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知府好歹也是十年寒窗中举后才做官的,因此和书生聂无争闲聊时谈经论史倒也聊得挺投机。贾夫人则终日郁郁寡欢。
上官磊住的地方似乎从来都不锁门,贾千千去找他时,又是院门轻掩,空无一人。
无聊的在屋子里踱步,等着他回来。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贾千千想故意吓唬他一下,悄悄的躲在了帷幔后。
走进来两个武林中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那两人见屋子里没人,其中一个说道:“看来少庄主出去办事还未回来,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他?”
另一个人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其实老庄主是多虑了,表小姐对少庄主的一往情深那是有目共睹的,少庄主又是那么善良温和的人,他哪里会舍得伤害表小姐去和什么知府千金求亲,这定是他的计策,我们还是到街上逛逛再来见少庄主吧。”
两人走后,贾千千从帷幔后走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低着头慢慢的向院门口走去,正要出门时,上官磊回来了。
“千千,你来了啊!”依然是满脸明朗真挚的微笑。
贾千千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上官磊有些疑惑的望住她。
贾千千扯出一抹略带羞涩的微笑,“我有事要你帮忙。”
两人在屋内坐定,贾千千低着头慢慢说道:“我想让你陪我演一出戏,你再去求亲,我父母一定会答应的。然后,我假装要和你去无剑山庄,他们会安心的先回老家。等他们走后,我把玉章的事处理好后就回去找他们。”
上官磊微笑道:“不用演戏,我原本就想再去提亲,只要你父母答应了,你们一家人都可以到无剑山庄去居住啊。”
贾千千抬起头望住上官磊,明亮的眼神,温和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可以信赖和依靠啊。掩饰住嘴角扯出的一抹讥笑,换上灿烂的笑容,调皮的眨眨眼:“你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求人来给自己提亲的女孩子吗?”
上官磊亦笑道:“你若脸皮薄,你就不是独一无二的贾千千了。”
翌日,上官磊果然亲自到慈幼局向贾知府夫妻提亲了。
落魄的贾知府夫妻感概唏嘘不已,聂无争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无了平日里的书生气,是那样的深邃无底。及至婚事谈妥,上官磊奉上一块玉佩做信物时,眼睛微闭了一下,恢复常态,笑着恭贺他们。
留在安阳城只会触景伤情,徒生尴尬。和新任知府交接后,在贾千千的劝说和上官磊的保证下,贾知府夫妻启程回了老家。
十里长亭,不知见证了多少红尘里的送别。一向豪爽如男儿,嬉戏如纨绔子弟的贾千千和贾夫人抱头痛哭,肝肠寸断的离别。
紧握双拳,咬牙看着愈行愈远的马车。从今以后,没有了父母的宠爱,没有了官家千金的光环,等待的,是未卜的凶险和无尽的风雨。
可若是要她就这么任人宰割拱手让出玉章,她就不是贾千千了。如今父母已安然远走,再无可威胁她的人了,要玩,本公子就陪你们玩玩吧!
云弦,聂无争,上官磊都陪着贾千千立在长亭里目送远去的马车。及至看不进影儿了,上官磊才柔声说道:“千千,回去吧,别太难过了。”
贾千千抹去脸上的泪水,取出玉佩递给他,“谢谢你陪我演的这出戏,玉佩还给你。”
上官磊没有去接,定定的望住她的眼,“你认为我是在演戏么?这玉佩,送出去了就不会轻易收回的!”
贾千千强笑道:“你已经救了我几次,又帮了我的大忙,这份人情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这玉佩,你若是不接,我就先放着,但我们的订婚,却是事先说好不作数的,都是假的。”
聂无争和云弦都愣住了。
“我并没有答应要演戏,而是说原本就要去提亲。既然你父母答应了,你也收下了玉佩,这婚事便无任何假的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上官磊不紧不慢,语气平常的述说着,但那份毋庸置疑,却是人人都感受到了。
你以后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恍惚也有谁这么对她说过的。对了,就是那个该死的龙杰。贾千千不明白自己此时怎么会想起他,也许是因为恨吧。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玉章的事情。还麻烦上官兄放个风声出去,就说我贾千千明日个要大摆擂台,拍卖神秘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