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微微的点了点头道:“皇后现在已经打算向我下手,就没有要留我的必要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些疫民,倘若再找不到救治的方法,那该如何是好啊。”
听到落梨这么说,王御医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更加沉重,冲着落梨跪道:“娘娘尚且如此,微臣身为御医,实感惭愧啊。”
落梨知道自己失言了,慌忙将王御医扶起来道:“王大人,快快请起,这些都与你无关,怪只怪,本宫和皇后的事情连累了你们。好了王大人,你先下去吧,研制药物的大任,就交给你们了。”
王御医走后,落梨也站了起来,缓缓走出屋子,看着屋外忙碌的御医以及其他人群,心中万分感慨。
“皇后娘娘。”
远远地便看见蓝芯向着自己走来,落梨匆匆福了福身子,以示问候。
蓝芯微微笑着道:“妹妹的身子可曾好了些?睡了才多会儿怎么就起来了?”
落梨继续淡淡道:“多谢皇后娘娘垂怜,妹妹身体无碍,睡多了反倒不舒服。皇后娘娘身子沉重,不易多出来走动才是。皇后姐姐,不妨我们进去聊聊。”
蓝芯看着落梨,知道落梨有事要问自己,于是道:“也好。”
进了房门,落梨径直跪在了蓝芯的面前道:“皇后,您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谁能拿您怎么样,妹妹此时无德无能,更不能给姐姐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恳求姐姐放我一条生路。”
蓝芯微微扬着嘴角慢悠悠的听完落梨的话,紧接着这才扶着落梨的胳膊道:“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别人我们可以见外,但是你我情同姐妹,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但是姐姐刚才说什么放姐姐一条生路?恕妹妹愚昧,实在是听不明白。”
落梨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妹妹既然是明白人,又何必说糊涂话?妹妹知道的,要救这些疫民,我就必须要用这个身体的血液来救,现如今即使我万般督促,你也是知道的,御医们能力有限,却始终找不到能救治的良药。姐姐知道姐姐自从醒来以后一直是妹妹的眼中钉肉中刺,妹妹一心想要除掉我,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还有那么多人要救的份儿上暂且将我这一条性命搁在我这里,可好?”
蓝芯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扭转过头道:“姐姐究竟在说些什么,妹妹实在是听不懂。妹妹说了,姐姐和妹妹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姐姐不出事妹妹自然也平安,好了姐姐,一定是你多想了,安心养伤吧,今后,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成为姐姐为母妃呢。”
蓝芯说完,紧紧地握着落梨冰凉苍白的手指,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天真无邪,几乎快让落梨忘记了眼前的女人是那个几欲要了自己性命的女人。
也罢,落梨叹了一口气。
既然蓝芯和自己佯装不知,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她蓝芯还不通情达理,她落梨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
“姐姐定是累坏了,还是多多休息吧。”蓝芯微笑着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落梨的手,紧接着抬脚往屋外走去。
看着蓝芯离去,落梨知道,那些百姓,至少有救了。
蓝芯出了房间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这个女人开始怀疑自己了,而正是因为这样,蓝芯才更加愤怒。
皇宫内靖安殿。
离殇拱手站在司徒旭的面前,紧紧拧着眉头不说一句话。
司徒旭手里拿着奏折,却也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最终将手里的奏折一扔扔到了案几上道:“国师,依你所言,你就是还在怀疑皇后娘娘?”
“是。”离殇依旧紧紧皱着眉头淡淡的应着。
司徒旭冷笑道:“那也就是说,朕不如你了解皇后?也是,也是啊,你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师父,又如何不了解呢,呵呵……”
司徒旭冷笑着,心里却满腹不满。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国师,而国师却依旧一言不发,司徒旭道:“那朕倒要问问你,你真的要去河东县?”
“是的。”离殇继续道:“微臣认为,真正的皇后娘娘才会有危险,而这个皇后,未必是真的皇后。”
“砰!”
司徒旭手里的奏折狠狠地仍在了案几上,紧接着在大殿内走来走去道:“那你就与朕说说心里话,究竟是你想见到皇后,还是你真真的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离殇毫不犹豫地说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自从从城墙上摔下来,就与以往大不相同,这是皇上也分明能感觉得到的,如果皇上怀疑微臣,也请皇上恩准微臣去河东县,待此事真正解决之后,微臣定当给皇上一个交代。”
司徒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为了落梨不惜甘愿去做离殇的替身,真是可笑,心里总有那么一根此卡在心里,似乎不除不快,可是一想到眼前的人对于整个荣国的重要性,司徒旭犹豫了,最终扬扬手道:“既然如此,那么果实你去吧,无论怎样,皇后和贵妃,你谁都不能伤害,记住,她们都是朕的女人,他们的生死由朕决定。”
离殇面无表情的拜过司徒旭,紧接着扬长而去。
他在司徒旭的眼中看见了杀意,他明白了,自己慢慢长达数百年的生命,终于能够迎接来结束对他的时候了,想到这里,离殇笑了笑,他抬起眼帘,仿佛看见了他的女人在对着他笑。
离殇走后,德公公这才从店外走了进来,见司徒旭愁眉不展便道:“皇上何必这样委屈了自己,皇上乃九五之尊,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皇上,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司徒旭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案几上,紧接着开口叹道:“朕何尝不想这样,可是现如今其他国家对我们荣国虎视眈眈,之所以到现在都还不敢动手,就是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底细,而我们的底细,就是因为有国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