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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张地图

洛基酒吧——镇上最特殊的酒吧。它以赌博为卖点专门为停驻休息的水手服务,也会接待其他顾客。洛基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下午五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一共十三个小时。加上提前准备酒水,打烊后赶走昏睡的酒鬼以及打扫卫生……实际的休息时间就更少了,所以鲍勃一般是直接住在酒吧里的。

下午四点,洛基酒吧的休息室里。整个小屋唯一的小床此时正被约洛克占有着。这里是鲍勃平时休息的地方。

这会约洛克才刚睡醒。由于昨天晚上和米塞斯钓了一夜的鱼,再加上早上听鲍勃讲故事……等到他完全睡着就已经快九点了。这一觉他睡的很沉,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一共七个小时,现在才恢复了一点精神。而小屋的门外正不停传来瓶子互相碰撞的声音。

小屋的门是通向后院,前半部分被改造成了酒吧,而后半部分则是仓库。鲍勃此时正在验收酒水。一箱箱酒水被员工送往仓库,空瓶子则是被回收。“哇,爷爷,这么多酒喝的完吗?”约洛克已经起床了,此时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小屋门口。

“被吵醒了?”鲍勃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继续低头签着字。“没有,是睡醒了。”约洛克走到了鲍勃身边。“这是洛基酒吧差不多一星期的用量,有时候可能还不够,保质期也很久完全不用担心。”“哇,这么多酒居然都能喝掉?”“你以为啊。那些人在船上没别的事情可做,就只能喝酒赌博睡觉,一个个肚子又大又能喝,还不容易醉。想吃点什么?等这一车卸完我去给你做!”“黑椒牛排饭!”

在听到鲍勃说的“没别的事情可做”这句话之后,约洛克就更疑惑了,虽然这和他的猜测差不多。“果然当水手很无聊,但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选择去……”约洛克在心中疑问,但也仅仅只是疑问,至少能够周游世界他还是很羡慕的。这个问题以前他并不怎么关心,只是最近遇到的有点多。鲍勃和狄尔伦当初对航海的强烈执念以及米塞斯的极力邀请。虽然他问过米塞斯的答案……但那一股中二气息的回答,仿佛不当水手才是无法被理喻的认定还充满了鱼腥味又是闹哪样。时间回到昨天夜里,在听到约洛克的吐槽之后,米塞斯解释:“鱼腥味是从甲板上传来的!就算是从我嘴里传来的那也应该是充满烤鱼香味的梦想!”。不过鲍勃并没有把话说全,只是列举了那些坏习惯。无聊的时候更多的人会选择的是读书才对吧。

下午五点,两人已经吃完了午餐正准备开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营业,说着闲话。

约洛克没有看到米塞斯,这几天他总会准点来这里找他,估计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倒是看到了吉姆尼,他穿着一袭黑衣戴着帽子,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特别显眼……

鲍勃一脸微笑的去开门,有人打招呼他也乐意挨个去回。很多时候鲍勃还是很和善的。在大前提——不触犯到他的情况下,人们还是很愿意和鲍勃搞好关系的。

很快酒吧就聚起了小众的团体开始了今天的娱乐活动。约洛克则是待在角落玩着手机,偷听大家的聊天内容。

“这才第二天呐!今晚我们那该死的船长就要再次启航了!”“这么惨?我们还好,船长说会停留三天。”“听说艾尔西号会停留半个月!”“停留半个月?这么小的地方也停那么久?真不愧是大船的船长!哪像我们这种小船!休息就是烧钱,听说我们这次休息三天还是因为那老头在这里相中了一个情妇所以才临时决定多留一天……”

“……”约洛克听着那些水手交流着信息,本来很有兴趣,结果顿时傻了眼。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朝他走来。

“吉姆尼?又见面了,坐。”约洛克没有抬头,依旧是玩着手机,眼睛余晖使他注意到了吉姆尼的到来。

吉姆尼也没有废话,直接坐下,不等约洛克发话,他就开口道:“约兄,昨天的事是我唐突了,这杯酒我敬你。”也不管约洛克接不接受,他举起酒杯就对着空气碰了一下,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昨天有什么事?我记不清了。”约洛克仍低头玩着手机。“对不起,请原谅我,今天我是来赔罪的。”吉姆尼低着头说道。反而是把约洛克给弄懵了,抬头看着他。“我好像说过我们两清了吧,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如此念道。“昨天有什么事?我记不清了”这句话也是在说你不欠我什么。不过吉姆尼是带着心事来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昨天我不就说我们两清了吗?”看着吉姆尼那个样子,约洛克扶额。“算了算了,我再说一遍吧,我已经原谅你了。”

