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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9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很意外,手机屏幕显示出来了一条来自甘莫莫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没有任何标注。这样的话、不用多想也能明白这是什么了,至少是某个能联系上刘帅的人。

“很意外,甘学长竟然给了我联系方式,这样的话……有了他的配合,可能要方便的多了。”本来还想着想办法联系辅导员或学校其他人搞到联系方式,现在看来要省去很多麻烦了,刚走到图书馆门口的唐卡有点儿高兴,但又有点一丝失落。

“听起来事情突然好转了?难得那边家伙积极性高一些。”

“嗯。”立即拨通了手机号码,唐卡并不会觉得事情就这样简单会画出一个句号,手机点开了自动录音。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喂!?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刘帅的好朋友,最近他没来学校,电话号码也作废了,我找他有点私事,请问有他新的联系方式能给我吗?”

“你说的是小帅啊?他转校出国了,你说要他的联系方式……可能我要说声抱歉了,他之前叮嘱过~不要随意给人他的手机,而且手机换号是为了刻意避开一些人的。”

果然,对方上来就要把话堵死,唐卡也猜的到这种事不会顺利,“阿姨~刘帅他之前拿了我一些有点儿重要的东西还没还……所以…我想你至少给他说一声,让他主动联系我也行。”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可能最近比较忙,有时间了我会帮你联系他。”

“唐卡,我叫唐卡,穹顶大学的学生唐卡。那东西很重要,我这里要急用,还请你赶紧联系他,不能拖太久啊。”

“很急吗~他走的急,有很多旧物件还遗留在家里,可能有些东西忘了还人,你说的很急的东西是什么?有时间我可以帮你找找。”

“那东西比较私密,我这边不方便开口,您只要告诉他我的名字,他应该会想起来一些事的,会很快自己联系我的。”

“私密~唉~现在的孩子~好吧,我会尽快联系他。”

“要尽快啊,这件事真的很着急,我先谢谢阿姨了。”手机收回口袋,唐卡看着手机,一脸狐疑的看着屏幕上几分钟录音。

“没想到找一个人竟然也会这样麻烦,看样子事情仅仅是有推进而已。”余祈摇头,“这种情况下仅仅是随便找个人拖着应付你都很有可能。你觉得对方什么时候会回你电话,今天下午?或者是明天?后天?”

“大概率永远不会回我电话,除非我主动联系过去。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隔一天再联系了。到时候语气估计要更狠些了……”唐卡的手机塞回了口袋里。一个简单的事情越是这样层层设卡,唐卡越是相信刘帅可能出现了问题。这种情况下直接报警似乎也无济于事,以刘帅“母亲”的反应情况来看,警察应该也会很简单的打发走,还会更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关于刘帅的问题表面上似乎还风平浪静,但唐卡已经感觉到了这事是一片泥沼,已经开始越陷越深了,一眼看去太过于简单却又相当难缠的问题。

“那间宿舍里也没有明显打斗或意外的痕迹。”余祈回忆着昨天的情形,“如果…人真的出了事,那么毫无线索的去找事发现场也不太可能。”

“甘学长在这事上没有没有必要骗我什么,那么我刚才的通话对象应该就是他的真妈妈。而且以现状来看,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些一动没动被遗落在那里的私人物品。从这个角度看,只要那些私人物品的处置方式有了合理解释,整个事端挑起无聊问题的甚至是我。”这很像一个多事之人给自己找事并挑事给别人看,唐卡开始有点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更坏的情况下我和他妈妈挑明整个事情的矛盾点,却只会得到一个有一定可信度的理由搪塞。最坏的情况下我和她母亲彻底站在对立面上各执一词,而这种情况下显然他母亲的身份可信度更高,而我则是充满臆测的胡言乱语。毕竟~甘学长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专门回国一趟,见不到真人的前提下,最好的可信结果大概就是一个国际长途电话了。”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结果,但作为最终结局却~…我有点想要听听这个刘帅的事情了,能找个地方和我仔细说说吗?图书馆里可能有点儿不合适了。”余祈抬头,峭壁似的高大岩石墙面就在头顶,她并不喜欢这里的感觉。

