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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二)新

“好,好,我不再讲话。”陈单连忙拖住他二叔刀疤汉,他知道这老太婆若欲挺身而出,就不会轻易怯场:“吕四娘你们继续说吧!我成蛋想学习如何才能沉默是金。”

刀疤汉不断挣扎,陈单只对她传音入密:“老太婆,师哥如今是个头号通缉犯,你一定要搞事件变大,害师哥遭清兵捉去时,才肯甘休是吧?”

陈单这一招果然凑效,潘庭莺闻言后作罢。白岫霞见对方不挑衅,也不再追究,退往一旁,陈单示意吕四娘继续她那‘溺女婴’的故事。

“老尼姑使出霹雳手段,吓得隐婆相信她是上天派来的使者,老尼姑劝隐婆将功赎罪。隐婆刚开始时利欲熏心,尚有不从,最后遭分筋错骨手折磨,才肯乖乖就范。”吕四娘做了解释。

“到底老尼姑想让隐婆干何事?”这次轮到白岫霞开口咨询:“方能救赎这些新诞生的女婴?”

“老尼姑吩咐隐婆每当有孕妇接近生产期时,必须到尼姑庵酬神,写下孕妇住址,藏于香炉底下,这样就能得到神明加持与庇佑。”

“只这样子就能救出女婴了吗?”白岫霞依旧不明其理,她并非完全相信神迹这方面事宜:“难道真有菩萨显灵这回事?”

“那只是第一步骤,第二步则是吩咐隐婆将产房窗口虚掩,当接生初诞下的婴儿。倘若是女婴,就必须将婴孩摆放在靠窗户之处,然后由老尼姑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婴儿。”

“隐婆眼睁睁看住白花花的银子化水。”白岫霞有点不信:“真会乖乖听老尼姑摆布吗?”

“她吃过苦头,为了保命,也不涉因果报应,迫不得已唯有乖乖照办。所幸如此,才挽救了无数女婴性命。”吕四娘终于松下一口气。

“女婴的数量越聚越多,尼姑庵又穷,老尼姑拿什么抚养?”白岫霞问到重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尼姑庵无力收容太多女婴。”

“其实老尼姑感到头疼。”吕四娘言道:“不救嘛!每个女婴皆人命,救嘛!又无能力继续抚养。”

“那该怎么办?可以找些经济过得去的富人来领养。”白岫霞常年躲在深山习武,思想上比较异想天开:“或者尼姑庵举办善举,可以向善信们募捐。”

“这村落大多生育女婴,数量太多,无人敢领养。”吕四娘举出最大难处:“若说尼姑庵为了孩子举行募捐,那更行不通。善信们会认为尼姑庵不洁不净,还会说成小尼姑偷人。”

“这个不行,那又不能。”白岫霞简直无条件投降:“小妹头疼死了,确想不出妥善的法子来。”

“因为女婴太多,不易识辨,”吕四娘继续说:“老尼姑只得替‘女婴’取名为屡赐娘一号,屡赐娘二号,将号码制成项链挂在女婴脖子,来分辨一众孩子。因为这村落总生产女婴,故赐名‘屡赐娘’。”

“原来吕姐姐的‘吕四娘’是有典故的,而且由‘屡赐娘’这词演化而成,毕竟‘吕四娘’和‘屡赐娘’读起来同音。”白岫霞终于恍然大悟。

“刚开始确唤作‘屡赐娘’,后来老尼姑得到‘诛仙盟’运粮草来协助,才能养活这群女婴。”吕四娘道出身世:“那时吕留良案件爆发,而老尼姑早把屡赐娘调练成高手。正好赶上‘吕四娘’此号风头人物,让清廷错估为吕四娘,反隐藏了我们真正在‘诛仙盟’的身份。”

“朝廷总认为吕四娘只是江湖女侠,况且其武艺精良。”白岫霞笑着:“他们确未料到,‘吕四娘’原本藏着这么多女侠。”

“演变至今日,吕四娘终于累计至一百七十九位。”吕四娘想起一众姐妹们坎坷命运,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滚滚直落,嗤嗤有声,喉头更哽咽不已。

就在此时,大道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男人爆笑声:“哈哈哈,收获不小呐!想不到此穷乡僻壤,还能觅获得如此上乘货色,本星使真是不虚此行呀!”

众人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名道士装扮的人牵拖住一根长毛绳,毛绳后方绑住大约七八个容色憔悴的少女。几个少女似不愿随行,反遭道士使劲硬拖着走。

道士下巴稍长,十足像马脸人,约莫四十来岁,但手下的女人却一个个极为年轻,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貌美如花。

吕四娘低声惊呼,虽是惊呼,却也只有他们几人听见罢了:“道士手底的女囚,其中有两个遭捆绑住的是我们组织里姐妹……”

“既然属于‘诛仙盟’同济,而且又同组织。”白岫霞好奇地低声追问:“为何又遭这位道士拖拉着走?”

