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这幽静的夜晚形成对比的却是钟粹宫的人心惶惶。
“娘娘,您消消气,栖梧宫那位神气不了几天的!”王语蝶嘴角一撇,轻蔑一哼,尖细的声音从看似红润的樱桃小嘴里吼出,“等她神气完这几天,恐怕本宫在这宫中的地位便不保了!”
正说到情急之处时,王语蝶将手中的瓷杯向地下狠狠一掷,而与那凌乱的宫殿相比,自始至终未变过的,只有王语蝶精致的面庞依旧保持着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天微蒙蒙亮时,栖梧宫殿内的寝室此刻只剩下了温情一人,与那还未曾消去温热的床铺。
“娘娘,怎么了?”碧玉望着在镜子前拿着香檀梳,盯着自己手腕发愣的温情问道。
“无事,梳妆好了便去给太后请安吧!”此刻细嫩茭白的手缓缓将木梳放下,芊细的手腕丝毫看不出昨晚的淤青。
等到了坤宁宫时,太后身边的苏嬷嬷却道,“今日太后身体抱恙,今儿就不见各位娘娘了!”一旁看似关切太后安慰的王贵妃,心急便要去进去伺候那老人家,“娘娘,太后说了不见客!”
话已至此,王语蝶只能作罢,和皇后两路人分别一前一后离开了坤宁宫。
苏嬷嬷扫视了四周一圈,察觉无其他宫人,悄不作声地潜行到了坤宁宫内。却见铜镜前坐着一位梳妆打扮极其讲究的人。
“苏巧,你说皇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话音还未落,太后眼中的狠戾像是要把人吞掉一般。
苏嬷嬷稍稍俯身,“娘娘,老奴以为皇上若是知道了些什么,后宫恐怕不会如此安静。”
太后扶额,似是隐约吐了一口气,“让人给皇后那看紧点,莫要有了什么后患!”
“老奴明白。”苏嬷嬷此时的腰身较之前却俯得更低了。
此刻的养心殿内德公公在斟茶时,像是无意间提起,“皇上,今日太后身体抱恙,未见各位娘娘。”
拓跋墨深正在拿奏折的手一滞,徐徐落在茶杯前,“她呢?”
“皇后娘娘此时已返到栖梧宫内。”
拓跋墨深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多派些信得过的人去栖梧宫,太后那儿不得放松警惕。”
“奴才明白。”德公公转身便退出大殿内。
转眼间,偌大的宫内,只剩下了拓跋墨深清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