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点头道:
“看来他们之间果然矛盾极深!可是……我也不知道肃羽在哪里,我怎么有机会离间他们呢?既然老人家说了,一定早有打算!你不妨明言!贫道一定去办!另外,待事成之后,我还有重金酬谢!”
老臭虫顿时喜得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道:
“肃羽与陆蕴儿根本不在青州,但我知道他们的大船如今就在靠近青州城的一条河湾里休整,其实休整是假,那几个人借机玩弄船上的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才是真的呢!嘿嘿”
张真人一愣,道:“那船我知道,可是你说得那几个人是谁?你又如何得知他们的情况的呢?”
老臭虫淫笑两声道:
“老神仙,你不知道!我呀,有一次偷偷摸上了那条船,想偷点东西!嘿嘿,后来,吃饱喝足,听到他们在里面闹腾,我憋不住趴在船舱外面偷看。
正好看见船上有三个男人正搂抱着那些女子,一个个一丝不*挂,啧啧,那身材真是好看啊!只可惜我老臭虫没有福啊!便宜了那三个王八羔子了呢!”
张真人思忖道:“三个人中一定有何庆何礼二人,另外一个不知是谁?”
老臭虫正沉浸在那个香艳的回忆里,听张真人问,这才道:
“那个人叫刘福通,我听见那些人喊他的名字呢!那个王八羔子真是有福呢……”
张真人打断他道:“老人家,看来你已经有了详细的打算,不妨细说!”
老臭虫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全盘打算,一一与张真人说得明明白白。
张真人连连赞许,爽快答应。
此时,已经将尽天明,老臭虫这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要走,张真人让人拿来几十定大银,包裹好了递到老臭虫手上,随后又道:
“老人家,辛苦你了!事成之后,还另有谢礼!另外,你也可和长眉堂主挑明,一旦他帮我拉拢住凌九天,将来我一定助他坐上长老之位!就是你老人家也可以弄个堂主坐坐!”
老臭虫抱着银子,喜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连连答应着,趁着张真人没注意,又将半瓶酒揣进怀里,这才美滋滋去了。
在青州城西北方向,有一处极其宽阔的老河湾,水深数尺,野芦遍地。
这里本是连接黄河直通青州的一条大河,因为泥沙堆积,断了往青州的去路,才形成了一个水湾,此处荒僻,鲜有人迹。
黄昏将末,凉风乍起,已经渐渐转暗的芦苇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鸣叫声,有数只野凫展翅而起,“噗噗噜噜”伸长脖子,往远处飞去。
只见有数只小船,钻出芦苇荡,在幽深的水里拖出长长的水影,悄悄往河湾深处逼去。
而此时,在河湾深处,一条大船正停在那里,二层的大仓位置,已经早早点起了烛火,红彤彤的烛火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地投射在暗淡的水影里,随着水波微微浮动,竟如海市蜃楼一般。
此时,隔着窗户还不时有男女调笑声传出。
只听一个男子正将一个女子抱住,任她扭捏抗拒,只管上下其手,嘴上不住地亲吻,“啵啵”有声。
女子一边挣扎,巧笑,一边喊道:“哎呀,何大官人,你不要啊!我,我,我不要啊……”
男子狂浪笑道:
“你不要,嘻嘻,我要!我何庆在这船上呆了几年了!我可也想你们几年了!我们兄弟眼巴巴守着几十个大美女,却上不了手,都快急死了!现在我们跟着刘总舵主,我们什么都不怕了!总算可以尽兴快活了!哪里还管你要不要?嘻嘻哈哈”
说罢,就听见另一个声音道:
“大哥说得对呀!小乖乖们,我们想你们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今肃羽那个傻瓜也不知去向,陆蕴儿也管不了这么多啦!而那个不听话的林玉娆也跳河死了!
你们以后就乖乖跟着我们兄弟一起投靠了刘福通总舵主!只要让我们快活!我们几位爷,也不会亏待你们的!不比在船上守活寡强吗?我的小宝贝,你说对不对呀?”
一边说着,一边又撩拨的女子轻叫低吟起来。
随即,一人轻叹一声道:
“何庆何礼,你们俩个能不能别再提林玉娆了?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却不识抬举,竟然跳了河!香消玉损呀!害得我白白苦恋她几年啊!想想真是可惜!”
只听一人笑道:
“刘总舵主,你说你恋她,我们哥儿两个更恋着她恋得苦呢!说实在的,我们还曾经偷看过她洗澡呢!那身材真是又白又亮啊!
