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远,又碰见一队元兵迎面而来。
前面的小头目过来问询,凌猗猗故技重演,也不说话抡起巴掌就打,随后通天炮还是那样的解释,就这样,同一种方式,让他们闯过了重重关卡,已经进入草料场最后面的位置。
眼见一片空地上现出几座孤零零的军帐来。
众乞丐喜得眉开眼笑,只有通天炮见了有些纳闷,冲着猗猗道:
“少帮主,肃羽的母亲如果被关押在这里,周围应该有许多元兵防守才对呀!可是你看这大帐周围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凌猗猗还没说话,罗汉脚道:“通……天炮,你懂……什么呀,脱脱大……军在攻城呢,哪有人手去看……一个女人啊?”
凌猗猗点头笑道:
“我看也是!再者说,这草料场周围巡逻的也不少了,这里看不看守的,还不是一样的!”
说罢,把十几个人分作几拔,分头去不同的帐篷里搜寻,一旦找到了人再由原路返回。
众人答应一声,散开来往那几顶帐篷摸去。
凌猗猗独自一人向中间的帐篷移身过去,待她刚来到距离帐篷大约两丈之地时,突得脚下发软,身子“轰”地一声,往下急坠。
凌猗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掉进一个大坑里。
这时,就听见耳边一通嘈杂的叫嚷声,由上面伸下数把挠勾,将她勾住,拽了上去,就地捆了个结实。
而其余丐帮兄弟也都被抓住,一个也没跑掉。
这时,只见一个人被元兵搀扶着,往这边走。
来到不远处才站下道:“那些进来救人的,都可曾捉齐了?”
有人过去禀报道:“回禀了大人,都抓到了!”
了无迹对着那些元兵横扫了一眼,喝道: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让他们都进到了这里!真是一帮废物!待丞相大人回来,我必如实禀报,要你们一个个好看!那些人在哪里?都给本大人带过来,某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大白天闯入军营救人!”
那些元兵答应一声,急忙将众人都带到了无迹跟前。
了无迹正瞅见凌猗猗,点点头道:
“原来是丐帮少帮主啊!怪不得你们这么大胆!前些日四处放火,下毒,劫水车,应该都是你们所为吧?”
凌猗猗笑道:“对呀!都是我们干得!怎么样?这一次知道我们丐帮的厉害了吧?呵呵”
了无迹气得眼睛里射出两道灼人的光芒来,喝道:
“凌猗猗,你把我害得好惨!这一次我断不会放过你!”
凌猗猗冷笑道:“随便你,本少帮主岂能怕你!哼!”
了无迹冷冷看一眼凌猗猗,正要发话,却听见有人喊他道:
“了无迹大人,你与我们丐帮也算是熟人了!而且我们还帮过你们兄妹的!今天我们少帮主落在你手,望你看在昔日相熟的情分,将她放了吧!留下我们任凭你处置就是!”
说罢,又有人道:“对,你放……了我们少帮主,我罗……汉脚任凭你处置!你如果不……嫌弃我身上的臭……味儿,把我炖了,熬汤喝都……行啊!”
了无迹见那二人自己也认得,只是轻哼一声,并不理他们,吩咐将凌猗猗就地关押进那几座营帐里,其余众人则被押出草料场,关在别处。
大营内发生诸事,脱脱则一概不知,此时抛石机已经用石头将城门口的护城河填满,铺出一条道路来。
脱脱催马于阵前,手中舞动凤翅鎏金镗指挥众兵士将撞车推过护城河,狠命地撞门。
那用长三丈,二人合抱粗细的粗树干做成的撞车由几十名军士推着,吆喝两声便牟足劲往城门撞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只震得城门洞上“扑簌簌”掉土。
随后,那些元兵又将撞车往后撤出数尺,随即又是齐声吆喝,紧接着撞车又狠狠撞在城门上。
如此往复,撞了数次,顶门杠即将断裂,小龙神守在门内,亲自指挥手下人涌到门后,用身躯去顶住大门。
时间久了,一个个劲力也渐渐耗尽,只见那每一次被撞击开的门缝是越来越大。
随着“咚!”的又一声撞击,顶门杠“嘭!”的一声,断裂成两半,那门后的众人被那股大力推倒一片。
随后,大门开放,无数元兵一拥而入,危机时分,小龙神一声怒吼,率领手下各提刀枪与冲进来的元兵短兵相接,混战在一块儿。
随着元兵如潮水一般拥来,小龙神率领的几百手下已经战死无数,眼见抵敌不住。
