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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约洛克

“买大买小!”吧台上,鲍勃按着他特制的骰'宝,向身周一群醉汉问道。他的一旁有许多调酒师负责准备食物以及美酒。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骰'宝,大家都左言右语和熟悉的人讨论着,像是在商量选哪一边。

“哈哈哈,我跟约洛克那小子一起买!”说话的人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名叫马奇。他身高有两米,体重有三百多斤,剃着光头,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被撕咬的痕迹看上去很是瘆人。而马奇也从不介意向众人展示这些,并认为这是作为男人该有的印记。

“哈哈,约洛克你选哪边,大伙都等着跟你呢!”马奇随即又大笑道,伸手拍了拍站在他一旁的男子的肩膀。

“吼吼吼,买大还是买小,我们都准备跟着呢!”有人应和着。“这次我一定跟!”…一群人都一惊一乍的,嗓门很大,满身酒气跟着大喊大叫,而他们口中的约洛克则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留着短发,有一双浅蓝色眼睛的男子。他身量很高,金色的短发梳理的相当整齐,一脸的严肃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瘦弱的身子裹着白衬衫,袖管微微挽起,下身套着一条细瘦的黑色裤子。此时的他表情很冷,眼睛死死盯着老板鲍勃。

虽然约洛克年纪不大,但是可别小看了他。他可是镇上的“小名人”,只不过是以喜欢赌博、游手好闲而出名。镇上虽然不学好的年轻人不少,但是受到冷眼相对的只有他,只因为约洛克是伯恩的儿子,曾经又是一个品学端正的好孩子。虽然他整天把自己打扮的精神抖擞,遇到能叫得上名字的还会主动打招呼,但是镇上没有哪一个人不私底下议论嘲笑他。

20岁正是为美好生活奋斗的年纪,至少是不应该频繁出现在赌桌上的。20岁的约洛克出现在这里和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身边大多是一群年纪颇大的水手,或是满身憔悴无悲无喜机械的上班族……他们有的顶着啤酒大肚,满嘴脏话与牛皮,还有的则是因为过着有一日没一日的生活,在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里金钱与美酒成了他们唯一的追求。因为从事海上职业,没准哪一天自己就彻底永眠于汹涌的大海就此离开也说不定。

一年前,约洛克还是一个刚上大二的学生,成绩优异,品行端正,还遇见了一个互相好感的女友。未来的美好仿佛已经展现在他眼前,但是意外发生了。在一年前,约洛克的父母伯恩和露丝出海去城里做事时不巧碰上了当地的动'乱,并且死于这场动'乱。作为父母的独子,约洛克拿到了一笔数目不小来自政'府的抚恤金。有了这么一大笔钱,约洛克的后半生已经是不愁的。但是在之后,约洛克一直没有走出这场噩耗,并始终浑浑噩噩的过着落魄生活。不回学校,整天喝酒赌博,女朋友有来劝过但是没用,最终实在接受不了他的这种自暴自弃而离开了他。除了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帅帅的,大概也只剩在赌场上约洛克才看起来像那么一个正常人。

约洛克看着鲍勃那双目若深渊的眼睛,终是放弃了。“运气游戏,不赌了。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但是并不怎么让人开心。”说罢便转身要离开,但是被人一把抓住。

“这才玩了多久嘛,别扫兴啊约洛克。”抓住约洛克的人似乎是喝高了,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场合,倒是把周围这群人吓的一激灵,酒醒了大半。吧台前老板鲍勃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随着场面的突然安静,抓着约洛克右胳膊不放的人似乎也清醒了一些,眼神变的有些呆滞。别人可能只是听说,但是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一个在这里发酒疯的人是什么下场。“吉姆尼,你喝多了吧,别忘了洛基酒吧的规矩。”约洛克扭头看了他一眼,把吉姆尼抓着他胳膊的手拿开,而此时吉姆尼的手就像是断了骨头,随着约洛克的松开而坠落在身侧。约洛克拍打了下寸衫上并没有的灰尘转身离开了闹哄哄的人群,走到远处坐着。有一个人也快步跟上去,坐在了约洛克的对面。