后来,有一次还差一点被她发现,把我们可是吓个半死!以后就再也不敢了!不过要说喜欢,还是我大哥更喜欢她,他曾经偷了林玉娆一件穿过的内衣,天天晚上搂在怀里,摩挲!嘻嘻”
何庆听罢,也笑道:“兄弟你只说我,你自己天天半夜跑到洗衣间去闻林玉娆换下的绣花鞋的味道,你怎么忘了?嘻嘻哈哈”
何礼也不嫌丑,笑道:“对对,有这事!就是那晚你去偷她的内衣,才被你发现的!我呀,差一点被你吓死呢!不过,她若活着,就她的性格,我们也快活不得!所以啊!有这十几个女子陪我们兄弟日日快活,我呀就很知足了呢!”
说罢二人又淫笑着和几个女子纠缠在一起,追逐嬉闹的身影在灯火荧荧的窗口,闪来闪去。
他们正自快活,突得听见外面有人叫道:“这里是私人坐船,什么人敢私自……”
叫声未尽,已经没有了声息。
舱内之人正在快活,听到喊叫,正要询问,只听得舱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随即”呼啦啦”冲进一群人来,他们一个个葛巾褐衣,手持长剑迅速将屋里的众人都逼住。
仓里的众女子吓得一声叫,都挤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何庆何礼二人也扔了怀里的女子,哆哆嗦嗦躲在林福通的身后。
刘福通挥舞双指,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到我这里来!我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派,白莲会的总舵主刘福通,在大船周围还有千人守护着我呢!你们若不想死,赶紧给我滚出去!”
那些人根本不理他,这时,却听见一人冷笑着进来。
他抬眼望望舱内,只见十几个年轻,美艳的女子一个个袒胸露腿,白花花挤在角落里。
而刘福通只在腰上临时缠了一件女子的短衣,他身后的二人则一丝不挂,吓得脸色苍白。
见刘福通那副熊样,那人不禁捻髯大笑道:
“堂堂白莲会总舵主,竟然用这副尊容现世!贫道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是少见!你也真是够丢人的了!哈哈”
刘福通看看自己,也是满面羞惭,只得硬着头皮道:
“原来是全真教掌教张真人到了!我白莲会一项与你们没有什么瓜葛,不知张真人这么晚来这里,是何用意?”
张真人微微一笑道:“贫道今日特来拜会总舵主,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与刘总舵主相商!打扰总舵主雅兴,还望见谅!”
刘福通这时才稍稍放心,忙道:“张真人大驾来此,我如此实在太失礼了!要不,还请张真人稍候,我这就到内仓换了衣服,再来拜见!”
说罢,就要起身,准备趁机逃走。
张真人摆手道:“刘总舵主更衣就不必了!打扰你的雅兴实属不该!所以我只把来意说了,你若答应,贫道即刻就走!”
刘福通只得又光溜溜坐回椅子上,道:“既然张真人这样说,那刘福通只能失礼了!不知张真人有何事,但请直言!”
张真人便把自己与老臭虫所定之计和盘托出,随后又道:
“此事不难,只需刘总舵主配合一下即可!而且,自此后,你与我全真教便成了朋友!若有需要,贫道也自当相助!不知总舵主意下如何?”
刘福通听说他想利用自己挑拨肃羽与丐帮的关系,正中下怀,只是脸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道:
“这个,虽说举手之劳,可是……我与肃羽乃是朋友!这个……我怎好……”
不等他说完,何庆何礼早耐不住,急道:
“刘总舵主,你别忘了,我们几个把这艘大船的女子都祸害得不轻!万一肃羽与陆蕴儿知道,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还顾及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呀?
张真人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先帮着张真人把此事做成,让他们没有丐帮的支持,然后再想办法借助全真教的力量,干脆把肃羽与陆蕴儿除了!这样我们才能真得安心,快活呢!”
张真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瞅着二人,也不说话。
刘福通这才假意叹一口气,道:
“好吧,既然你们二人也这样说,那我也别无他法,就勉为其难答应张真人了!到时,有何需要但请张真人吩咐!”
张真人点点头,笑道:“你们果然爽快!正合贫道的脾气!不过,你们虽然答应,但这一两日还需委屈你们一下!望三位多多包涵!”
说罢,冲着手下递个眼色,那群人一哄而上,将三个人按倒在地,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刘福通一时大意,束手就缚,忙叫道:“张真人,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对待我!”
张真人来到他身边,拍一拍他的脊背,安慰道:
“刘总舵主勿惊!贫道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还望刘总舵主见谅!待事情完毕,贫道自会再来向总舵主陪情!”
说罢,吩咐手下人好生伺候,又把那些女子赶回所居之处,关进屋里,他这才抖动拂尘,下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