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被赤火岛上的蛇群和红头矮人吓得心惊肉跳,虽然已经离开了岛屿,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个个虽然又困又累,也不愿稍作停顿,一直坚持着把大船开出很远。
直到星光之下,再也看不见赤火岛的踪迹,连空气中再没有一丝硝石的臭味时候,才把大船停在海面。
一个个筋疲力竭,来不及洗漱,纷纷钻入大仓,呼呼大睡。
等众人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洗漱已毕,又饱餐一顿,一个个才又焕发出从前的精神,互相打趣着昨天各自的狼狈,说着说着,都羞红了脸。
众女子在说笑声里,扯起帆篷,竟往东北方向驶去。
大船经过罗刹岛附近水域。
肃羽立在船头遥望远方飘渺无际的海面上,化作一个黑点的罗刹岛,心中又不禁开始担心自己母亲和整个罗刹岛的安危。
陆蕴儿悄悄走到他的身旁,看他眉头紧锁,眺望着远方,也不免感同身受。
挽住他的手臂,任凭晨风吹起自己的一缕秀发,在丰润晶莹的香腮边,微微荡动。
过了些时候,才低声道:“羽哥哥,你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赶到扶摇宫的,等我们请到她,即刻赶回,罗刹岛一定不会有事的!”
肃羽依然没有收回自己的眼光,叹口气
“听阎罗祖师的口气,请扶摇宫主人出来相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若耽搁时间,她即使答应,就怕来不及了!”
陆蕴儿微微一笑
“我也知道的,所以我为了万无一失,所以已经暗自派了一帮人提前去协助他们,应该可以迁延些时间,足够我们请到扶摇宫宫主,顺利返回的了!”
肃羽一愣,回头望着蕴儿诧异道:“蕴儿你请人去助罗刹岛了?我怎么不知道?该不是安慰我吧?”
陆蕴儿看他惊诧的表情,笑道:“当然不是骗你了!而且这帮人你也认识的!”
肃羽更是满头雾水,忙道:“我也认识?那是谁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陆蕴儿把小脸儿附在他的臂弯,笑道:“好了,跟你说实话吧!那帮人就是赤火神君他们!
我看他听到罗刹岛的情况,表现极其焦急,就猜想他与阎罗祖师的关系绝非一般师兄弟可言。
我也担心不能及时请到扶摇宫参与,耽误救援时间,因此故意说阎罗祖师夸赞赤火神君的话,那赤火神君果然分外激动。
因此,他到来这里时,最多会奈住性子等我们一天,我们若不能及时赶回,他必然会独身前往解救罗刹岛的!”
肃羽听罢,吃惊道:“蕴儿,御龙卫势力太强,我担心仅仅用赤火岛之力不足以对付,所以才与他相约海上回合后再去营救罗刹岛,你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他孤身去应对御龙卫?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呢?”
陆蕴儿摇摇头道:”羽哥哥,你考虑的周全,可是你想没想过,万一我们在扶摇宫耽搁了,到时候罗刹岛得不到即时增援,凭借你母亲怎么可以抵挡御龙卫三大金卫?
因此,只有这样,万一我们耽搁,赤火神君先赶到,凭借他的赤火神功,延迟御龙卫几天时间,等我们赶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只是万一的情况之下的应急之策,最好的办法还是在一天内请出扶摇宫宫主,即时与赤火神君在海上汇合,一起去解救罗刹岛!
那样的话,罗刹岛得救,赤火神君也就不会只身犯险了!”
肃羽紧紧把陆蕴儿的一只小手,握在手中,道:“蕴儿,你的安排虽是有些冒险,却是保全罗刹岛最好的办法了!为了解救罗刹岛和我母亲,真得多亏你了!”
陆蕴儿看着他,探玉指点了一下肃羽的鼻子,微嗔道:“羽哥哥,你说得是什么呀?你的母亲不就是我的母亲吗?我救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说罢,脸色微红,笑着,低下头钻到肃羽怀里去。
二人说话间,大船已经驶离了罗刹岛海域。
陆蕴儿按照阎罗祖师的叮嘱,知道扶摇宫宫主最是有洁癖之人。
因此,吩咐船上众人开始冲洗船体甲板,然后再轮番沐浴更衣,大船各处还点燃熏香。
女子们干活体力上比不得男子,若论收拾,美化自己,男子则远远不如。
不多时,只见一个个都已经把自己收拾的若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淡香满船。
而陆蕴儿和林玉娆则是这花丛之中,最清纯悦目的那一对儿。
肃羽待女子们沐浴收拾已毕,才和何庆何礼兄弟各自洗涮干净。
三人正换新衣,却听见外面有人喊叫:“蕴儿让你们快一点去船尾!后面有一只大船和十几只小船向我们尾追过来了!”
