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帅派人过来说,晚上有一场接待咱们的宴会。”西娜说着,瞧着霍御乾面色上的阴沉,她在心里窃喜,傅酒这时候怕是已经去投胎了吧。
西娜顿了顿,脸上带着安抚,“钱大帅还说,已经派了军力去搜寻酒儿妹妹了,乾,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霍御乾看向她,那双沉敛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探究。
西娜接触到那眼神,故作镇定,稳住自己的心态回视他。
良久,她干笑道:“嗯?怎么了这么看我?”
右手不经意抚着肩膀上的狐裘,“这狐裘与旗袍搭吗?”
霍御乾收回目光,抿唇点点头。
晚上宴席,钱满袋请了丰城的上流社会人士为他洗尘。
霍御乾一袭军服霸气凌然到场,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霍御乾携着西娜前去钱满袋那敬酒,钱满袋身旁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男人,穿着黑色西服。
从两人那相似的眉型和鼻子,霍御乾大致猜出来这是他儿子,钱多多。
“钱叔叔,劳您费心了。”霍御乾脸上扬起客气的笑,朝他举杯示意。
钱满袋客气着,脸上褶子笑的更深了,“哪里哪里,这都是我这做长辈应该的。”
“哦对了,这是我儿子,钱多多。”钱满袋锤了钱多多一下,“认识一下,叫一声哥。”
这儿子父亲如同复制般,笑起来是一样的奸诈,“霍大哥。”
霍御乾看着他,低声应了一声,西娜总觉着这钱多多看她的眼神是各种不对劲。
“贤侄,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夫人呢我老钱肯定是能帮你找到的。”钱满袋拍拍霍御乾的肩膀,厚硬的肩章有些硌手。
闻言,钱多多朝霍御乾投去目光,心里啧啧道,真是羡煞人也,两个夫人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做人做成他那样也是世间稀有。
霍御乾睥睨他,钱多多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立马移开了视线。
“呦,老周!”钱满袋朝着霍御乾身后来人打招呼,霍御乾挑眉转身看过去。
一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位清秀男儿,他眸光瞬间晦暗,姓周,莫不是周鑫?
霍御乾面上带着淡漠的笑容,钱满袋为二人介绍,“这位是我贤侄,霍军霍少帅,这位呢是衷心酒的东家周鑫和他儿子周舒贤。”
周鑫两鬓斑白,脸上皱纹明显,半只腿迈进棺材的年龄,只是那双眼睛仍然有着飞鹰般的凶利。
一脸阴沉的表情,有些发紫的唇色,让周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抑郁的气氛中。
霍御乾伸出手与他的手相握,感受到手部的收紧,霍御乾黑眸微眯,眼神透着犀利盯着周鑫。
“您好,霍少帅。”他的声音也是一种森严的感觉。
“您好,周先生。”霍御乾声线降低了一个度。
两个人的气势交锋,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下来。
钱多多搓搓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他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觉着还是远离些比较好,他悄悄的溜走。
钱满袋皮笑容不笑的拉开两人相握的手,“嗐,这是相见恨晚还是啥,握不够了……”
霍御乾收回手,嘴角勾起弧度,“相见恨晚倒是真有。”
钱满袋眉毛一挑,看着周鑫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奇怪着霍御乾的话。
莫不是这两人有什么交易?那可不行,衷心酒业是丰城最大的纳税来源,要是霍御乾把周鑫撬走了,他的金银财宝也跟着跑了。
西娜看着周舒贤,心里诧异他怎么来这里了!
难道傅酒的事情真的处理好了?
她带着探求的目光望过去,然而周舒贤似乎就是故意躲避般,视线根本就未在她身上停过一秒。
“老周,你瞧我这贤侄的新婚妻子,是傅家女儿,就那个傅家酒,长得是人间绝色吧。”钱满袋故意道。
他心知傅家酒与衷心酒以前是竞争者,若是霍御乾的夫人就是傅家的人,周鑫大抵心里就是抵触的。
闻言,周鑫的目光犀利的落在西娜身上,像是在打量物品般。
西娜身后发凉,她干笑着看着周鑫,怎么回事?她似乎在他眼里感受到一股凶狠?!
脸上肌肉有些僵硬,她扯着唇道:“周叔叔您好。”
周鑫收回目光,点点头示意。
霍御乾一直感受到一股别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顺着看过去,瞧见那一脸阴柔的男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他眉宇微蹙,很是不舒服。
阳光照射进洞里,一束光打在傅酒脸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这是……第三日了吧,自从那天二人走后,有一位老婆子给自己送了一次水和干粮,她便再也没有进过食,一直意识昏沉。
一阵脚步声响起,傅酒费力的睁开眼睛,来人正是周舒贤。
她竭尽全力一翻身,面朝上微微喘着气。
“说罢,秘方是什么?”周舒贤蹲下来,淡淡道。
“没有……”傅酒语气虚弱。
周舒贤凤眸闪过一丝狠毒,扯唇笑道:“那位霍御乾倒真是一个能让人疯狂的男人,也怪不得你愿意给他做小。”
“可是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他可是带着夫人去参演宴席了,嗯……明明你一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他脸上可是一点担心都看不出来啊。”周舒贤装作可惜般的叹了一口气。
闻言,傅酒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刺痛,从周舒贤的话里她似乎能想象到霍御乾那张神色寡淡的脸,淡淡说着:“这是她自作自受,本帅警告过她的。”
心痛……绝望,漫延她的整颗心脏,滚烫的泪水滑落到耳朵。
她尽一天未饮水,竟然还有泪水可流。
周舒贤看着她这幅样子,语气阴柔,“说吧,秘方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记得。”傅酒仰望着洞顶上的石头,语气绝望。
“别拖延时间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放你走。”周舒贤秀眉蹙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你现在饿死我……”
“……我更不会记得了。”傅酒脸色苍白,虚弱的语气断断续续才讲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