吧台前,诡异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被老板鲍勃出声打断了。他缓缓道:“吉姆尼,没有规矩世界将没有一年四季、没有白昼黑夜。”他的声音很冰冷,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可亲。“没有规矩,地面会塌陷,火山会爆发,空气中也不再含有氧气,人类也不能团结起来,而是过着和其他猛兽一样茹毛饮血自相残杀的生活……吉姆尼,你是一个水手,你们的船长平时一定没少唠叨你们关于规矩这些东西,但念在你是初犯而约洛克也没有怪罪你的份上我也不深究了。”说罢,他从柜台边拿了一杯酒递给了吉姆尼,眼睛朝着约洛克坐着的方向瞥了一眼。“去赔个不是。来,其他人继续,买大买小。”直到远离人群,吉姆尼拿着酒杯的手仍在发抖。

洛基酒吧的规则之一——不要在这里惹麻烦,收拾起来很累人的。这条规则是对每一个顾客的保护,同时也需要大家去一同守护。赌博中的情绪变动最容易产生冲突,但既然来到这里并享受到它对你的保护,那就不要试图去忤逆。

另一边,约洛克安静的坐在一旁玩着手机,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则是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

“喂!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去海上历练吗?”他是米塞斯,约洛克高中时结交的朋友。“我们的船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而且再过几天就要开走了!”

“不去,说得好听是去历练,但是实际上过着命不由己的生活。”约洛克没有抬头看他,随意回应道。在大海上有太多意外发生,而且任谁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然……对于海洋来说,人类还是太渺小了,而且约洛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喂,我在的那艘船可是大船啊,发生意外的概率太小了,而且只要好好干,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米塞斯眉飞色舞。高中毕业的时他就曾邀请过约洛克去航海,但是被约洛克以读书为由拒绝了。直到最近他来到了平谷镇,并且知道了约洛克已经辍学,心中就更加期待了,几乎每天都要和他提起这件事。“我又不缺钱。而且你出生在覃城,家庭不也挺富有的?”约洛克反驳道。他有不能去的理由,而且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想去在船上搬砖?对,没错,搬砖!在约洛克看来,在海上就是到处运送货物以及装卸货物了,实在没什么好另人感兴趣的。

“这不一样啊,当伟大的船长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没有梦想的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而且虽说是命不由己,但是这个世上又能有几个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诺,你看那个家伙。”米塞斯起身观察了酒吧一周,用手指了指离吧台不远处坐在地上的一个男子。失意的人在洛基酒吧太常见了。“我敢打赌他现在是欠了钱而且还不少,正在用自己仅剩的一点时间回忆曾经美好的过往。”

约洛克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轻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如星辰般闪耀,看着他道:“敢打赌吗?就赌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呃?”米塞斯突然愣住了。约洛克平时可不会对他的吐槽上心,这次居然要和他赌?“赌什么?”米塞斯问道。他开始有些好奇约洛克想干嘛了。“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既然你那么肯定,那么不管什么条件你既然不会输又有什么好怕的。”约洛克理所当然的说着,看着米塞斯的眼睛冷笑着。“不行,你得先说说是什么条件!”看着今天好像喝错药的约洛克,米塞斯竟有些犹豫了。往常他和约洛克聊天,约洛克一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而这次居然主动接茬还找他赌,他不得不谨慎。

看着米塞斯那股怂样,约洛克大声笑了起来:“不用赌了我赢了。我赌的就是你不敢赌哈哈。”他起身往酒吧外走,留下吃瘪的米塞斯,随即又转身说道:“还愣着干嘛,出去吃点东西吧,你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带你在镇上逛过。”

“好。”米塞斯连忙回应。“对了,还没结账呢,而且吉姆尼他好像有事找你。”米塞斯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的吉姆尼,提醒道。只见约洛克用手捂着脑袋略显蛋疼,然后大步走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吉姆尼前道:“帮我们把账结了,我们之间也就两清,没准以后还能做个朋友。”说完,约洛克拿起吉姆尼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歪着头看着米塞斯,像是在说“这下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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