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异变
明人修指了指饭桌说:“你吃过饭没有?没吃的话一起吃吧!”说完,自己坐到红色的圆桌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吃过了,我找老师有事。”
“说,没事你还不找我呢?”他猛扒了两口青菜,一抹嘴,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宫玉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看明人修,又不时看看他房间中的摆设。
明人修起身离开饭桌,他从饮水机中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品了一口说:“有什么事就说好了,老师能帮上的一定帮。”
宫玉然自然去他那里,早就组织好了怎么说,可是见到他以后又怕他不答应,她带着询问的意思小声说:“我是五音族宫家的。”明人修听到她的话,把手中的玻璃水杯放到桌上,对她的话象是没听见一样,收拾起桌子上剩下的饭菜。宫玉然赶紧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饭和碗,低下头收拾起来。
明人修见她帮自己收拾,站到一边不再插手,他端起放到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才开口说:“宫老爷子最近还好吧?”宫玉然听到他开了口,心中多出几分希望来,她赶紧接着说:“爷爷的身体还可以,就是近来常念叨着你。”明人修知道他不是想自己这个人,而是想让自己快点找到《九歌》。
两人又不说话了,气氛显得有点沉重。明人修靠在沙发上,仰头闭着眼睛想:期限就要到了,宫老儿是让这个丫头来问我拿《九歌》来了,可是我现在就连第五歌——剑歌都没有找到,拿什么出来交给他呢。宫玉然在厨房中一边刷洗饭碗,一边忐忑不安地想:他对我象是没什么好感,爷爷以前对他也是百般的刁难,等下拜他为师的机会不会很大了。
明人修听到厨房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知道她已经洗刷好了,他抬起右手理了理头发,脸上露出些微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宫玉然看着他是笑非笑的脸,拘谨地说:“你也知道我们宫家的琴技都是燕山女教授的,现在我的琴技已经达到二指了,她老人家说再也教授不了我,让我来这里找你……”明人修听完她的话已经明白:原来不是来要《九歌》,想要拜我为师。他长出一口气,发自内心的笑着说:“是燕山让你来找我?”
宫玉然看到明人修笑了起来,心中稍慰,她捋着自己的秀发说:“是她老人家让我来拜你为师。”她的眼中尽是希冀盯着明人修。
明人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用手指了指沙发说:“你先坐下,老伫在那里,就跟我虐待你一样。”宫玉然听到他的调侃,乖乖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去,心中更是紧张,唯恐他不答应。
宫老头儿没少为难我和月霞,就为了得到商家的《九歌》,竟然要拆散我和月霞,非要让我找到《九歌》才答应她和我在一起。可是如今宫老头儿又让他的孙女来拜师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是说期限可以拖延,让我尽心教授他孙女就行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收她做徒弟也可以,起码寻找《九歌》的时间可以再宽松一点。况且她又是月霞的妹妹,不收的话月霞肯定会不开心的。明人修想到这里,爽快的笑着说:“没问题,收你做徒弟又不吃亏。”他开着玩笑说。
宫玉然听到他说收自己做徒弟,先前紧绷的脸舒展开来,笑着说:“谢谢师傅成全。月霞姐姐果然没有骗我。”
听到她提起月霞的名字,明人修激动的问:“你见过月霞姐姐了?她现在在那里?”宫玉然看着激动激动不已的明人修,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她赶紧解释说:“我来的时候见到月霞姐姐,她说你一定会收我做徒弟的。”她刚说完话,只觉得心口在“砰砰”直跳。
“月霞,你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是在恼怒我还没有找到《九歌》吗?”明人修默然道。
“爷爷让月霞姐姐专心练习琴技,不让她出来的。”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宫玉然甚是同情,感叹他们两个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明人修听到她的解释,心中少了些失落,他努力挤出一些笑容对宫玉然说:“以后你星期六和星期天来我这里,我教你琴技就是。其他时间别老往我这里跑。”宫玉然连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那我先走了,你等下还要去上课,还是休息会儿吧!”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到哪里去寻找《九歌》,难道我真的和月霞不能到一起吗?”感叹一声,他走到床边拉起被子蒙头躺下。
此时的黎杰和李枫隐满嘴的油腻,刚从学校对面的小饭店里走出来,他们停在那里想要等川流的车队走过去再回学校,可是正是放学和下班的高峰,不等个十几分钟是过不去的。
“学校的饭菜象是喂牲口一样,还是这里的饭菜可口。”李枫隐拿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黎杰不作任何评论,把身体斜靠在一棵还没长出新叶的大树上。
“你小子就会装深沉。”李枫隐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说。
黎杰看着川流的车辆,感到一丝的迷茫:这么多人每天紧赶慢赶都是为了生计,为了家中的亲人,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爸爸妈妈去世的早,爷爷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大也因病走了。今后就算毕业了自己可以找到什么?可以拥有什么?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快跑!”李枫隐拉起还在沉思的黎杰向路边的小胡同里跑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黎杰被他拉着跑,一边大声的问他:“你搞什么名堂?”
