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古居大门口停了两辆绿皮卡车和一辆军用越野,一排穿土黄色军装的大兵把陈塘古居团团围住。李惜朝看了看周围,帮会里的探子,也在古居不远处的烧饼摊打转。他拍了拍白泽的肩:“待会儿,不要冲动。”
白泽不明所以:“见陈塘相好,我冲动什么?”忽而,脑筋一转加快了脚步。
陈塘站在前院等李惜朝等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的命中注定,介绍给兄弟们。
白泽刚走近前院,唐廷枢拿着几包草药从厢房出来,到厨房给莫月煎药。
厢房内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每一声直击白泽大脑。白泽一脚踹开厢房大门,木制大门直接裂成两半,飞入屋内。
莫月坐在床边,趴在张莲生怀里,脸花得跟猫一样,哭成泪人。
张莲生单手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格外亲密。紧闭的两扇门被震裂飞了进来,二人怔了怔,齐齐看向白泽。
白泽顿如五雷轰顶,眼神凶恶地瞪着二人。张莲生余光瞥到白泽,继而,不紧不慢地又搂了一把。莫月还未从悲痛的情绪中抽脱出来,一抖一抖地啜泣。突然见到白泽,又惊又呆,全身立得僵直。
“所以刚刚在警局忍着,就是为了跑到这里来哭诉吗?”白泽质问道。
“你不要误会!这是我······”
张莲生单手封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平常你就种语气跟她讲话的?活该把你甩了。”
张莲生捂得很严实,她无法出声。
莫月指着自己的嘴示意有话要说,张莲生一松手,就急于撇清关系:“我大······”
张莲生再次封住她的嘴,把她拉到床边,窃窃私语道:“你要是想要他,就必须听我的。不能告诉他我们的关系。”
“你这是玩弄他!我们都要回火莲村了。”
“你少口是心非,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嘴里不要不要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想。有本事把你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收起来。”张莲生捏着莫月的两支耳朵,低声教训。
莫月皱着眉,硬是不同意。
张莲生凑近莫月耳朵:“看他这样子,还不知道开枪打你的事吧?你必须听我的,要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捅破。让你们撕烂脸皮一刀两断,正好也称了你的意,再无瓜葛。”
莫月指着张莲生的鼻子:“你!”
张莲生乖乖地在她的指尖上蹭了蹭,得意道:“我聪明吧?快夸我。”
莫月假笑缓缓伸出中指,一把夹住张莲生的鼻子,狠了劲地捏。“一肚子坏水!”
张莲生吃痛,哀嚎。
白泽被冷落在一边,冷冷地叫了一声:“阿月!”
莫月注意到白泽才松了手。
陈塘闻声赶来:“白大哥,走错了,走错了。这是客房,贞贞把饭准备好了,我们在客堂吃。”
李真的未婚夫和白泽认识,还要一起吃饭!李真还在被通缉,不用想,只要她一坐上桌就会被逮捕。想想李真要和监狱里那群人不人兽不兽的家伙关在一起,直叫人头皮发麻。当铺老板的死因还未查明之前,李真不能被抓。莫月拉下脸:“白泽,你马上离开。我今天不想见到你,马上离开。”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白泽一拳打在门框上,木制门框又穿了块大窟窿。
陈塘走过来,通知吃饭,颤巍巍地问:“白大哥?饭好了,你,还吃吗?”
“不吃了。”怒气冲冲地离开。
前院地上都是门墙的残骸,李真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正准备找人算账。远远见到白泽,像老鼠遇见猫一样,立马撺进后院厨房。
莫月负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嘴撅的老高。张莲生也做到床边:“你吃错药了?气走他干嘛?玉璜还没要回来呢!”
莫月卯足劲捏张莲生的鼻子出气。
李惜朝站在门边看了半天戏,这才敲了敲门框。“阿月,吃饭。”语气像叫自家亲人一样随意。视线从莫月的身上,移到张莲生,和气地笑了笑。
张莲生回以同样的微笑,爽快地回答道:“好啊。”
陈塘古居的家具也是一道昂贵的风景线,金丝楠木定做的八仙桌,大气典雅,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药香味。众人齐齐上了桌,少了白泽刚好入座。陈塘隆重地介绍李真,并热血澎湃地寻求婚礼建议。白映秋微笑道:“我记得你,泣颜回姑娘的朋友。”
李惜朝立马耳朵竖起来,若有所思。
莫月和杨晓蓉不时给张莲生夹菜,羡煞旁人。这顿饭,本是李真的重头戏,却生生被张莲生抢了头彩。幸亏白泽走得早,看到这场景铁定爆炸。
“张司令,我听说,您一来薄山就派人占领了矿洞。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什么特别的收获呢?通常这死人越多的地方,少不了的金银财宝呀。”
张莲生凝视李惜朝,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进去过吗?问我?”
“想想之前我和白泽误闯矿洞的时候,真是惊险重重。小小的矿洞,机关重重,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房间,本以为会有些值钱的发现,没想到就发现一间小房间,里面全是文件。可是上面全是奇怪的文字,我们都看不懂,肯定是藏宝图。”李惜朝描绘地扑朔迷离,就连李真也听得入木三分。
听到此处,张莲生放慢吃饭的速度。
李惜朝继续说道:“你们猜我还在矿洞里发现了什么?你们猜?”
陈塘和弘匡有意附和道:“什么?什么?”
莫月一时口快道:“玉璜就是你们在那里偷的?”张莲生狠狠踩了她一脚,领略到他的意思后,埋头吃。
李惜朝“嘿嘿”地憨笑:“玉璜嘛,你要问白泽,我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把玉璜还给阿月,她现在很想要!很急!”杨晓蓉问得直接又大胆,感觉急需这块玉璜救命。
张莲生和莫月不约而同,惊诧地盯着她,杨晓蓉怀疑地问:“不是吗?”。
莫月恍惚地点头道:“好像是”。怪不得半年前就连孙天起也拿不回玉璜,原来玉璜一直在白泽的手中。尽管与白泽相处不足一年光景,她深知他就是个硬骨头,没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强迫他拿出不想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