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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破 碎

慕子刚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将面前的女孩紧紧拥入怀中,久久不愿放开,生怕一旦放开,就会是永恒的失去。女孩犹豫了一下,但终于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时,那辆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从里边传来廉汐的声音:“二位,这时候就别忙着拥抱了!赶紧上车吧!”

“要走也不说一声!真没拿我们当朋友吗?”铁妹子探出脑袋对他们说。

方炎紧跟着说:“我们对你可是有情有义啊!知道你们要离开,大雨天的还出来送行。”

慕子刚紧紧牵着诗语的手,向朋友们走了过去,眼中饱含热泪,想对他们说些什么,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整话。

廉汐笑了笑,说:“虽然说我们是冒雨来为你们送行,但你也不用这么感动。快点上车吧!”

慕子刚对廉汐等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但给我们一把伞就好,不必送我们离开了,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方炎说:“怎么啦?是怕我们打扰?”

“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只是这车是游官部门的车,很容易被定位。”

“也好!那你们多多保重!”廉汐从车中拿出一把雨伞和一个小背包,递给他们,“你们要去哪儿我就不多问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那个小背包是送给你俩的礼物,或许能帮上点小忙。”

慕子刚点点头,接过雨伞,道了一声“谢谢”之后,牵着诗语的手,迈步向远方走去。

“咱们要去哪儿?”诗语问。

“我们……”慕子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跟我回家,好不好?”只是声音很小,几乎要被雨声淹没,他不确定诗语能不能听见,而不善表达的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说一遍。

“什么?”诗语疑惑地看着他。

诗语真诚询问的表情让他确信刚才确实是自己讲得太小声了。

“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他再次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尽管声音仍旧不是很大。

诗语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还以为你不敢再说一遍了呢?”说完,却不由得面泛桃红,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刚才廉汐给你的是什么?”

“不知道!”慕子刚说着,便将背包打开,里面放着几张在社会上生存所必需的身份证件,是他和诗语的。此外,还有一沓用防水胶布包裹着的钞票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字,他认得出这是廉汐的字迹。

“恭喜你们终于可以回归平凡!这点钱算是大家给你们的结婚贺礼!”落款上只写着“303”。

“他们几个还真细心!”诗语看了一眼自己那几张新的身份证件,心中满是感激。

借着这些身份证件,他带着诗语他穿过城市的阵阵喧嚣,踏上了回归平静的路,回到了家乡,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过着平淡却又甜美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他和诗语已经结婚,在县城里安了家,还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和诗语长得很像。

一天,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渐渐下沉的夕阳,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焦虑和不安,它们像一根根锋利的丝线在他心中不断地纠缠、拉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的整颗心全部扯碎。

他的心剧烈疼痛起来,眼泪也不自觉地淌下。这样的生活太过美好,好得太不真实,更像是一场美梦。

“怎么了?”诗语走过来关切地问。

“没有,只是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诗语担忧地看着他。

此时,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动,似乎是门被人踹开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很小,很沉闷,像是直接从他脑中传来一般。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诗语摇摇头:“没什么声音呀?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往屋里看去,发现房子的门都锁得好好的,没有一扇有被人踹开的迹象,笑了笑,说:“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容易胡思乱想。”轻抚着诗语的长发,心中祈祷着,“如果这真的仅仅只是个梦的话,那么请不要让我醒来。”

忽然,他的耳边再次想起一阵怪声,但这次的声音却是无比的尖锐刺耳,让他出现阵阵耳鸣,听觉渐渐消失,他只能看到诗语担忧、焦急的神情,却听不清她的声音。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然而等他稍觉好转,睁开眼睛时,却寻不得诗语的身影,而眼前的一切也如同一张老旧的照片一般,在岁月侵蚀种开始慢慢褪去色彩,最后只余下一片刺眼的空白。

道昆山的出现将他从法阵中救了出来,却打碎了他的美梦,给他的余生带来了更多的遗憾。如果他当时真的死在那个法阵之中,或许自己现在也就不会痛苦,他的父母和廉汐、铁妹子他们也仍旧可以同往常一样活着。

既然是个美梦,那又何必要醒来?既然假相已经足够美好,又何苦执着于真相?他突然有些恨道昆山,恨他将自己拉回这个丑陋的世界,死在那美丽的幻梦中,总胜过在残忍的现实中苟延残喘……

