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凌猗猗见脱脱大军攻城,她还准备着再赶蛇杀敌呢!
谁知道脱脱换了招式。
起初凌猗猗还有些担心翻江泥龙守不住,没曾想翻江泥龙也学聪明了,致使双方一度僵持。凌猗猗这才放心,与一帮手下在山头上,笑逐颜开地翘着二郎腿,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看热闹。
谁知,画风突变,那几十架抛石机被集中在城门方向,很快就要在城门口抛出一条石头路来。
见到如此光景,凌猗猗与丐帮众人脸上都没有了笑意。
罗汉脚一拍大腿叫道:
“坏……了!这城门是……最薄弱的地……方!他……们如果把路铺好,用撞……车撞门,或……者用油烧门,要不多……久,城门就……守不住了!”
凌猗猗听罢,腾身而起,冲丐帮众人一挥手道:
“我答应羽哥哥要帮翻江泥龙守青州的!现在我不能眼看着脱脱攻下青州!你们跟我下山,去攻打脱脱的侧翼!”
罗汉脚叫一声:“好……走!”
说罢,也爬起身跟着猗猗就要走,气得通天炮奔过去一把将他脖领子抓住,揪了回来。
罗汉脚立足未稳,险些摔倒,气得叫道:
“通……天炮你抓……我干什么!你要是怕……死,你呆着,我……们跟猗猗去!”
说罢,又要走。
通天炮将他拦住,又紧赶慢赶追上凌猗猗,急道:“少帮主你也不能去!”
凌猗猗瞪他一眼道:“你不愿意,你不去!别挡着我!”
说罢,干脆把他推开,又要走。
这时罗汉脚也到了他跟前,狠狠冲他吐了一口,骂道:
“通……天炮你个孬……种!你好好趴……在这里,抱……窝,我们跟……着猗猗去!”
气得通天炮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罗汉脚没防备,被他踢得向前猛跑几步,“扑通”趴到在地上,摔了一个嘴啃泥。
这时通天炮也到了,回身指着他喝道:“罗汉脚你这个混虫,凌帮主把猗猗交给我们照顾,你都忘了?现在眼看她要去送死,你不拦着还跟着起哄!万一少帮主有个好歹的,你怎么跟凌帮主交代!”
这时,凌猗猗见罗汉脚摔倒赶紧回身来拉他,正要冲通天炮发脾气,这时罗汉脚也明白过味儿来,忙爬起身冲着猗猗道:
“通……天炮说得对……呀!凌……帮主让我们照……顾你的,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这……不行!要去,我……们去,猗猗,你……不能去!”
通天炮气得喝道:“放屁!去了就是个死,一点用都没有,谁都不许去!”
凌猗猗撅嘴道:“你不让我们去,可是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脱脱破城,然后把羽哥哥的母亲押送京师吗?”
罗汉脚此时完全没了主意,他瞅瞅通天炮,挠挠头道:“对呀!你不……让我们去,你……有什么办法?”
通天炮冲他“哼!”一声,又望向猗猗道:
“我们的目的是去救肃羽的母亲,并不是为了守城!而脱脱攻城不可能带着俘虏的!我猜她一定留在军营呢!而现在脱脱忙着攻城,军营必然空虚,我们倒不如趁机进入军营,悄悄把肃羽母亲救出来,不就行了吗?”
凌猗猗听罢,转怒为喜,拍掌笑道:“还是通天炮叔叔聪明!呵呵,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罗汉脚道:
“其实我……也想着呢!还没……说,让……他先说了!”
众人便往脱脱大营摸去。
赶到脱脱大营附近,只见大营辕门紧闭,巡逻兵来回巡视,一派戒备森严的景象。
凌猗猗不敢硬闯,带着几十名手下围着圆木搭成的寨墙来回转,寻找戒备松懈处,好翻墙进入。
此时,脱脱大军虽然不在营中,但留守大营的元兵也不下数千,又加上脱脱治军严明,所以各处并无明显怠慢与疏漏。
若是在晚间,夜幕遮蔽下,错开巡逻的士兵,翻寨墙进入,还算不难,可是此时正值白日,大营周围百尺之内,都被清理干净,一览无余,别说进入大营,就是略略靠近大营寨墙,都随时会被发现。
如此一来,可愁坏了凌猗猗。
等到他们又转回到大营右后方时,凌猗猗飞身爬上坡顶的一棵大树树顶,探头往大营里看。
正见寨墙的塔楼里有两个元兵在持枪守望,寨墙里侧不远,有一排木桩和树枝搭建的低矮房屋,这时,有四五个元兵正稀稀拉拉地从远处一路嬉笑着往这边来,钻进屋里去。
凌猗猗并不知那房屋的用途,她见那里是一大片空地,又远离营帐,显得空旷冷落,便下定决心。
从树上下来,让通天炮与罗汉脚他们就在树林里等候,自己施展手段,压低了身子,往寨墙边辗转腾挪而去。
因她身影极快,寨墙上的元兵稍不留意,已经被她逼到寨墙下面,凌猗猗就如一只伶俐的小猿,抓住寨墙上的圆木,手脚并用几个翻转,已经轻灵灵上到了寨墙上。
这时,一队巡哨的元兵已经过去,凌猗猗疾步奔到塔楼前,闪身进入。
那两个元兵正向外张望,突然见一个人影闪到,都大吃一惊,各持长枪对着她喝道:
“什么人!竟敢私闯军营重地!”