这时却听见城外传来鸣金之声,那些元兵正想一鼓作气杀进城去,突然听见身后鸣金,都吃了一惊,然闻鼓则进,鸣金则退,军法之下,无人敢抗命,他们也只得稀里糊涂地往回撤。
小龙神杀得身心俱疲,已经下定必死的决心,谁知元兵却撤了,他虽然不知是什么缘故,也无力去追杀强敌,赶紧把城门重新关上。
而此时还站在城上的翻江泥龙却看得清楚,只见脱脱大军正蜂拥入城之时,突然沿着护城河游来无数小点。
起初翻江泥龙还以为是蛇群,心想脱脱大军在岸上,蛇群来了也无济于事,因此忙着带病督战,并没在意。
而脱脱骑在马上也看见了那些涌来的小点,他也如翻江泥龙的想法一样,所以也没放在心里。
谁知,随着距离迫近,那些小点,变成了一个个瞪着一对儿铜铃般大小的血红眼睛,张开白森森的獠牙的无比丑陋的大脑袋。
看到那些冲锋的元兵,那些巨兽更是兴奋,紧摇巨尾,不久已经逼近了吊桥。
直到此时,脱脱才看见那来的一群,根本不少什么蛇,而是无数健硕,凶猛的鳄鱼。
惊得他急忙指挥手下弓弩手赶到河边阻击鳄鱼,然而那些鳄鱼面对急雨般的利箭,却丝毫不惧。
一支支急箭射到它们比甲胄还坚硬的鳞甲上,不但毫发无损,反倒激怒了它们,一群群身子摇晃,巨尾搅水,“噗噗噜噜”窜上岸来,直奔元兵扑去。
那些弓弩手首当其冲,顿时被鳄鱼群围住,一通乱咬,不多时几百弓弩手已经被鳄鱼撕扯的支离破碎。
脱脱强作镇定,忙指挥短刀手,长枪手迎战鳄鱼。
那些元兵见那些面目狰狞的怪兽,个个心惊胆战,然而军令如山也只得一边呼喊着壮胆,一边向上拥。
鳄鱼见他们一个个手中刀枪,闪闪发亮,刺激的众鳄鱼兽性大发,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獠牙,极速往他们爬去。
那些元兵吓得两股战战,不敢迎战,扭头就跑,被后面的督军砍倒数人,才将他们又逼了回去。
众兵士没有了退路,只好咬牙发狠持刀弄枪对着来到跟前的鳄鱼就是一通乱砍乱戳,而那些刀枪却也丝毫伤不到鳄鱼的鳞甲。
就在他们对着鳄鱼乱砍乱刺的光景,那鳄鱼转头一口,已经将他们的下肢咬住,用力拖倒在地,周围的鄂鱼则一拥而上,眨眼间一个人就被血淋淋地撕扯成几段,无数残肢的血水,汇成数条溪流,汩汩一直流入护城河里。
那些元兵见鳄鱼如此凶残,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在顾不得什么军纪,“妈呀!”一声,扔了刀枪,就往后逃,身后,那群鳄鱼紧紧追赶,那些督战的大小军官,还来不及阻止溃军,自己已经被随之而来的鳄鱼扑倒,撕扯成了几瓣。
那些军官也都吓得魂飞魄散,也不去阻止溃兵,自己也扔了手中兵刃,掉头鼠窜。
脱脱立在阵前,只见无数巨鳄在元兵堆里乱窜,而众元兵毫无阻挡之力,只能哭喊连天,四散奔逃。
气得脱脱挥舞手中凤翅鎏金镗就要亲自上去大战鳄鱼。
这时却听见阵内“当啷啷”鸣金之声,脱脱不知何人鸣金,只得调转马头回来,厉声喝问道:
“没有本帅将令,何人敢私自鸣金?”
这时,吴参军催马来到脱脱身边,急道:
“丞相大人,是属下下的令!此仗不能再打了!大人赶紧撤兵吧!”
脱脱怒道:“胡说!区区几只野兽难道就把我们吓住了不成!立即传我将令,击鼓死战,敢临阵退缩者斩首!”
说罢,又要拔马杀回。
吴参军急忙拉住他的缰绳道:
“丞相大人,不光是那些鳄鱼,你看我们的大军左侧翼也遭到袭击,已经乱了!再不撤,万一对方占了我们的大营,我们可就麻烦了!”
脱脱这才沉下心神往左侧里看去,果然见大军左侧翼,也混乱作一团,喊杀之声隐隐传来。
脱脱不敢再战,轻叹一声,挥一挥手中凤翅鎏金镗,率部往营寨方向撤退。
此时,小龙神正立在翻江泥龙身边,自城楼上往下看。
只见脱脱大军如大海退潮般风卷而去,无数鳄鱼还恋恋不舍,跟在大军之后,狂追数里,又不知咬死咬伤多少元兵。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嘎啦啦”金属相撞之声,那些鳄鱼立即停止追击,一个个掉转身,急急向那些元兵的尸体爬去,随后各自拖着残肢往护城河里拽。
满地的元兵尸体都被鳄鱼群拽入了护城河里,那些鳄鱼在水里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盛宴,整个护城河的水面也被浓浓的血水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