他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走到院子里,拾起掉在地上的弑魂剑,调转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结束生命的方式很多,但他知道只有弑魂剑才能让他真正死去,灵魂不会在其他空间继续存在,痛苦也不会继续延续下去。

这样的人生,多活一刻都显得太长。既然如此,那不如早一刻结束的好。

他缓缓闭上眼睛,双手猛然用力,随即便只觉得一阵刺痛从胸膛处传来,与此同时,突然感觉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的手向外甩开,弑魂剑脱手而出,剑身瞬间没入面前那座父亲尚未完成的石像之中,随后耳边却听到金属转动的声音响起,弑魂剑的剑刃竟自行收起,变作一根毫不起眼的金属棍棒,落在地上。

他这才想起来,先前了悟禅师曾和他说过,弑魂剑一接触到慕家的血,就会收起剑刃,以防别有用心者用它来对付慕家的后人。

他朝石像跑了过去,只看到石像已经被弑魂剑扎穿,身上留下一个很大的口子。他记得这石像是父亲为母亲准备的生日礼物,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母亲的模样……

他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在地上疯狂地寻找着父亲留下的石料,想将石像修补好。然而他的手刚一触及,石像便在他眼前化作一堆粉末,随风飘散。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随后又突然放肆狂笑着,原来他真的什么也留不住。这弑魂剑无法助他消灭丧犬,却在毁去他所珍视的东西上不余遗力,发挥出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恐怖力量。他拾起弑魂剑,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向地上砸去,这一次弑魂剑从地上弹起后,飞得好远,落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像极了一根几近腐朽的干柴。

他拖着身子,无力地朝屋里走去,重新躺到床上,努力让自己睡去,尽管悲苦有可能仍旧会在梦中出现,但至少他还可以见到那些他在现实中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的人。

他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中醒来又睡去,直至铁思琪的到来。

铁思琪是通过了悟禅师手机上的定位找到慕子刚的位置的,到来时已近深夜,她代替阿赢守在慕子刚身边。慕子刚紧闭的双眼一直淌着泪水,有时身体还会不安地颤动着,这让她心疼不已。

从阿赢口中得知了所发生的事情,她把头深深埋慕子刚在怀里,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崩塌、破碎了,而这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修复的可能。她就这样静静地守在慕子刚身边,一直守到第二天中午。这期间慕子刚偶尔也会醒过来,但没有说一句话,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

“你给我起来!”何奶奶用拐杖重重地敲打了几下慕子刚的床,她是听阿赢说慕子哥仍旧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之后,特意赶过来的。

“天底下没有过去的坎儿!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你这么做你爸妈能活过来吗?你给我起来!”何奶奶一把扯开了慕子刚身上的被子。但慕子刚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何奶奶叹息着摇摇头,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再这样下去,这孩子真的要废了。”

铁思琪向何奶奶深深鞠一躬,说:“奶奶,你能不能把我个忙?”

何奶奶见她双眼红肿,显然十分关心慕子刚,赶忙将她扶起来:“孩子,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说吧。”

“您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我想带他下山,带着他回城里去找人看看。”

何奶奶点点头,很快就找来了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她的孙子阿赢。他们三个人轮流背着慕子刚往山下走去,铁思琪则拿着弑魂剑跟在后边。一路上慕子刚依旧一动不动,竟如同死去了一般。

铁思琪找到了她停在山下的车,谢过阿赢他们之后,便开着车子飞快的往城里赶去。刚开出去没有多久,慕子刚突然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的保险,向外滚了出去。

她慌乱地停下了车,跑到慕子刚身边,只见慕子刚蜷缩在地上,手上、脸上满是尘土和血痕。

眼泪悄然从她脸庞滑落,她默默地走到慕子刚身后,心疼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慕子哥,我知道你很难受。这些年来,你失去了很多很多,亲人、朋友、爱人都陆续离你而去,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能好受些,我也不会再勉强你。”她不想劝他什么,因为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如今仍旧如尖刀般扎在自己心口,自然也就明白无论是什么言语,在这样的悲痛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慕子刚的眼泪缓缓淌下,他突然找到了儿时生病时被父母搂在怀里的那种温暖,心中不禁企盼着这种感觉永远别消失。