……

小吃街的一角,早晨无太多人,零散的几个高脚白色小圆桌仅有三两对情侣埋头偎坐在一起。

“这样不会被人误会吗?”唐卡坐在还遗留有点清晨冰冷的高脚凳上。

吮吸了一口热奶茶后,余祈面无表情的说:“这里算是人比较少的地方了,至于误会这种事,我是不会介意的,如果你怕被女友或者什特别的人看到,那我们换个地方。我知道有几个平时很少授课的小教室,但那里其实不一定比这里人少,随便坐在哪个人少拐角的台阶上屁股又容易着凉,方便长时间谈话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哦,你不介意就行。”唐卡很不确定余祈是否有一丝丝的故意成分在里面,但他肯定自己被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吧,所以才故意用看似正当的理由折磨人。

……

“刘帅学长和我第一次见面是………………………探研社………………………………被锁在半冷藏仓库………………………醒来时………………………根据之后甘学长的印象……………………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当我想起为了一些事再联系他时,才突然发现他整个人已经消失了,然后………………………”独自的叙述持续了半个小时,唐卡在自己脑海里尽可能挖掘着关于刘帅的所有信息,但也尽可能在不影响对刘帅判断的前提下~隐藏了自己的事。

……

直至唐卡久久不再说话看着余祈手中的空奶茶杯子,余祈才开口说:“嗯~听起来是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对我而言第一感想就是~你在遮遮掩掩些东西,暂且不说那仓库密码,如果那纸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不愿说给我听,要怎么让人相信对你对刘帅消失的判断?看不见的风险可很难让人信服结论,我现在反而更加相信、你正在接着刘帅不方便回应的情况下无端挑起关于刘帅的事端,你在无故生事,自然得不到什么支持,而且、这样看来刘帅的事还站不住脚。”

唐卡看着对方,似乎必须要泄漏点什么才能博得眼前仅有的不多的信任和支持……,但是,事关紧要的秘密,却不是什么小事。如果刚从那个仓库里脱险的自己意识里还留有一些肆意的话,那么现在那份肆意早已被消磨掉了。告诉了眼前的人,反而可能把对方也拖入深渊……。

唐卡只能摇头,“我不能泄露更多信息了,知道了那个可能对你影响极大。”

“对我有影响?看来你觉得箱子里装的不是小秘密。”

“或许我可以凑过身去小声告诉你,这里似乎也没什么人竖着耳朵我们聊天。”唐卡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摄像头,“但是,纸箱子……我觉得你几乎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很了解我吗?”

唐卡摇头,“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你想让我帮你,却不想我卷入过多、告诉我更多。这样我也无能为力,我还是继续忙我自己的事吧。”

唐卡有些木然的双眼看到那个身影逐渐扭曲,碰余祈后自己就是在顺意为之,似乎在有意利用对方“爱管闲事”的毛病故意拉对方入局。此刻呢?当她表示出失望和要离开的态度之后呢?

“等一下……”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余祈回头驻步。

唐卡有理由怀疑面前的人早已察觉到什么~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在故意利用一个青春男的固有心理活用不断施压,最后去得到她希望了结到的东西……但是~

“我可以告诉你,前提是你得保证……对仓库的事不透露,而且不要再做任何事去影响仓库事件。”

听到这里,余祈饶有兴趣的坐了回来,“看来这事问题不小,我的保证你相信吗?”

唐卡只是点头,“那个半冷藏的仓库里纸箱子里装的是……人……活人。”

余祈听到后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有任何震惊的表情,只是单纯的听着,她微微点头回应,轻声问:“活人……听起来不太现实。呆在纸箱子里不会饿死吗?而且半冷藏的仓库会冻死人的。”

“呼吸、脉搏很弱很慢,体温很低,但是确实活着的特征,像是冬眠中的动物一样……”唐卡用凝重却尽可能小声的语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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