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少堡主这些时候在大都忙于大事,对于江湖中的事情了解得少。
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此事不但震动了武林各大门派,就连官府也已经插手其中了!”
少堡主面成惊异之色道:“哦!到底发生了何事?禅师可知详情吗?”
和尚道:“少堡主,你可曾知道东海有四大魔岛之说吗?”
项宏点点头道:“幼时,爹爹在给我讲当今武林人物事迹之时,曾经含糊提到,因那四岛行事乖张,并不与武林来往,所以我爹对于他们知之甚少,禅师难道这次大事与他们有关吗?”
和尚点头道:“正是!不过只是与其中一个岛有关!就是罗刹岛,江湖传说,此岛没有男子,只有一群女子,而且个个生得千娇百媚,异常美丽。
她们终生不嫁人,需要繁衍后代,便到岸上四处掳掠精壮,英俊男子弄到岛上与女子们交合,一旦女子怀孕,便会立刻将那男子坠海杀死!”
项宏惊诧道:“竟有这等荒诞之事!那既然说岛上没有男子,女子怀胎生得是女儿还好,若生得是个男儿那该如何呢?”
和尚摇头叹道:“说来更是凄惨,一旦生产后,发觉是男婴,便一天也活不过,就会被直接扔入大海了!”
项宏愕然道:“竟然把自己亲生的孩子投入大海,如此凶残之事真是闻所未闻!这罗刹岛被称作魔岛,果然不虚!”
和尚继续言道:“据说罗刹岛有一个岛主,名曰阎罗祖师,听这名字便知她是如何嗜杀成性,心肠歹毒得了!
这些血腥之规便是她一手而立的!只是好在他们从来不与中原武林来往,而且一般只在沿海周边掳掠附近渔村的壮年男子入岛。
又因那阎罗老祖武功极高,已经到了出凡入圣的地步,所以中原武林众人也不愿去招惹她们,与她们为敌!大家一直都是互不侵犯,相安无事!
然而,直到最近,在青州方圆百里,突然连续发生近百起人命案,死者个个都是壮年男子,他们或躺在树林里,或伏在草丛中,还有的死在房顶与院落之中,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个个面带愉悦之色,下体裸露。
后经官府查验,他们浑身无毒无伤,都是因精尽而人亡!
因命案关天,而又是上百人命丧黄泉的连锁大案,不久便震动官府,轰动江湖。
各大门派纷纷联手协查,根据种种迹象,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罗刹岛!
因此,引起武林群豪义愤,他们相约正准备合力攻打罗刹岛,老堡主此时让我们回项家堡正是为了商量此事的!”
项宏略略沉吟,才道:“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她们罗刹岛几十年一直都是在沿海附近掠夺男丁入岛,不曾进入内地,怎么会突然改变方式,公然进入内陆随便野*合了呢?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隐情!”
和尚笑道:“少堡主果然机敏过人,所说可谓切中要害!我听说此事也心有疑虑,便派人多方打听,发现此事果然背后有人在故意操纵,有意让罗刹岛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操控者不是别人正是青州宣抚使副使了无迹,但他为何要处心积虑构陷罗刹岛,目前还不得而知!”
少堡主略略点头道:“既然背后有官府在推波助澜,料想此事必然不小,我们不可耽搁,今晚我们先把凌九天与凌猗猗控制住,明天一早就赶往九里渡项家堡去见我爷爷,再做打算!”
虚空可禅师揖手道:“老衲谨遵少堡主之命!这就安排!”
说罢,转身打开禅床西头的一个紫檀木的大柜,自里面取出一个紫色小瓶,揣入怀中,少堡主也已经下榻,随着和尚,二人一道,步出门去。
二人刚刚离开,只见房顶上黑影一闪,有两个人已经飘飘然翻身落地。
他们一前一后推开禅房的门,侧身进去。
其中一人望着旁边的白裙少女犹豫道:“蕴儿,现在凌帮主和猗猗有麻烦,我们不去救他们,反倒进这里干什么?”
蕴儿娇俏一笑道:“救他们不用急,这里情况我们不熟,硬去救恐怕也未必救得出,再者说,少堡主还要给凌九天做女婿呢,自然不会伤害他们的了!刚才我看见那个老和尚取了一样东西,估计是想给他们在酒菜里下药,今天我要给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也跳至那木柜跟前,将柜门打开。
只见里面瓶瓶罐罐许多,里面盛满了各种药材。
蕴儿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罐子来,只见上面贴着标签,写着药材名称。
蕴儿看后,笑道:“旃那叶,好,就是它了!”
然后,把罐子抱在怀里,拉着肃羽就往外走。
边走边道:“不能让好酒好菜都给猗猗那个犟丫头吃了,我也饿了,先去厨房弄些吃的去!”