铁思琪轻轻地抚着他杂乱的头发:“慕子哥,你要是难过就大声哭出来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只可惜我不能在这里陪你多久了。从双泉镇回来的这一路,很多人家破人亡,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亲人、很多同伴,姐姐、姐夫、秦思、秦健、韦琦他们也都不在了,廉汐现在依然音讯全无,咱们C区的老伙计已经不剩多少人了,而丧犬和周永泰仍旧不知所踪……”朱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慕子刚凌乱的头发,“我这就要走了,你……你要好好保重!”轻轻放下慕子刚,起身走开,心中却不禁生出了千万忧伤,慕子哥,你千万保重!如果我也出了什么事,希望你不要为我伤心难过!但请你一定要记得我,哪怕是偶尔想起那么一次也好!

望着铁思琪渐渐远去的身影,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孤独涌入慕子刚心头,压得他难以呼吸。自从父母离开后,他便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已经和自己全然无关,就算有人要夺去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再有丝毫反抗。可此刻他忽然意识到,在他分崩离析的世界里,仍有很多人努力地为他守护着。他忽然意识到铁思琪要去做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承受亲友的死亡。

“你是要去报仇吗?”

铁思琪终于再次听到了慕子刚的声音,尽管声音十分冰冷,但她还是欣慰地转过身来。

慕子刚又问:“就算报了仇,真的有用吗?失去的还能再回来吗?”双眼呆滞地看着地面。

“不仅是为了报仇,还为不让自己再失去那些在乎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要给这件事一个终结,总要有人为所发生的这一切买单!了悟禅师说丧犬被你打成重伤,它要想恢复,就必然会继续害人,而从双泉镇跑出的瘤尸也还在四处流窜……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铁思琪迈步走开,刚走出几步,又再次回头对慕子刚说:“而且,而且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不是吗?我们只要活着,就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们不能让那些东西再夺走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吗?”说完,便失落地走开了,开着车子缓缓向前。几分钟之后,又猛然踩住了刹车,因为她从后视镜中看到慕子刚站了起来。

她飞快地将车倒回慕子刚身旁,惊喜地发现他痴呆的双眸也变得明亮起来,只是好像比从前多了一种幽深阴郁。她不知道是什么让慕子刚改变了注意,但只要他肯跟自己走,什么原因已不再重要。

大半天之后,他们终于回到游官部门。慕子刚再次迈进了游官部门C区的大门,这离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六年光景。然而不过只是六年的时间而已,这里却早已物是人非,那些熟悉的人、事、物都已被时间之河悄无声息的卷走,留下斑驳的痕迹,历历在目却恍如隔世,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他经过许多过去的痕迹,但却不敢有丝毫逗留,因为多待一刻,这颗心就会多伤一分,更是有意避开那些认识却又不太熟悉的人,害怕遇见他们那同情的目光,害怕他们会勾起他好不容易才能暂时掩藏起来的那些悲苦。他行色匆忙,直奔档案室而去,尽管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游官部门C区中也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了。

自从左奕身亡之后,伊还乡便将自己关在供奉游官遗物的房间里,不见任何人。铁思琪的父亲铁成纲虽然已经赶来接替伊还乡行使指挥官的职责,但此刻却已带着人去寻找丧犬和周永泰的下落。慕子刚所认识的人,此刻大多都分散各地,现在整个游官部门C区也就只剩下刚招来不久的十几个非正式成员、档案室管理员杨谦及管理后勤的黄书朗等人而已。

他找到管理员杨谦,希望杨谦能够让他进入档案室找些重要资料。他跟杨谦说一声可能也只是出于礼貌,因为不管杨谦同不同意,他都要进去。

杨谦虽然年纪不过四十岁,但留着长须,穿着打扮也是老气横秋,若脸上的皱纹再多些,看着真的就如同六七十岁的一般了,做事也十分古板,向来是严遵规矩行事。然而当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杨谦却一改往日严苛的态度,打开档案室的大门。

“现在是特殊时期,就不用着像平时那样走那么多的程序了。”杨谦若无其事地说着,但慕子刚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觉察到一丝怜悯,他害怕这样的目光,道了“谢谢”之后,便快步向房间里走去。

他径直往摆在角落处的档案柜走去,上次他就是在这里找到那本记载着异灵资料的书籍,可当他打开柜门时,却发现里面存放的却已经换成了别的文件。他又打开了临近的柜子,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重重地摔上柜门,情绪已经有些失控。

铁思琪一直站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担心地看着他,她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你要找什么?这里的东西每隔几天都会调换位置,你要找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找。”杨谦对慕子刚说。

他停下手中的忙碌,呆呆地站着,好一会儿才回答:“丧犬的资料。”

“丧犬的全部资料,你几年前就已经看过。”杨谦说着,顺手从旁边的柜子上取出一本书递给他,“它的所有资料都在这本书里,但这本书缺失了几页,所以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找不到其他更多的信息。”

“这里这么多书,难道就只有这本书里面有关于他的信息吗?”

