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辩再一次清醒的时候,潘隐正阴恻恻的看着刘辩。
这一幕瞬间吓了他一大跳。
从床榻上蹦起,刘辩仔细看了看潘隐的脸色,低声问道“你去做了那件事?”
潘隐也不说话,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刘辩轻叹一声“他们可以不死的,你为何不等我定下谋划?”
潘隐摇了摇头“殿下,他们不死,你心难安,与其这样不如死了干净。”
说完,潘隐突然阴森森的笑了两声“殿下,希望你不要让老奴难做,不然一个没权势的藩王落在老奴手中,可不是那般幸福的事情”话说到这里,潘隐转身便走。
刘辩闻言皱了皱眉头,指着潘隐大声骂道“混账,孤虽然被罢黜帝位,但也是大汉亲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与孤说话。”
听到这里,潘隐回身便是一个巴掌甩出
“啪……”
一声脆响传来,潘隐那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只是给你一点点小教训,不要在来挑战我的耐心,不然,下一次就不是一个巴掌这般简单。”
听到潘隐的话,刘辩愣了愣神,随即喃喃的哭了起来。
看到哭鼻子的刘辩,潘隐脸上的阴沉更加严重,转身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你那叔父何进,我这般帮他,结果呢,不予我权势钱财,你这小儿也是如此对我,当真以为我潘隐是好欺负的?”
这一幕恰巧被寝宫外的一名小黄门看到,
小黄门冷笑两声,随后便将消息传给了刘协和董卓。
两者听闻,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刘协象征性的抽出腰间宝剑“匹夫欺我皇室无人乎”
只是那木质的剑刃,看起来并没什么威慑力存在。
而董卓也只是哈哈大笑起来“何家屠夫起身,却不知感恩那些曾经的恩主,眼下有此落魄当真是必然。”
话音落下,李儒适时的说道“岳父,这潘隐胆小懦弱,眼下这般行事不太像他的性格,岳父需多加防范才是。”
董卓摆了摆手“正因为他胆小懦弱,眼下这般行事才是应该。”
闻言,李儒却是一愣,正要问话,却听董卓说道“文忧,你要知道,有时候老实人如果被逼急了,可比那些莽撞人还要可怕。”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儒也不好在问什么。
眼见天色渐渐暗淡,潘隐直接扔过一身麻布衣衫“弘农王,这是你的新衣服,龙袍就请褪下吧!”
看着手中的衣服,刘辩一阵恍惚“这潘隐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看我落魄,顺势归降了董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就不能留下性命,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见到刘辩眼底流露的寒芒,潘隐微微一笑“怎么?这粗布麻衣不能遮体吗?”
声音落下,直接拽过那衣服,恶狠狠的给刘辩套上。
全然没了往日那温和的样子。
见状,刘辩也只好将心中恶气吞下。
眼下形势比人强,他已经没了小皇帝的身份,虽然被封为藩王,但马上就藩的藩王对于这些小黄门毫无约束之力。
而且何家和他刘辩原本在皇宫内的势力就不强,现在何太后被削去后位,哪还有人惧怕你的权势。
任由潘隐粗鄙的为他套上套上衣服,却不曾想,在衣袖之中摸到了一张绢布。
这不由的让他又是一阵想入非非
绢布的出现定然和潘隐有些关系,不然潘隐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张绢布。
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样,却也让刘辩更加疑惑。
这潘隐到底是何想法。
无奈的将麻纸藏于手中,刘辩现在可不敢偷偷去看
睡醒后经历的这一幕已经彻底毁灭了他的三观。
现在他除了想当个人以外,真的什么不都不想做。
等潘隐为他穿好衣衫,待为他扎好腰带的时候,潘隐借着头附于刘辩耳边的机会,轻声说道
“殿下,铜鹤殿附近有甲士出现,我不得不杀了那些人,眼下我们也被众多密探监视。”
说完,绑腰带的手猛的一使劲。
刘辩更是同哼出声。
“啪”又是一声脆响,潘隐再度高声喊道“怎得如此脆弱,连个腰带都不能扎好吗?”