“这道士晚生识得,正是‘独清帮’其中一位堂主,武功着实了得。”白泰官不想让交谈内容落入道士耳中,忙运起传音入密法门:“你们声量再低,这混蛋也能听见,最保险还是如晚生这法子,传音入密。”

“白书生,你怎知这道士是独清帮堂主,独清帮能列入五大派之中,实力当然强大。”陈单传音入密问:“听说他们想称霸武林,难怪这堂主如此轻而易举就擒拿了吕四娘两位姐妹。”

“成蛋,不赖耶!年级轻轻就练到这种程度。”白岫霞也传音入密:“千诗馆闯出来的果然非同凡响。”她嘴巴夸陈单其实在夸自己,因为她甚至还比陈单年轻几岁,也做到传音入密。

原来他们运用的这套交流功夫确有不同,多数人运用传音入密只能一传一。而他们的绝活却衍生至以一传七八,还能做到事先指定想通知传音的那人。就是说想传给你你就收得到,不想传你你必成为聋子。

白泰官发声解释:“独清帮有许多黑道人物,绿林败类,而且高手如云,帮中最可怕的人物实有‘三明四暗五隐客’。”

“这倒像一句顺口溜,三四五,又明又暗又隐,看来挺神秘。”陈单换上一些奇葩的见解。

“三明乃三位堂主,属于队伍里比较见得光之人马,而这名道士好像排列第二。”白泰官作分析。

白岫霞顺道询问:“难道接下来暗的和隐形的都属于见不得光的,无法以真面目出来见人,若不然何须躲藏住闭关?”

“接下来的人武功方面比三明更精深,何必躲将起来。”白泰官说道:“只是他们惯于藏在阴暗面,轻易不肯露脸。四暗呢!就是四名帮会中的暗杀高手,在下还曾听说,这几位杀手从未失过手。”

“未曾失手的杀手,‘四暗’挺恐怖的。”陈单装作异常害怕:“白书生,你应该解释清楚比较稳妥,最好连名带姓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这样我们才能牢牢记住,才不至于遭这‘四暗’暗算。”

“‘三明’呢!分别为松日、梅月、竹星三位堂主。”白泰官果然听话:“如今这道士的人物实乃竹星堂主,地位仅排第三,梅月居第二,听说梅月是一位大美女。”

“若没有记错,白五十三你适才说过这道士是排行第二。”白岫霞在挑他言语毛病:“怎么毫无预兆,他又从第二掉落第三?”

“如果从武功实力作排列,竹星堂主一身艺技较梅月堂主为优,他却暗恋梅月堂主。其实梅月身旁围绕着许多追求者,竹星只算其中之一,因此他甘愿把位子腾空,屈居在梅月后面,位列第三。”

“如此看来。”白岫霞还要问:“这梅月肯定是美女中的美女,应该比小妹来得漂亮不少。”小姑娘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比她美貌。

“比不比你漂亮晚生不晓得,但她勾引男人的手段肯定比你强。”白泰官抬出对美女的看法:“若不然,怎么你急着去见帅哥,而她呢?倒是有许多帅哥前续后扑围绕在她身边。”

“三明中排首位的松日堂主呢?”陈单只关心排次顺序:“武功方面肯定数三明中最佳的,这点肯定没意外吧?”

“据晚生探来的消息,即使梅月竹星俩联手,可能尚未必松日堂主。”白泰官说道。

这时候,号‘三明’之末那位道士已走入‘英雄居’,到一桌早摆妥饭菜的餐桌,其中有几位财主正在聚餐。

满桌的菜肴还算蛮丰盛的,浓郁的香气还在空气中散发着,饭菜仍然滚烫冒烟,财主们正小心翼翼地吃喝。竹星堂主忽然大手一抓一挥,已有两名财主给扔了出去。

这些财主身边站住几为保镖见势,他们护主有责,一举上前围攻,反遭竹星堂主打个东倒西歪。其余财主见势头不对,就自动滚落椅座,令整席餐桌显得空荡荡,而桌面上一碟蝶的菜肴还热腾腾冒出袅袅淡烟。

竹星堂主大剌剌坐上椅子坐位,还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江河帮’蓝衣人发觉有人闹场,一举围聚过来,想将生事者轰走。岂知竹星堂主武功了得,他居然头都不回,却运指如风,将一十八个蓝衣人全封住穴道。

“白书生。”陈单低声问:“我们应该静观其变呢?还是出手干预。”

“暂时静观其变。”白泰官如军师一般,吩咐道:“该干预时晚生会发出信号通知大家,咱们先别打草惊蛇。”

“四暗呢?”白岫霞听到紧张处,她追问:“独清帮里,四位暗杀高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你这小妞好像对独清帮特别感兴趣,晚生还以为你只对帅哥感兴趣。”白泰官感好奇,小妮子怎会问这些。

“小妹刚艺成下山,首度跑动江湖。”白岫霞做出解释:“属于初出茅庐的雏儿,对明里暗里这些武林人物当然得格外小心。”

“独清帮可不是普通地方,其中之四暗乃过天风、地狱火、雷霄、电闪,这四人合称为风火雷电。”白泰官解答。

“为何要以风火雷电来命名?确在有够神经。”白岫霞有听没有懂,但又不好表露自己不懂,故而找个奇葩的命题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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