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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命与火的选择

西陆家 好大一间闺房

方馨把女儿们一个个从各自的床上拉起来,‘噼啪’两声脆响,不偏不向每个人的脸蛋儿上都挨了个反正。宇日逐星本不愿与她一同进入姑娘们的闺房,无奈方馨强拉硬拽,几阵耳光下来,直看得宇日逐星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妈~!你做什么啊这是?!”姑娘们睡眼惺忪,好不气恼。

“妈都担心死了,你们竟然睡得这么香!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方馨泪流满面,笑着嗔道,“还不快快跪谢恩公!”

姑娘这才看清,原来那,那,那个大帅哥居然也在这里。什么跪谢恩公!只恨屋里石板地面太硬没有老鼠洞,此刻也好钻了进去。

姑娘们一个个赤溜,赤溜、全钻到被子下面,只在缝隙间露出两个贼溜溜的大眼睛向外观看。

宇日逐星算是开了眼界,心里正自惊叹,哪曾想那方馨语不惊人死不休,拉住宇日逐星的手,一步顶到其中一个姑娘床边,一把扯掉姑娘身上的锦被,指着她对宇日逐星道:“相中没!相中这就给你!全相中的话,全给你!”

宇日逐星只觉得胸腔里嘭地一声巨响,似乎是心在里面爆裂开来,脑子里面‘嗡——’地一声长鸣,方馨只听见‘嗖!’地一声,人,不见了……

院中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宇日逐星狂喘着粗气,只觉着胸腔里面好像有只巨大的攻城槌在撞击胸腔壁,内心里面一片空白,只有三个字不断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把一个人反复在火上烤啊……

那些姑娘的曼妙身姿,不断在脑中浮现,好想一下子飞得远远的,远到可以任凭她随意的浮现,然而,终究不过是痴心妄想。想走,却由不得你。因为,这张人皮当中还挂着一颗良心。

宇日逐星哭了,火烧的痛苦,又有谁……能真正体会,那从未经火的干劈柴,为何总有人去用火燎烤它啊?

宇日逐星哭了,抽咽不止,却又不敢大声。是怕,好多好多的怕……

黑暗中,一只温柔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再也无法自控,猛然转身双膝跪地,紧紧抱住那小手的主人,嚎啕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求你别丢下她们,求你不要丢下她们,求你……”

有泪滑落,那泪,是自私的吗?

你用眼泪绑架了别人的生命,难道不是自私吗?

如果是,那是错吗?

你……,可还有选择吗?

你拿什么来换我的生命呢?是金银吗?是荣华吗?是你的生命吗?亦或是你的贞洁呢?

清晨,西陆家的客厅内

五位姑娘齐齐下跪,齐齐开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竟连磕了三个响头。方馨流着泪对他说:“你……,愿意要下半句吗?”

宇日逐星眼中晶晶闪闪,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想要吗?”方馨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道。

良久

方馨悲声叹息,颤抖着声音对他说:“难为你了”

……

流云山 紫云峰

如茵和风逐月并肩站在峰顶的悬崖边,眼前的云海,散射着淡紫色的光辉,不知这是否是它千年前的模样,亦或万年。

“茵儿,跟姐姐走吧”风逐月声音里面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疼惜。

“姐姐,我怕……怕他找不到我”

风逐月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肩膀,有晶莹的泪滑落。如今,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怎么舍得再骂她。

如茵不肯跟她走,她只能留下来陪她。若风逐月走了,她便死了。

日复一日,风逐月为她输入元气护体,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看云海,陪她想她的暮哥哥,陪她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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