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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是臭肺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住了,那条大舌头也停止了对我们的进攻,方宁?她不是已经被我打下十八层地狱了吗,这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被点化的剪纸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驱使这个怪物吗?

“尊上,你知道是我。”

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条大舌头缩了缩,把这房间的空间又放大了一些,给了我一个喘息的空间。

一个红影在我们面前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张我熟悉的脸,那张脸还曾经在我的脸上待过几天,只不过那道我留下的刀疤已经不复存在了。

方宁一身红衣,广袖长裙在我们面前站定,含情脉脉的看着禹蛰兮,却是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旁若无人的用那双眼睛来表达对禹蛰兮的爱意,就好像没我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我拧眉看着禹蛰兮,他怎么能把这个女人放出来,还只好了她脸上的伤?

不,不对。

这气息不对,眼前这人的气息和方宁虽然有相似之处,但是却还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方宁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也颇为熟悉,只不过没有如此强烈。

为什么?对于长着这张脸的女人,我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如果说只是方宁,我或许会觉得是一场巧合,可是眼下,我实在不能那么自欺欺人。

我们三个人久久无话,还是我最先打破了僵局,“禹蛰兮,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宁倒是比禹蛰兮的嘴还要快,张口就批评我,“你怎么能对尊上如此无礼?说话不用敬语,反而直呼其名,你凭什么?”

“就凭......”

“就凭他是我的妻子。”

禹蛰兮退了一步到我身侧,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倚靠在他身上,“她是本座明媒正娶的正妻。”

方宁一脸的受伤,“那我呢,我算什么?尊上,这千年来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千年?这日子可真是不短了,怪不得她身上那股自信像是与生俱来一样,若真是这么久的关系,那我还真的会不自信。

禹蛰兮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扣着我的手臂微微用力,“千年来的感情?方宁,你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了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还是你吗?我们还是我们吗?”

几个问题,问的方宁哑口无言,也让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话为什么和方宁之前那些疯疯癫癫的话有些相似呢?

“尊上......”

禹蛰兮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转而看着我,“这个方宁,不是你看到的那个剪纸人的方宁,你不是一直问我密室的冰棺里是谁吗?我告诉你,就是她。”

他旁若无人的和我说起了方宁的来历。

原来,原本的方宁该是眼前的这位,她就是我的前世,我们很相爱,后来有一天我被人陷害而死,他因为没能救我而感到愧疚,这才修炼渡劫,终于在昆仑山上飞升,成了这阴司最尊贵的神。

而他坐上这神位就是为了能够复活方宁,他踏遍山川万里,在六界穿梭,找寻方宁散落在各地的三魂七魄。

可是有一魄却怎么都找不到,所以我的出生才会如此不凡。

“你可记得,你曾问过本座,无欲到底是不是缺失?是的,你天生没有欲望,就是因为你那一魄的缺失。”

人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乃是天魂,地魂和人魂。

七魄则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控制着人的其中情绪,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

“这么说来,我缺失的那一魄,应该就是臭肺了吧?”

禹蛰兮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当年,本座找遍了六界都没有找到那一魄,但是流溯千年,万物皆变,本座等不及要帮你入轮回重塑人身,所以才让你这样残缺不全的上了轮回台。但是,方宁的肉身,本座一直都费劲心思的保存着,即便是找回了魂魄,也不想毁了她的肉身,便一直保存在阴司。

那间密室是后来修建的绝佳之地,本座万万都没想到,缺失的那一魄的碎片居然还在那肉身之中,因为常年的养护竟然重塑了。那个剪纸人也是因为无意中沾染了那一魄的气息,所以才变得特殊,孤寂了千年,等待岁月和轮回,本座为了慰藉自己,便赐名方宁,对她也是颇为特殊。”

怪不得,那些婢女说他们和方宁不同,很明显,方宁有名有姓有身份,而她们却都没有名字,这便是最明显的不同之处了。

方宁也听着禹蛰兮的叙述,有些不甘心的过来抓着禹蛰兮的手臂,“尊上,你为了我,千年来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你心里是有我的啊,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你要直面你心里的感情!”

禹蛰兮面无表情的挣开了她的手,搂着我和她拉开距离,“你是方宁吗?真正的方宁早就已经消失于六道,千世万世都再也不会有方宁,你的本体是什么?你是臭肺。”

换句话说,这个方宁只不过是欲望的化身,欲望的本源。

“你既然知道,方宁已经不复存在,为什么还诸多维护。”

我看着他,他现在很坦诚,我想知道这就是他说的,这件事过去之后要和我坦白的事。但是我也害怕他的坦诚,我怕他此刻告诉我,因为他旧情难忘,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他定定的看了我很久,眼神中的情绪很是复杂,良久才沉沉的开口,“因为本座希望你完整,就如同你也觉得,生而无欲并非完人一样,你想有的,本座都想满足你。本座不希望在镜像里看到你的内心时,最严重的恶念不过抱怨,你该有欲望,你该说出你的所求,你该要求本座给你你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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