一巴掌,扇得刘辩脑瓜子嗡嗡的。
连后面潘隐小声说的话都没听清,只记得紧紧握住手中的那张麻纸。
很快,刘协的小宦官姗姗来迟。
“弘农王殿下,陛下有请。”
那小宦官进屋并未向刘辩行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便跑出了望月阁。
那样子似乎深怕殿内的什么疾病传染给他一般。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天的经历,虽然有一些是演戏的成分,但的确让他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推搡之间,刘辩来到了刘协面前。
酒过三巡,刘协突然将殿内伺候的宦官们都赶了出去。
手中握着酒樽,遥遥的看着刘辩问道“皇兄,你可知晓我的秘密?”
那声音,那形象让人瞬间汗毛直立。
刘辩见他的样子,瞬间笑了起来“陛下,你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或者,你以为父皇真的是要传皇位给你?”
这话,刘辩说的是半真半假。
真的是
刘辩的确对他始终藏有戒备之心,对他的种种行为除了好奇以外,也是多有关注,
只不过并非他说的那般始终瞩目,而是因为屡屡被这货的背刺所伤。
而假的
自然是刘宏传位给刘辩这件事。
在刘辩心中看来,现在刘协的打算自然是图穷匕见,通过种种话语,彻底将刘辩打入深渊,让刘辩抬不起头来。
以后生不出一丝和刘协争斗的想法。
这行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前世有部悬疑题材的电视剧,曾经介绍过这行为。
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
至于叫什么名字,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知晓他的打算,刘辩自然不能怂,而且他还要彻底激怒刘协,进而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到刘辩的话,刘协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笑了笑
“皇兄,告诉你个众人皆知的秘密,父皇病重的时候的确是想把皇位传给我,蹇硕也是那个时候宣布对我的效忠;”
说道这里刘协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随后附在刘辩耳边说道“可你并不知晓,父皇临终之前真的改了遗诏,皇位的确是要传给你的。”
说道这里,刘协突然残忍的笑了起来
“可笑我的人生啊!从小便被当成皇储培养,太后每天都教导我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超越父皇的皇帝,我也是这样学习的,我也是这样准备,你能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不论宫内宫外,势力遍布的情形吗?”
看到刘辩迷茫的眼神,刘协的面目突然冷了下来“于是早已和我绑在一条战车上的蹇硕,他断了父皇的救命药,伙同张让等人藏匿父皇的尸身,意图靠着手中那几千人马奉为帝”
此话一出,刘辩当时就楞了,心中更是生起一股无名火,手指着刘辩,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父皇是……是……是被蹇硕所杀?”
刘辩的震惊似乎点燃了刘协心中的暴虐。
“是啊!想不到吧!我亲爱的皇兄,为了我坐上皇帝的位置,多少人丢了性命,你真以为十常侍敢杀大将军何进?一群没卵的家伙,能成什么大事”
“哈哈……要不是我命人藏于宦官之内,何进怎么会死?”
“哈哈……在告诉你一个秘密,袁绍、袁术那群狗胆的东西,你以为他们够胆冲击皇门?哈哈……还是我手下的密探,是他们藏在袁氏内部,趁乱冲击宫门”
话说到这里,刘协突然癫狂了起来“呼!你知道吗?这些事憋在心里当真是十分难受,之前一直不能与人分享,今天就全都告诉你好了。”
“看来,你并不准备让我呀!今天的酒水里面已经下好了毒药吧!”看到越发癫狂的刘协,刘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刘协这番话里隐藏的信息实在太多,而且也太过于黑暗。
他当真是无法相信,那个天真浪漫的刘辩居然有这等心机。
种种行为越是思索越是让刘辩忍不住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