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鸢头上缠着头巾,走到一个头上同样缠着头巾的男子面前,小声问道:“对于皇宫里各位太子郡主,你怎么看。”
头巾男子感应到四下没人,便对贝鸢说道:“大太子无道手下尽是江湖人士,并且有三大外国势力撑腰;二太子玄滨一心为女帝考虑,为南宫国的江山社稷考虑,操碎了心;三郡主懿如为人清高,处理起政务干净利落,作风说一不二;四太子沧浪保家卫国,镇守边疆,一生都在南征北战当中;五郡主明波活泼可爱,懂得韬光养晦,识时务而不与人争;六郡主筱凡独具女王气场,作风霸气而绝情至极,用人的手段也属一流;七郡主菲娅温柔善良,至少明面上看,她除了喜好男色,似没有政治野心;八太子漠一生痴迷剑道,傲慢冷酷,不近人情,但也能一眼看出他极有政治野心;九郡主姬芮一直流落民间,如今回来了,从小她便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十太子上邪年岁还小,喜欢和女孩子玩而没有政治抱负,这很正常。”
贝鸢笑笑道:“这也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怕是每个皇子都有政治野心吧,不谈论上面的人了,我俩跟着南宫玄滨太子好好做事就好。”
他俩都是南宫玄滨的带刀侍卫,从级别上讲,他俩比安排在阴山山脉的剑姬和阴山鬼的级别还高点。
南宫玄滨拄着羊头拐杖,踱步于地,忽然之间南宫玄滨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蓝光影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到了皇宫里那座临时修建了几年的六十多米高的塔前。
塔下巡逻的守卫们对南宫玄滨一鞠躬,便进了这座塔通知里面的宫女和那八个男的下来参见南宫玄滨。
须臾后,身穿黄金铠甲的七人自报小李,阿伟,华子,大飞,浩浩,剑力,老许的名字来拜见南宫玄滨太子。
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七个已不再自称弩,刃,戟,盾,符,锲,铳。
从一开始的数年之前,南宫玄滨便遣散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婢女,小妾等女人。
南宫玄滨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一是为了向母皇静怡表示他一心政务不图女人。
二是为了带给这些本是自己贴身的鬟、婢、妾等女人更多的自由,来让她们对自己更有好感。
直到一年之前,南宫玄滨将这些本是自己的女人们全部遣进了那座临时修建了几年的六十米楼塔。
南宫玄滨将这些女人变相的送给了陆锐斯的那七个手下,并且派人暗中指示了大量有名的琴师,棋圣,诗仙,画师,歌者,舞者,戏子经常出没于陆锐斯这七个手下身边。
一年多时间的潜移默化中,他们七个深爱的不再是弩,刃,戟,盾,符,锲,铳,而是琴,棋,书,画,歌,舞,戏。
在温文尔雅的气息熏陶,金钱美女的原始诱惑这双重糖衣炮弹下,他们七个渐渐淡忘了与他们的主人陆锐斯要复国的那件事。
南宫玄滨对他们七个以及也是去年进塔的男孩木木一点头,道:“所谓名字,定是有名有姓,又怎能是那般简洁的字符。南宫国向来民主,我看我还是赐予你们一些真正的名字,你们且随我来。”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木木这是第一次可以远离那座塔,平时都和宫女姐姐们呆在塔里有吃有喝的,下了塔还有很多侍卫来管束自己,所以木木也趁吉避凶的呆在塔里一年多不出来活动。
如今出来后才闻见了能让自己心胸开阔的气息,周围遍布了到处巡逻的御林军人,这里可是无比安全而神圣的。
木木举目四望,周围很多的御林军将手中的长枪竖在地上,形成了城墙,南宫玄滨太子站在人群最中央,对那七个身穿黄金铠甲的大哥哥宣布道:“孩子们,我现在正式赐予你们姓名!”
七个身穿黄金铠甲的大哥哥集体双膝跪地,将额头贴着大理石地面,异口同声大声道:“庶民领命!谨听吾皇赐名!”
站在他们七个旁边的宫女花花听见这句话后慌忙道:“快住口!称谓错了!应该说——谨听二太子南宫玄滨赐名!”
于是七个大哥哥再次跪地异口同声道:“庶民领命!谨听二太子南宫玄滨赐名!”
南宫玄滨拄着羊头拐杖,眼神温和到略有那么一丝空洞的,语气无比淡雅而自带神圣的说道:“小李全名叫李康睿,阿伟全名叫孙伟,华子全名叫刘长华,大飞全名叫高小飞,浩浩全名叫李江浩,剑力全名叫王建利,老许全名叫许可。”
装着弓弩的李康睿,拿着短刃的孙伟,别着长戟的刘长华,提着盾牌的高小飞,揣着符纸的李江浩,背着锲镰的王建利,扛着火铳的许可七个人在南宫玄滨的皇子赐名下,从双膝跪在地上变成单膝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微臣谢玄滨太子!”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七人领悟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倘若哪天被南宫玄滨太子赐名,赐名之后就等于加官进爵,瞬息之间就会从庶民的身份疯狂升级成臣子的身份!