三人听说,急忙穿上衣服,匆匆赶到船尾,来到陆蕴儿身边。
抬头往远处看,果见一艘大船带领十几只小船,向自己的大船逼近。
随着距离迫近,只见大船船头站立一人,束发缁衣,手提一只大铁桨,正满脸阴郁地紧紧盯他们。
几人见是骆兴波,都不由得担心。
因为骆兴波最善于水战,若被他赶上,肃羽等人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如今急于赶往扶摇宫,更是无心和他纠缠。
鉴于此,陆蕴儿吩咐何庆何礼去协助林玉娆悬挂满帆,突进扶摇宫方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减缓航速。
何庆何礼二人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
肃羽与陆蕴儿就屹立在船尾,紧盯着大船与十几只小船的动向,随时应对。
骆兴波的大船比较陈旧,帆篷狭窄,即使已经满帆,不多久也被肃羽的大船甩得越来越远。
那十几只小船速度却极快,贴着水面追来如飞,不久已经赶到大船的一侧。
舵仓里的林玉娆看在眼里,本来恨不得侧打舵轮用大船统统将他们都撞翻,可是又不能违背陆蕴儿吩咐。
只能沉下心来,驾驶大船一路笔直地赶往扶摇宫方向。
大船的速度极快,小船纵使赶上,也不敢拦截,更无法扔出飞虎勾,挂住船舷借机登船。
只见为首的小船上,有一人,头上缠绕着白布,只露出一只眼睛,手中挥舞着一柄短刀。
不断用一条短腿奋力踹着船板,急得“哇呀呀”狂叫,让肃羽与陆蕴儿停船决战。
肃羽自然不会理他,陆蕴儿却嘴巴不饶人,扒着船舷,大声笑道:“喂!短腿蛤蟆!哦!不对,你如今已经改了浑号了!应该叫你独眼短腿蛤蟆才对!嘿嘿,让我停下,你想干嘛?难道还要让本姑娘打瞎你另一只眼,变成瞎眼短腿蛤蟆吗?”
郝大青气得连连冲着陆蕴儿挥动单刀,跳脚大骂。
陆蕴儿并不生气,故意拿来一根短棍,敲打着船帮,大声唱起来
“短腿蛤蟆叫嘎嘎,蹦哒蹦哒像瘸鸭,不小心瞎了一只眼,还不赶紧滚回家,等一会儿,一颗棋子扔过去,剩下一只也要瞎……”
陆蕴儿唱得声音婉转有趣,眉飞色舞的样子分外可人。
小船上的众贼一个个都看得呆了,竟然有人忘记了身处何地,干脆放开船桨,鼓掌喝起彩来。
气得郝大青暴跳如雷,他奈何不了陆蕴儿,便拿手下出气,一个纵身跳到旁边的船上,对着那个鼓掌的贼就是一通嘴巴子,那个贼这才从陶醉里醒来,不敢言语,又慌慌张张摇起桨来。
陆蕴儿看见,又顺口编起儿歌来
“独眼蛤蟆真是凶,短腿乱蹬要发疯,不敢挑战本姑娘,只对手下逞威风!有本事赶紧上船来,看我不打瞎你的独眼灯......”
陆蕴儿边敲边唱,嬉笑之间,神采欲飞,更觉娇俏无边。
众贼又看得如醉如痴,又讨厌郝大青霸道,正唱到他们的心里,不自主之下,纷纷喝起彩来。
郝大青实在按耐不住,催促手下人连连划桨,催动小船紧紧追到大船前方,迅速扔出手中的飞虎勾,“当啷”一声挂在船帮上。
郝大青不顾手下人提醒,一把抓住绳索往大船上爬去。
陆蕴儿看着他攀爬的身影活脱脱一只大蛤蟆,心里止不住地乐,也不管他,只探头瞅着他往上爬,一边又编儿歌去取笑他。
郝大青被她刺激的已经失去了理智,明知占不到便宜,偏偏还要往上爬。
等到他单手扣住船帮,准备借力跃上大船时,眼前两道精光闪过,陆蕴儿已经笑嘻嘻地把一对儿弯刀架到他的上方。
郝大青恨极了陆蕴儿,抬手抓过背后的单刀,从护栏下挥砍她的双腿。
陆蕴儿本以为他见了自己的双刀高悬,会吓得一个后仰像蛤蟆一样,四脚乱翻,坠落大海,那才好笑。
没曾想郝大青已经恨她入骨,一时不顾生死的来砍她。
蕴儿倒吓了一跳,急忙撤身,郝大青趁机欲钻过护栏,跳上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