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宴会后,大海完全误会了自家主子的想法,很多事情的真相大海的脑海里已经一去不复返。
大海瞧着许卿柯认认真真、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关于林芸梦的密卷,心底是止不住的悲伤。
没想到自家主子还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明明这么喜欢林芸梦,还非要高贵冷艳的表示没有。
更让他悲伤的是,许卿柯查了一遍不止,还让他的手下接着再查了第二遍。
如此仔细的程度,若说没鬼,他根本不信。
可是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呀,粗鲁且不知礼貌,还大大咧咧的骑马,完全不像是大家闺秀,更像是一个打仗的士兵一样。
哪里配得上风华绝代的主子呢?
许卿柯皱着眉看完,神色诡异而晦涩。
明明他感觉林芸梦身上处处是疑点,感知敏锐的吓人,他练轻功所以脚步很轻,大海也跟他一样走路不带声,对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的迅速察觉,甚至与之前的画舫上,躲避的姿势快速敏捷……
可查询的资料上,都一切正常,只是最近改变颇多,性格变了,甚至连穿衣风格也变了。
莫非…原本的林芸梦已经被换了人?
许卿柯不知道的是,他只猜对了一半,确实换人了,换成了未来的她而已。
……
宴会结束后,林芸梦让人将先前的马儿送了回去,林晓茗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了这一幕,脸色僵硬了一瞬后,有些不甘心的上了车。
林芸梦自始至终盯着窗外,像是没有瞧见林晓茗一样。
本来马车内除了帘门,其余三边都是座位,但无奈林芸梦坐在了正对着帘门的位置上,脚还大大咧咧的踩在另一边,整个人斜着,占了大半地方。
“你能不能让过去一点?”林晓茗忍了忍,看着只剩一点点位置的地方,最后还是满腔愤怒的开口。
林芸梦挑眉,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啊,今天骑马累了,这可是三妹妹导致的,现在委屈一会儿三妹怎么了?要不你骑马回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林晓茗怒目。
“这就欺人太甚了?你抛下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句话呢?”林芸梦反问,堵的她没话可说。
林晓茗只好委委屈屈坐在了角落,用一种愤怒又怨恨的眼神看着林芸梦。
她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以前这个嫡女平淡无奇,脾气也蛮好,她若想要什么,对方也不争。
可最近一些时日,这人像是变了一样,行事作风都开始流氓和霸道起来。
有时还会让人觉得恐惧与害怕。
林芸梦似乎看见了谁,微笑着招了招手。
林晓茗也探头一看,发现是尚书府的三小姐。
“再看,眼睛挖出来。”
她的耳边一阵冷风吹过,原本眼珠子还咕噜转的人立刻吓的坐直了身体,僵硬看着笑意特别温柔的女人。
这件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回了雀梦阁的林芸梦,又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林晓茗一开始还怕林芸梦就要开始向林麟争宠了,谁知对方根本无所作为,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
虽然自己少了一个劲敌,可不知为什么,林晓茗却特别不舒服。
好像别人弃之如敝屣的东西,自己却像是宝贝一样揣着一般。
林芸梦可没闲着,没有人脉而且还被张艳芳暗地里恶意捣乱的铺子,大部分都处于亏损,她再不改变现状,别说梦囚阁开设了,自己都快养不起了。
品墨阁内还算不错,虽然没有之前挣的那么多,至少也没有亏空。
“青诺,学的怎么样了?”这还是林芸梦第一次询问他的进度。
其实林芸梦还挺忐忑不安的,毕竟前世如此优秀的青诺定然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这才成了成功的他,今生没有经历过多的苦难,也不知道他能否蜕变。
林芸梦上前,正在教学的夫子立刻夸赞道:“此子不错,学的也甚快,再过段时间,都不需老夫前来了。”
听夫子这么说,林芸梦松了口气。
青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林芸梦考校了他一会儿,居然都正确了。
随后,她终于能够将账本郑重的递给了他,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可以的。”
“?”青诺看着一摞的账本,眼神迷茫,她不是说自己只需要当品墨阁的掌柜么?那么眼前的一打玩意儿是什么鬼?
将账本交出去了的林芸梦,瞬间一身轻松,她可以培养人才也可以刺杀目标,甚至可以领军打仗,唯独…不会经商。
嗯,别看她一副很精明的样子,实则对这些一窍不通,之前的赠物安慰人心,还是跟着前世青诺的经商法子所学。
青诺一言不发,默默看起了账本,时不时拿出笔勾勒一下,只是那写的字有些歪歪扭扭,好似不怎么熟悉,所幸还能看出是何字。
“你这字儿写的…颇是新奇。”林芸梦本来想实话实说,对上青诺控诉的眼神勉勉强强变了话。
林芸梦看不下去,接过了毛笔,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呈现在了纸张上,铁画银钩的字迹透露出一丝铁血凌厉,微微缭乱却带着张狂不拘。
因为写字,她靠的青诺有些近,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青诺甚至能看清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长长的睫毛似是蝶翼,轻颤着扇动了谁人的心弦。
青诺眼神闪了闪,夸赞道:“好看。”
“那是!”林芸梦很是自然的回答,她不大好意思告诉青诺这字还是前世的青诺教她的。
“你…这么信任我吗?”写着写着,少年忽然开口,看着毫不掩饰的账本。
“嗯?”林芸梦反应过来,神色有些奇怪:“你会背叛我吗?”
前世,自己最后见青诺,还是出征之前的事情,离别之际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给了她一块羊脂玉佩,说等她回来,告诉她一个秘密。
林芸梦挠了挠头,其实她还挺好奇是什么秘密。
青诺停顿了一会儿,神色认真,似是宣示着某种誓言:“不会,永远也不会!”
“那就是了,我不太会管这些,就交给你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