即便只是臣子中的微臣,那名声也可是至少相当于市长的名声!
“好了,我赐给你们的这七个名字很好听,你们且去吧。”南宫玄滨对七人一点头,便转身从御林军密集成的围墙里踱着步走了。
穿着黄金铠甲的李康睿,孙伟,刘长华,高小飞,李江浩,王建利,许可七人,和一群宫女,还有小男孩木木便重新返回向那座六十米的塔所在处。
这时那个叫做花花的漂亮宫女对穿着黄金铠甲的七人笑道:“诸位大人此时不用返回那处塔楼啦!您们此时都已被二太子赐名,都已是臣子身份,怎么还能去那处庶民呆的地方。”
小男孩木木把一切看在眼里,以前花花对那七个大哥哥都是随叫随来的,现在七个大哥哥被玄滨太子赐名后,花花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七个大哥哥的尊敬与讨好。
小男孩木木也只能看到这一层最表象上的态度,至于更深层次的政治成分小木木是根本看不到的。
二太子南宫玄滨给七人赐名后,手中羊头拐杖一顿大地,再次化作一缕黑蓝光影消失于原地。
千里帝都外的荒郊野岭上,带刀女侍卫贝鸢,那个和贝鸢对话的戴着头巾的男侍卫无名,以及二太子南宫玄滨相聚于此。
贝鸢向二太子南宫玄滨拱手道:“恭贺太子向女帝立下一件大功劳,彻底安抚了那些亡国流民。”
南宫玄滨双眸淡然闭目,声音很是淡雅的说道:“流民好安,亡君难安,对于陆锐斯,只能尽可能的平复他复国的情绪。”
贝鸢疑惑道:“亡了他们天涯国的又不是我们南宫国,您为何不违背女帝之命,借助陆锐斯的复国情绪一同攻打他国?”
南宫玄滨闭目淡雅道:“时机不成熟矣,如今得先最大限度的安顿下陆锐斯,日后再商议其他。”
男侍卫无名疑问道:“对于那七个庶民,您可以用金钱美女和文化娱乐安抚他们。那对于当过君王、复国心切的陆锐斯,您会怎样安抚呢……”
贝鸢双眼有神的看着无名,笑道:“安抚小人物,用金钱与美色就足矣;而安抚大人物,那得赐予他们足够的名声与地位!”
“名声与地位……不是权力吗?”无名在一旁呢喃道。
南宫玄滨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道:“时机到时,你俩传我之命,赐陆锐斯域外圣皇之名,拥有与十大皇子并驾齐驱的地位。”
“这……恩赐是否过于大了?”无名略有惊恐的质疑道。
贝鸢在一旁笑道:“无名你蠢啊,这都不懂?玄滨太子赐他的只是有其名无其实的空头皇座而已。”
二太子南宫玄滨戴着头环与发簪,一双永远那么温和的眼眸眺望着远方,抬起手中羊头拐杖一指边疆方向,再一指皇宫方向,淡雅说道:“七人的大哥在司狱殿镇孽塔中,七人在中央小塔中,我是已向母皇立下了功劳。”
……
陆锐斯驾驭火凤凰胜遇,带领旁边的鸟兽英招,在这黑暗的司狱殿镇孽塔中已经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司狱殿镇孽塔中,陆锐斯遇见过小猪,哑巴,小龙,孤舟蓑笠翁等人,不过这些无足轻重的最小的小人物早已在历史长河中被淹没,唯一能和他陆锐斯说上几句话的只有遥梦女神,青苹果粒粒子等还有点分量的小人物了。
这天陆锐斯让火凤凰胜遇,鸟兽英招呆在一边,和司狱殿镇孽塔里的一个老牌犯人聊天道:“老兄弟,你说说这南宫国各大皇子的政治手段都咋样么?”
这个老牌犯人浑身青蓝色皮肤疙里疙瘩,头顶长着一个犄角,两个肩膀上也长着两条手臂,双眼恶毒毒的,整体模样看着非常豪横加非人类。
这个老牌犯人的四条胳膊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对陆锐斯饭后闲谈般说道:“大太子南宫无道政治手段太肤浅,二太子南宫玄滨政治手段太深沉,三郡主南宫懿如的眼界太妇人之见,四太子南宫沧浪为人做事太疏狂,五郡主南宫明波太胆小只懂明哲保身,六郡主南宫筱凡在权力斗争中格局太狭隘,七郡主南宫菲娅永远只能当个郡主,八太子南宫漠其实就是一个小孩,九郡主南宫姬芮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十太子南宫上邪完全就是儿童。”
陆锐斯从脸上摘下蓝鹰面具,瞅着身边这个老牌犯人,乐呵呵的笑问道:“老兄弟你看皇族看得很透彻么,你给哥说说你到底是啥来历以及是啥物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