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傅酒拒绝道。
霍夫人叹了一口气,跟着道:“酒儿,兰姨是他的母亲,他什么样子兰姨最清楚了,你越是不愿,我瞧着琼楼越是起劲。”
“你看他今天干的混账事……”霍夫人拉起傅酒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
“唉,兰姨也心疼你,今个瞧你这坚决不想的样子,兰姨何必强求你们呢,若是你真的心寄那韩老二,兰姨帮你做主。”霍夫人脸上带着惋惜。
傅酒看着霍夫人,眼底掩住情绪,她开口道:“兰姨,我没有心寄任何人。”
傅酒担心着韩洛殊的情况,一宿在床上没能入睡。
西娜在听到韩洛殊中枪后一直在失神,了解到情况后恨极了傅酒。
她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傅酒这个女人不能在江城继续待着!
西娜晚上见霍御乾没有回房,问了卫兵才知道他在祠堂。
她匆匆去了祠堂,看见供桌前跪着的霍御乾。
男人的背挺的得笔直,西娜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那一幕心里一震。
原来霍家的家法就是这样,霍御乾跪在一块石板上,石板上竟立着无数尖锐的似狼牙般的凸起。
霍御乾军裤膝盖处已经透了深色,西娜看着有血流从狼牙之间的沟壑处流出,直至流到旁边的地板上。
“霍……””西娜惊呼一声,今天的事情,出奇的她心里其实并不怪霍御乾,她只恨傅酒这个女人引起一切!
霍御乾脸色略有苍白,汗珠从他额间冒出又缓缓落下,从他眉毛处留到浓密的睫毛,融入眼睛。
他眨眨眼睛,一动不动,身板笔直的盯着列祖列宗。
“天,我去求一下父亲!”西娜惊呼道。
“回来。’”霍御乾声音低沉且带冰冷,西娜顿住脚,不甘心的抿抿唇。
那一夜,傅酒在床上难眠,霍御乾跪了一夜,西娜在他旁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傅酒迫不及待想要出门去看看韩洛殊的情况,在大门口处她被西娜叫住。
“傅小姐,等等,你是要去看望韩先生吗?”西娜问道。
傅酒点点头,不解的看向她。
“我跟你一起去吧,就当作是赔罪,比竟我身为乾的夫人,理应去看看。”西娜笑得很温和,让傅酒察觉不出任何问题。
西娜昨天第一时间就渴望去看看韩洛殊,她简直快要急疯了,可她不能,她没办法独自去看望!
大帅府戒备森严,她也不可能偷偷的出门,所以今日就借着傅酒这个机会!
傅酒听着,便与她一起上了车。
傅酒昨日给韩公馆管家打电话,得知韩洛殊正在圣玛丽医院。
很快就到了医院,傅酒迫不及待打开车门,看到后面西娜有些异常。
“少夫人,怎么了?”傅酒疑问道。
西娜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不知所措的应了两声,手忙脚乱的扣动车门。
傅酒很奇怪的看着她反常的举动,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韩洛殊的病情。
“呦,傅小姐,您来了。”管家下来接她,看了一眼西娜,眼底有些异样。
“嗯,这是给韩先生的营养品,带我们去看看韩先生吧。”傅酒让司机将营养品交给管家。
“真是劳烦傅小姐破费了。”管家赔着笑接过来礼盒。
然后带着他们到了病房前,“韩老板,傅小姐来看您了。”
“嗯……”病房内传来男人虚弱无力的声音。
西娜听见这声音,内心一揪,慌忙的推开房门。
病床上的韩洛殊抬眸过去,以为是傅酒,看到来人后,眼底的喜悦褪下去。
傅酒惊异着西娜的举动 随后跟着进了病房。
“韩先生,你怎么样?”傅酒站在床边,关切道。
西娜自进来后就没有开口,愣愣的看着韩洛殊。
“无碍,就是打到肩膀了。”韩洛殊看着傅酒脸色自责的表情,回她安慰一笑。
“这位是少夫人,西娜小姐。”傅酒介绍道。
西娜被提到,猛然回过神来,她十分不自在道:“啊——韩,韩先生,我是霍御乾的妻子,对于我丈夫的行为我感到十分抱歉。”
随后讪讪一笑,韩洛殊点点头,回道:“劳烦少帅夫人亲自驾到。”
西娜听到‘少帅夫人’四字,只觉得扎耳,尤其是从他嘴里吐出。
西娜咬咬唇,看着傅酒一脸随和的样子只觉心恨。
霍御乾早上被卫兵扶回了房间,膝盖处的血迹已经凝固,加上又跪了一夜,双腿已经麻木,但他仍靠着毅力颤颤巍巍的扶着卫兵行走。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发丝已经被汗水凝结,散在额间几丝。
他咬着牙,忍着疼痛,第一次痛恨这院府的道路如此长。
霍御乾回到房间,卫兵将他扶到床上,他看见西娜没了人,早上西娜从祠堂走后他以为西娜还在房间呢。
霍御乾说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少夫人呢?”
卫兵实话道:“少夫人与傅小姐去圣玛丽医院探望病人。”
探望病人……他自然清楚是去看韩洛殊。
霍御乾一时怒气爆发,够着身边的东西不管什么往地下一摔,“滚出去!”
卫兵连忙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屋子里一片寂静,霍御乾黑着脸,弯腰一点一点卷起军裤。
脚腕处凝结着几条血迹,随着裤子一点一点卷起,血迹从脚腕一直延伸到膝盖。
而膝盖处已经无法观看,全都是一个一个的血窟窿,表面已经凝了一层血痂,周围皮肤又黑又紫。
霍御乾咬着牙,将双腿搬上床,疼得汗流直下。
这笔账,他一定算!对傅酒,对韩洛殊!
而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韩洛殊小心翼翼地起身,与傅酒交谈着,西娜坐在另一旁默不作声。
这件事情过后,霍御乾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才恢复,韩洛殊大概也是一周多就出了院。
傅酒这几日窝在房里不出门,久而久之也想出来安置那些租民的办法。
她想着,若是用补偿金在制衣厂旁边建一坐简单的工人宿舍,聘请那些租民当员工,让他们搬去宿舍住,至于拥有厂子使用权的居民,只要把使用权卖给她,获得的钱可以直接以一低二的价格入股酒厂。
傅酒想的十分完美,这个想法定了以后她就与韩洛殊通了一个电话,韩洛殊也十分赞同,于是第二天一早,傅酒就前去彩石镇。
她一路上心情舒适,前几日的压抑被车窗外的风吹的烟消云散。
孰不知,接下来又一场更大的风暴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