来了一个老牛撞墙,就把那钢铲架住,铲和刀相碰犹如翻江倒海,激浪翻腾,那匹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铲子便跌落在地上。
周边的士兵惊得目瞪口呆,面如死灰,立在那如树桩子一般。
“哈……哈……哈……”
那英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这倒把褚燕镇住了,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处。
那英雄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某家闯荡江湖十余年,没有遇到英雄,遇到英雄真是三生有幸,敢问英雄尊姓大名,某家要与你八拜为交!”
褚燕见英雄豪爽,也上前使礼道:“在下不才,真定褚燕褚飞燕,敢问哥哥名讳!”
“某家博陵人氏,有姓无名,只因幼时折断牛的犄角,人送外号张牛角是也!”
原来这张牛角原名张愣子,天生一副好力气,幼时放牛,一黄牛顽劣,经常与别的牛打架,不是犄破这头牛的肚子,就是犄破那头牛的屁股,有事没事撞山石玩耍,还不听主子的劝告。张牛角气愤不过去扯牛,没想到那牛撞向牛角,张牛角也不躲闪,一把抓住牛的犄角,双手用力,硬生生把牛的犄角都掰了下来,那牛倒地不起气绝身亡!从此威震四方,牛见了都躲着走。人家逐渐把他的小名忘了,都叫张牛角。
“弟弟,可否与哥哥八拜为交?”
张牛角波不急待。
“哥哥,还没有替我报仇呢?”
那割耳朵的那位说。
“不要聒噪,少了耳朵没大事,就当给弟弟送了一个投名状!”
张牛角训斥道。
那位知道打不住褚燕,也只好把气望肚子里咽。
“认识兄长真是三生有幸,若兄长不嫌弃,弟弟很是喜欢。”
“好……好……好……那就别走了,你我共同上山,谋取伟业!”
张牛角挽起褚燕的手腕,两人向山上走去。
“哥哥忘了任务了吗,去山上作甚?”
杜嘤嘤生怕上当,一个劲地向褚燕使眼色,褚燕也不理睬,把杜嘤嘤气得直跺脚。
江湖上往往看似风平浪静,却暗藏险滩激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杜嘤嘤怕入了虎穴出不来,明的不行来暗的,打不住可以暗杀你,杜嘤嘤有些害怕。
更何况,那掉耳朵的那位与周边随从嘀嘀咕咕,那仇他能不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