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竹吸了一口大气,眉宇间的褶皱好似在说着自己的不敢置信。
“齐……景陌……师哥?”
景陌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感觉好像叫什么都别扭。
景陌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竟觉得眼前的女孩好笑得很。
景陌寒和景陌芊不由得一齐望向大师哥,眼神中“胆子甚大”几个字尤为显眼。
半晌,景陌天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景陌竹。
“不好好做你的齐昊天,回来干嘛?!”
对齐昊天,景陌竹可以没心没肺地和他胡打乱闹,但对于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她师兄的男人……景陌竹也调整不好和他说话的语调态度。
景陌天咬了咬嘴里的香烟,极力隐忍着犯痒想点燃香烟的手,“这里又不是禁烟场所,为毛不让抽烟?”
景陌竹不想和他说话,抬眼示意景陌寒。
被迫作为传声筒的景陌寒气得牙痒。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运气不好,排行非挡在了这俩人中间呢。
“小芊还小,你就忍忍吧。我不也不能抽么。”
没有人敢在景陌竹面前抽烟,只知道她一闻见烟味就铁定生气。
但没人知道,景陌竹之所以不喜欢烟味,完全是因为之前齐昊天有烟瘾。
之前也不知道齐昊天和谁学的抽烟,景陌竹看见了也就是顺手把他的烟盒抽走;现在她知道了,齐昊天的烟瘾,八成就是在青凰染上的。
想到这,景陌竹柳眉一挺,眸中的寒光就朝景陌寒射去。
“景陌竹,你干嘛瞪我啊?!我好歹是你二师兄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礼貌?!”景陌寒真的也挺无语的。当哥哥的总是不明不白地让妹妹数落,关键他本人还不知道为什么!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景陌天一个忍俊不禁,嘴里叼着的香烟都掉了。
对于景陌竹,景陌天的笑声是有感染力的,甜腻的薄唇也扬了起来。
“二,二师兄,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二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气氛越加轻快,屋外则蔓延开一种不满的声音。
秦凝简常年周旋与各大贵族之间,像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这些个小手段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她心里深知,景陌竹举办这次酒会,不论黑道白道,但凡是在行业里说得上话、叫得上名,且没有深仇大怨的皆被邀请,其目的就是要笼络人心。
景陌竹上位时间尚短,饶是有再硬的手腕都抵不过众心所向。所以她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给自己招揽足够的人心。
但人心看起来好拢,实际真的要拢起来那简直难于上青天。
尤其是这些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一个个可是会见风使舵,有的时候一句无心之言都能在他们心里扎下一根刺。
而秦凝简现在只需要随意的在盘聊中说一些对他们个人利益有害的话,景陌竹这人心想拢起来,可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秦凝简算准了,她的话会让那些只顾及自己利益的人产生危机感;让一些心思深沉的人,对景陌竹的为人画上了一个问号。
“秦总,这景陌竹的所作所为,您怎么看?”
每当轮到秦凝简发表意见的时候,她总是露出一脸的为难,然后默默叹一口气,“哎……”
“那景总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之前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台戏等着演呢……我觉得那样的一个孩子,做到如此,总该是有些许手腕的……”
隐匿于人群中的景陌梓听着这些越发不着边际的话越传越多,赶紧打发掉身边的人跑去了休息室。
“师姐,是我。”景陌梓看似面色如常,但她敲门的频率却暴露出了慌乱。
景陌竹敛起威严,让景陌芊蹦哒哒地跑去开门。
景陌梓进来时一脸凝重,看见景陌天,眉头更是微微蹙了蹙。
“师姐……那个……”
“师哥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直说。”
哼……景陌天心道:这个女人倒是放心他。
但他很快又察觉到别扭。景陌竹叫他“师哥”……他听着就是感觉别扭!
“秦凝简刻意在与那些人的聊天中抹黑师姐。就她积累的势力和民心,那些事肯定很快就会无中生有!”
景陌竹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地聆听着,一对娟秀的柳眉舒坦着,连皱起都意思都没有。
“师姐?你不管么?”
美眸轻扬,她黑珍珠般的眼珠露出玩昧的意思,“凤環羽翼未丰,我拿什么去跟秦凝简争论?”
饶是景陌芊一般的没心没肺,此刻也嗅出了秦凝简的敌意,“师姐,那个秦凝简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这时候怎么能落了下风?!”
景陌竹轻笑,呵,秦凝简此番势在必得,她如果直接正面刚,不仅会让她在道上的名声更糟糕,更会降低她的境界。
“不急,”景陌天痞靡一笑,“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个秦什么简的会玩这招。”
说罢,景陌天转眸看向她,“我想我们景总,应该还有别的在等她们吧?”
景陌天的黑眸幽深,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和景陌竹一样,都不是十八岁该有的感觉。
酒会在秦凝简的预设下结束,也如景陌竹的计划下那般完美。
而参加酒会的人都不会想到,这场酒会,是一切改天换地的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