“让你跑你就跑,现在不是罗嗦的时候。”李枫隐撒开拉着他的手吼道。黎杰向后看了一眼,见到有几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正向这边追赶过来,他也不管那么多了,跟在李枫隐的后面大跑起来。
跑出了胡同,跑到拥挤的人群中,两人以为都已经安全了,可是却发现那几个年轻人正朝这边跑过来。两人来不及休息,又找了个胡同钻了进去,想要躲开他们的追赶。
进到胡同里的两人见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前面的路已被堵住,心中也是害怕的要紧。后面追赶上来的几个人哈着腰堵住后路,胳膊袖子中“叮当”抽出两跟钢管来。前面堵路的人把钢管拿在手中向两人慢慢逼近。
李枫隐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用手指着围拢过来的人说:“哥儿几个有什么事好说,真要出了人命你们也不好交代?”黎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一定是李枫隐惹下的祸事,看到他们手中的钢管,心中一乱,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了。
一个黄头发的人举起钢管就向李枫隐的头上砸去,李枫隐只是个学生,哪见过这种阵式,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声闷哼,头上流着血昏死了过去。
黎杰看到李枫隐被人打成那样,急急的向他吼:“枫隐,你醒醒!”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升了上来,手上已经冒出一点紫色的火焰。
在他转过头去喊李枫隐的时候,后面一根钢管已经向他的脑后砸了过去,没有提防的黎杰一下被砸中后脑勺,象一滩烂泥一样躺倒在地上。
“黄毛哥,怎么处置他们?”
“装上车,拉到南山再说。浪哥还在那里等着咱们。”黄毛说,两个青年听到吩咐把车开了过来,堵在胡同口,把黎杰和李枫隐用麻袋装起来扔到了车上。
刚才的一幕正好被买东西的路遥看见,他抱着一架古琴赶紧拦住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盯紧前面拉着他黎杰李枫两人的面包车。
车子慢慢驶过热闹的市区,向南山开了过去。快到南山的时候司机放慢车速,扭过头去说:“就在这里下车,南山那边灵异的事情太多,我们出租很少去的。”路遥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神情紧张地盯着前面快要看不见的车说:“这是一百六十多快钱,你只要跟紧前面那辆车就都是你的。”说完,把钱递给了司机。
司机一手开车,一手接过钱放到前面的挡风玻璃处说:“好勒,保证跟不丢。”他一踩油门,车子加速向前面那辆面包车跟了上去。
快到南山的路很不好走,一路的坑坑洼洼,司机说:“看他们的样子快要停车了,我们是不是也停下来?”路遥看那车准备进入到一个废弃的场房中,他焦急的说:“停下来,不要让他们发现了。”车刚停下来,路遥抱着琴赶紧下了车,向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路遥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抬着两个麻袋进到破旧的场房中去了,他弯着腰放轻脚,不敢发出太大的脚步声,向距离他有几百米左右的场房摸了过去。
“浪哥,那小子我给您带来了。”黄毛邀功似的说。
“怎么是两个人?”浪哥瞪大双眼说。
“那个是他朋友,抓那小子的时候怕走漏风声所以一起带来了。”红毛说着弯下腰去把绑紧的麻袋松了松。
浪哥把一根钢管搁在肩膀上,用脚踩住李枫隐满是鲜血的头说:“就是这小子,今天给你们看看得罪我浪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