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离抿唇一笑,轻声道:“青羽!”
小叶子一惊,扬声道:“黑毛?真难听!”
展奕转头笑得欢喜,苏夜离额头全是黑线,摸摸鼻子沉声道:“什么黑毛,青羽多好听呀!”
叶倾城嘴角一勾没开口,小叶子瞧瞧小姐看看苏夜离扬声道:“今日见了映雪楼,奴婢以为您是个文雅之人,肯定比宋公子还强的,原来……就这样的水平……黑毛!”
苏夜离一听她拿宋玉比较,沉了脸,叶倾城转头看着他哄道:“好听好听!小叶子懂什么,你还与他一般见识……”
苏夜离面色变了几遍,终于恢复神色,招手命青羽等候,转身回了映雪楼让叶倾城写信,交由青羽送消息去洛城,好教叶世锦勿要担心!
众人无甚睡意,沿着湖边缓慢的行走,春色还未到来,四周全是皑皑白雪,苏夜离拉着叶倾城的手一路含笑。今夜莫逍遥的态度,他总算放下心来。看来,再也不用担心要娶乔冰了。
逍遥楼中,莫逍遥坐在花厅上首,丫鬟们收拾了下去,胡子然满面戚戚的看着莫逍遥,苦兮兮道:“莫伯伯……您的话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落雁山庄真的是有意与夜离谷相交!”
莫逍遥沉声道:“本谷主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我……”胡子然被噎,满面怅然的离去。乔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莫逍遥轻声道:“冰儿……”
乔冰转头,躬身含笑道:“谷主!”
莫逍遥顿了顿,叹气道:“其实照儿他……”
乔冰温和一笑,轻声道:“冰儿明白,谷主不必多言!倒是您的病,一定记着服药,莫要耽搁!”
莫逍遥点点头,望着乔冰温和的模样,不知如何开口,乔冰躬身一礼,温声道:“谷主早些歇息,冰儿告退了!”
莫逍遥点点头,挥手沉声道:“退下吧!”
乔冰躬身退出逍遥楼,提着手中的食盒,立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墨蓝苍穹,面色全是忧伤。身后两个侍女轻声道:“冰姐姐?”
乔冰嘴角一勾,轻声道:“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是!”侍女躬身退下,乔冰一个人慢慢往湖边走去,轻轻想着这些年苏夜离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莫逍遥对她的好,想着夜离谷中的侍卫侍女对她的恭敬,想着乔神医对苏夜离的喜欢,淡淡的叹一口气。
“哗……”冷不防,黑暗中落下来一个模糊的影子,挡在她面前,轻声叹气道:“我当只有我一人落魄,原来还有人与我一样怅然。”
乔冰一听声音,不悦道:“无赖!”
胡子然忙作揖道:“哎……冰冰,你先别使毒!”言毕飞快的退开一丈。
乔冰冷冷看着丈外的胡子然,沉声道:“谷主既然不答应与落雁山庄合作,你怎么还不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胡子然瞧着夜色下分外温婉的女子,听着她冰冷的声音,半丝怒意也无,和善开口道:“谷主只说不与落雁山庄合作刺杀楚洛,可没说不许我与苏少主一起去!”
乔冰听到苏少主三字,面色又沉了沉,冷着嗓音轻声道:“你与少主同去不同去,与我都没什么关系,你何苦挡着我回家的路?”
胡子然摇摇头,叹道:“非也非也……冰冰你因为叶小姐的到来黯然神伤,我也因为完不成师父交代的任务黯然神伤,你说咱们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乔冰冷冷一哼,沉声道:“我并未伤心!”
胡子然嘻嘻一笑,扬声道:“这里有一坛竹叶青。若是你果真不伤心,你可敢喝光了它?”
乔冰盯着夜色中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胡子然,盯着满满一坛未开封的竹叶青,心中一暗扬声道:“为何不敢?”
“好!夜里谷中果然都是英雄!既如此,我就陪你喝一坛吧!”胡子然鼓掌赞叹,伸手甩过一坛竹叶青,自己从一旁拿了一坛,扬声道:“干!”
乔冰伸手接住飞过来的酒坛,嘴角一勾沉声道:“干!”揭开封泥,仰头喝起来。入口清甜,喉头却是热辣似火,乔冰望着苍穹心中一片冷然,一坛酒入肚,转头看着胡子然道:“还有吗?”
胡子然一愣,本以为她这样子,一口酒也会醉倒,未曾想她面不改色的喝完,竟然开口索要,忙道:“我……我出来就顺了两坛……”
“没用的东西!”手中的食盒闪电般射出,直取胡子然的面门,这是暗器的手法,打得胡子然满面惊讶道:“你……你会武功……”慌忙接了她的食盒,往一旁躲闪,生怕她的身上还要射出什么打人的东西。
乔冰扬声道:“小时候,粗略学了些,看招!”言毕手中的东西射的飞快。
胡子然仓惶躲闪,扬声道:“原来你不仅会使毒,你还会武功……师父说过,莫惹江湖女子,我怎么就记不住……”抱着食盒往前掠的飞快。
“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乔冰冷冷一哼,足下一点飞快的追去了。一面追一面拿暗器飞射,搅得胡子然东躲西窜连连喊救命。
轻功也好,暗器也罢,所有的所有都是苏夜离教给她的,她默默的练习武功,默默地练习医术,一直希望能与她并肩刺杀楚洛,一同隐居夜离谷,可惜连他自己或许都忘了她的好了吧。原来他中意的女子是那样的娇人儿,并非她这样温婉的姐姐,一直以来的照顾和体贴,都不及那个柔媚的小姑娘一颦一笑。他把叶倾城照顾的很好,他早已不需要被人照顾了,更不需要她的体贴。
那么她呢?她又该何去何从?大名鼎鼎的乔神医之女,妙手回春的女神医乔冰,日后该怎么办?没曾想,自己数年来以为的姻缘二字,都是骗人的,到头来竟躲不过一个情字!
乔冰冷冷的想着,冷冷的盯着胡子然悠忽来去的身影,手中的暗器一件一件的弹射,眼中是多年不曾有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