杨谦说:“这里的所有书籍我都烂熟于心,只有这本书上提及过丧犬。”

“我听人说这书是凌总指挥请高人编纂的,那在其他分区和总部是不是也有存本?”

“没有!这书是孤本!当年这书虽然刊印了许多本,但后来都丢失或损毁,只有这本流传了下来。”

慕子刚呆住了,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更像只是在单纯的发呆,像一尊没有生命的蜡像。

“慕子哥,你怎么了?”铁思琪小心翼翼地问着,心中已是惶恐不安。

“了悟禅师呢?他还在这里吗?”

铁丝说:“嗯!怎么了?”

“他现在在哪儿?”

“这几天他一直都留在游官部门,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客房中静修。你有事找他吗?”

慕子刚没有回答,匆匆跑出档案室。

“慕子哥,你去哪儿?”

铁思琪也赶忙追了出去,却听到身后的杨谦说道:“你不必太担心,他应该是去找了悟了解丧犬的过去。”她停下脚步,转身向杨谦鞠躬致意后,又赶忙追着慕子刚而去。

在一间狭小的房间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在地板上闭目盘膝而坐,正是青山寺主持了悟禅师。

慕子刚走进房间之后,发现房中除了一张茶几和一床被子之外,再没别的其他东西,没有蒲团,没有木鱼,墙上也没有挂着“禅”或“佛”之类的字样,也没有一样可以标明居住者身份的物品,简单而纯粹,像一处远离尘世的方外居所。他记得禅师曾说过:心中有佛,无处不是佛乡。或许这就是这里如此质朴的原因吧。

了悟禅师邀他与铁思琪在对面坐下,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缓缓问道:“慕施主,因何执着于丧犬过往之事?”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如果能知道丧犬过去的事,也许我们就更容易将它找出来。比如它在被封印之前一直想着却来不及完成的一些事,这次破封而出之后或许也会继续下去。”

“如此说来,慕施主故乡之行已有所收获?”

“嗯!”慕子刚点点头。

“令尊令堂向来可好?”了悟禅师这几天一直在房中静坐修禅,并不知道发生在慕子刚身上的事情。

慕子刚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大师,您还知道丧犬的其他情况吗?”

了悟禅师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叹了口气:“丧犬之事,老僧所知并不比慕施主多,毕竟年月太久远,知道的人都已化作尘土,也没有太多与它有关的记载。”沉思片刻之后,脸上忽而露出喜色,“有一处或许有人了解。”

“是哪里?”慕子刚急忙问。

“‘红尘俗世外,十万大山中;昔人乘鹤去,绝迹隐仙踪。’”

听到了悟禅师这话,慕子刚眼中刚刚燃起的无明焰火又在瞬间熄灭,了悟禅师所说的正是隐于十万大山深处的先天八宗,然而先天八宗相传有一个强大法阵守护着,外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甚至有传言说,整个十万大山山脉本身就是一个巨型法阵,外人所能看到的、所能走到的都只是那些被法阵所允许的地方而已,十万大山真正的面目,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他虽然和先天八宗的那几个人曾有过交集,但远算不上是朋友,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而他的朋友当中唯一去过先天八宗的廉汐如今已不知去向。

了悟禅师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摸了摸胡须,笑着说:“老僧年轻时,曾有缘去过天难峰,那是先天八宗之一的天难宗所在之地。”

慕子刚双眼泛着亮光,但紧接着脸上又露出一丝犹豫。

了悟禅师却笑呵呵地说:“老僧这身子骨还算可以,若是你们不嫌弃,请允许老僧同行。几十年了,老僧也该去拜访一下那些故人了。”显然是看出了他犹豫的原因。

慕子刚向老禅师深深鞠躬,说道:“有劳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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