吉姆尼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吉某今天是来告别的,斗胆想跟约兄喝几杯。”约洛克没拒绝。两人本来就没什么大矛盾,有人来陪他喝酒,约洛克自然愿意。起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特显尴尬,后来在约洛克的引领下,两人倒是相谈甚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吉姆尼认同了约洛克的观点,并认为当水手起初是慕名而来最后是无奈之举。(约洛克对米塞斯说话不理睬是因为太熟了!和朋友聊天有一句没一句才正常。)

“你是怎么看待水手的”约洛克本是随口问道。但是谁知道……吉姆尼顿时来了气,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找到了诉说之人。“哪算什么水手,就是一打杂的。约兄别看我们风风光光的浪迹天涯到处吃喝玩乐,其实当水手最初虽是本意,但到后来也只是无奈之举。”吉姆尼一阵叹息:“头一年刚接触当学徒倒也风风光光,到最后开始接手那些脏活累活之后,干不好没饭吃是小事,有时候不满嘟囔几句,遇到脾气暴躁的,会把你扔下去喂鱼!”

“扔下去喂鱼?”约洛克一顿吃惊!“说的好听是当水手,难听一点就是在海上卖命,只有混的稍微好一点,在船上有些话语权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快活,像我们这些混的差的,指不定哪一天就葬在海中。”这段话是约洛克最为欣赏的!

“虽然我们之前还有矛盾,但是在知道你是鲍勃船长孙子之后,有件事吉某就必须麻烦你了。”吉姆尼小声道,眼神四处张望像是在躲避什么。约洛克没有说什么,示意他继续讲。“我们那个疯船长昨天把艾珂兰的姘头灌醉给睡了,今天晚上就准备连夜出海,我想我们这次是玩完了。”“艾珂兰?艾尔西号的船长?”约洛克心想道:“那你决定要跟船?”

“嗯!”吉姆尼重重的点头,“毕竟那也算是我这一生最后一个归宿了,那老头再混蛋好歹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一定能完成复仇。”说完这些话他很是痛苦,回忆起伤心的过往。他拿起了酒瓶往嘴里灌酒,黄色的液体从他口中淌下沾湿了衣前,不知是喝下去的更多还是撒出去的更多。打了一个饱嗝之后,吉姆尼用他那双泛黄的手放在胸前,左手拉开了外套,无名指上带着一个不起眼的戒指告诉着约洛克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否则岁月又怎会在这个刚刚而立的男子身上留下这么深刻的痕迹。他右手微微发抖,缓缓摸向外套的内兜。随即一个被纸帕包裹着的东西被他拿了出来。

吉姆尼很是激动,郑重的把那个的东西交给了约洛克,缓缓道:“约兄,这个东西是我们上一次出海从一个深海遗迹里带出来的。为了这个东西,那一次我们死了至少一半的人,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至于怎么用它都由你自己决定。今晚我就要走了,如果还能活到下次见面,我一定陪你不醉不归!”说完,他裹上了外套戴上帽子环视酒吧一周后急忙离开。看着吉姆尼离开时的慌张,他最终还是没说能出口。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这些东西约洛克还不懂,大概也永远不会懂。为了报恩而去赴死?总是纠结于利害关系的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些。等到吉姆尼快要离开时,约洛克才回过神。“吉兄!海神会保佑你的,下次再见一定不醉不归,后会有期!”吉姆尼没有转身也没有停步,他摆了摆手,渺小的身影穿过大门挤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约洛克花了十几分钟才消化完这些消息。他看向了鲍勃的方向,老爷子正笑眯眯的调侃着坐在他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和他们说着话。

随即约洛克把纸帕包裹的东西装在衣兜里去了里屋。纸帕里包的东西应该是一张地图,这是约洛克猜到的。他打开了纸帕,里面摆放着一张有些掉色的折叠在一起的塑料制地图。刚要打开,耳边传来了鲍勃的声音。“用塑料做的地图?这应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那会还没有手机等现在这些科技,人们制作的地图为了防水普遍选择了塑料。”鲍勃若有所思的说道。

“爷爷你怎么来了。”约洛克顿时有些尴尬,饶了饶头。因为吉姆尼的原因他并不想鲍勃知道这件事。鲍勃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盯着那张地图。于是约洛克也不再墨迹直接打开地图。地图很大,可能以前在上面描绘着很广阔的一片海域,但是现在因为串色很多地方已看不清了。

“看来年代还要更久一点,居然是用水笔画出来的。而且经过了海水太久的浸泡。”鲍勃摸了摸下巴,随即看了看约洛克,说:“这是吉姆尼那小子给你的地图吧,看不出来那小子挺会演戏的。”

“演戏?什么演戏?”约洛克没有去揣测鲍勃这句话的意义。

“这个地图说是给你的,可是他真正应该是想让我看到的。当时你背对着我可能不知道,你们聊天的时候他可是好几次往我这边看。”鲍勃解释道。

“啊?那这张地图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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