肃羽不明白她有何用意,在此也不好多问,只得随她而出。
二人不走道路,依然飞身上房,在暗夜里起起落落,不久便到了一处偏殿旁边。
二人站在屋脊上驻足看去,只见几个和尚手里托着东西,正从后面角门里过来,走不多远,掉转身穿过一丛浓阴,径往偏殿里去。
那偏殿之中,灯火烁烁,不断有人声传出,陆蕴儿侧耳听听,不禁望着肃羽苦笑道:“羽哥哥,你听见没?凌猗猗正跟人划拳呢!她倒快活,哪里知道我们为了救她,在外面喝冷风呢!”
肃羽也笑道:“她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们暂时放心了!”
蕴儿“哼!”了一声,身形一抖,便翩翩自房上下来,转身把身形隐没在树荫里,向送菜的和尚来时的方向摸去,肃羽也下来,尾随其后。
二人穿过角门,黑漆漆的后院里,只有西边一处房屋灯火通明。
二人闪身过去,悄悄摸到跟前,透过敞开的窗户,只见屋里灶下木柴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旁边立着一个和尚,手里握着一把铁铲在那里翻炒,一阵阵浓烈的香味随着腾起的烟雾四处蔓延。
蕴儿与肃羽闻着,都不觉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那和尚不大功夫便将菜炒好,忙将灶下的火一瓢水扑灭,正要拿盆盛菜,却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大师父,别忙活了,今天来得客人夸你菜炒得好,要打赏你呢!我们几个上菜的也有份,快去吧!他们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我不等你了,先去领赏了!嘿嘿”
和尚一听有赏,哪里多想,赶紧扔下锅铲,也扭身出来,望望早不见了人影。
嘴里骂道:“干活一个个偷懒,领赏倒跑得快!哼!”
说着,自己也颠颠地往前面跑去。
他刚出了角门,只见两个身影一转,自暗处出来,几步便跨入了炊房里。
陆蕴儿掀开旁边的笼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各色菜肴和糕点,她让肃羽捡些可口的菜肴用笼布包了一大包,自己来到一口还在冒着滚滚蒸汽的大锅前,探手掀开锅盖,热浪翻腾,原来里面正熬制着一锅米粥。
陆蕴儿一笑,抓起手里的药坛子,拔去封盖,将里面的草药一股脑都倒了进去。
又拿起一旁锅里的铁铲一通搅和,这才心满意足,拉着肃羽侧身出屋,往房顶上一个飞纵,便消失在暗夜里。
二人来到偏殿左近,只见一个身影穿过树荫,歪斜着向后面来,手里高举着一个酒坛子边喝便嘟囔道:“叫我去领赏,我去了,却只赏我半坛子酒喝,这是我们寺里自己的酒,还要你们赏?哼!你个小叫花子,臭要饭的,竟敢耍洒家!耍洒家!”
陆蕴儿听得可笑,拉着肃羽就在偏殿不远处的房顶上盘腿坐下,肃羽打开笼布,二人大吃起来。
肃羽边吃边笑道:“蕴儿,你也是的,撒个什么谎不好,偏偏说猗猗要打赏,她哪里有什么好的赏他呀!”
蕴儿也笑道:“我呀是故意的!就想看凌猗猗被人家讨赏时的尴尬样子!不过她才不会尴尬呢!估计她拿人家的酒打赏人家,还理直气壮得很呢!”
二人想象着猗猗的架势都不由得笑意满腮。
肃羽又道:“蕴儿你把什么东西倒进米汤里去了?该不是什么毒药吧?可别误伤了凌帮主和猗猗!”
陆蕴儿笑道:“他们人多,我们斗不过他们,只能想办法先消耗他们的力气,不过不会毒死他们的,一会儿我们只管看热闹,就行了!”
肃羽放了心,过了不多久,二人便吃了个大饱。
陆蕴儿侧身斜依在肃羽肩头,指着下面笑道:“吃饱了!可以开戏了!”
话音刚落,只见偏殿里面窜出几个人来,个个捂着肚子,弯着腰急匆匆往后面跑。
还没到角门处,就听见有人裤裆里“卜,卜”连声响,其中一人掉头奔到角门旁边的院墙下面,便开始慌慌张张撩袍脱裤,身体刚刚蹲下,又是“卜拉拉”屁声不断。
其余几人刚勉强穿过角门也已经把持不住,各自一闷头窜入两旁的树荫里,蹲下。一时间,四处都是响屁连连,如放炮一般。
就在这几人慌得不亦乐乎之时,整个寺庙都沸腾起来,只见一簇簇光头闪烁,沿着小路,个个弯腰弓背,手捂着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由三面匆匆往后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