凌猗猗扬起小脸儿灿然笑道:
“二位哥哥别急,我就是一个小乞丐,饿极了,才爬上来讨饭的!你们给我一点残羹剩饭我就离开!”
两名元兵这才看清,见她虽然一身破衣,却生得美艳可人,也不忍伤她,收了枪,喝道:
“你这个小乞丐真是顽皮!这里是你能随便爬上来的吗?还不赶紧离开,若让巡逻的发现,你可就活不了啦!”
凌猗猗眨巴着大眼睛,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道:
“二位哥哥,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我都快饿死了!你们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吃得吧!要不给我几个钱也行!”
两个元兵被她说得也心软了,两个人都往怀里掏,准备凑几个钱给她。
就在此时,俏生生身影一闪,凌猗猗已经逼到,左右开弓,在他们脖子后面各拍了一掌,二人还没有反应,已经双双倒地。
凌猗猗拍拍手笑道:
“见你们还有善心,本少帮主只是把你们打昏了!留你们一条命!呵呵”
说罢,脱下一名元兵的衣服,自己换上,这才冲着不远处的树林招手。
通天炮与罗汉脚见了,赶紧率领众人拥到寨墙外面,匆匆攀爬上来,留下一名乞丐也换了元兵的衣服,持枪立在塔楼,其余众人都翻入大营里面,直奔那排房屋而去。
众人一拥而进,凌猗猗也想进入,来到门前,突然一股浓烈的恶臭由里面贯出,呛得凌猗猗赶紧又跑了出来。
原来这里正是设在营内的一处茅房。
这时,只听见里面有人叫嚷,随着几声闷响,再无声音。
不久,通天炮与罗汉脚还有其余十几个弟兄都换作了元兵的衣服,走了出来。
通天炮冲凌猗猗笑道:
“这里原来是一处茅房,那些元兵还蹲在坑上呢!被我们一顿打都闷倒了!现在我们去救人可是方便多了!”
凌猗猗皱眉掩鼻道:
“我说怎么那么臭呢!你们俩个问了关押肃羽母亲的地方在哪里没有啊?”
通天炮正要回答,罗汉脚拉着猗猗就走,道:
“猗猗,这……里臭得很,路……刚才都问过了,我……记着呢!赶紧走,别熏……着你!”
一行人身穿元兵的衣服,在营内行走果然方便了许多,穿营过路,毫无阻拦,没多久众人已经绕过一座座整齐排列的营帐,来到左后方被木桩做成篱笆,隔开的一大片场地前。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里面干柴草料堆积如山,原来这里是军需仓库的所在。
通天炮手指着草料场的一侧对凌猗猗低声道:“由那边绕过去,后面不远就是几座独立的帐篷,是专门关女俘虏的地方,肃羽母亲就在那里!”
草料场乃是军营重地,看守森严,闲杂人等绝不能进入,罗汉脚看着那门口立着的士兵一个个盔明甲亮,而草料场里巡逻的兵士更是一队接着一队,来回穿梭。
他不免有些发愁,嘴里嘟囔道:“猗猗,我看这……里比别处都……看守得紧呢!我……们怎么能进去呀?”
通天炮看着也是直摇头,凌猗猗看看他们,爽声笑道:
“这个有何难?你们跟我来就是!”
说罢,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往草料场门口走去。
她刚刚靠近大门,早被守门的发现,大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草料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难道不知道吗?”
凌猗猗根本不理,依然大踏步走到门前,被那些元兵亮兵刃挡住,为首之人横眉立目喝道:
“跟你说话,没听见吗?再往里闯,别怪我等将你们拿下,军法从事!”
凌猗猗瞅瞅他,突然抬手对着他狠狠就是一记耳光,只听“啪!”的一声响亮,那为首之人被打得一个趔趄侧身倒地,凌猗猗也不管,只兀自往里闯。
那些乞丐们也跟着往里走。
那些元兵被她的阵势吓得愣住,而那为首之人还不死心,急忙起身上来追,又有些胆怯,只是喊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没有将令,这里真得不能进入!”
凌猗猗只管走,通天炮回头叫道:
“前方战事紧张,丞相大人担心有人劫营救那个被捉的女子,特意让我们来加强看守的!”
那个为首之人信以为真,赶紧收了脚步,不敢去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