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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回 身图魁横山分胜负 常尚初晋河定输赢

话说身图魁大军兵临城下,那身图魁飞奔阵前,手握铁戟,果真英雄。有浣溪沙一篇所记:铁戟纷纷闪寒光,银铠耀眼鬼神慌。上下翻飞当身裂,前后搠钩应断肠。高丽奇将身图魁,力强声猛胆烈壮。宋军这边郑勇舞双钩出阵,战这身图魁。岂知身图魁大喝一声,使戟一挥,郑勇藏于马下,马头却应声落地。惊得郑勇仓皇回阵。范盛阳见之,舞三尖刀,杀奔阵前。数员高将争功,奔将来。周邦江取神臂弓,蹶而张之,安箭弩上。一箭射去,一员高将顶门喷血,脑浆迸裂,倒地而亡。惊得众员高将转身就逃。张节攒出阵来,一石飞去,正中一高将后心,震得心肺俱裂,吐血而亡。身图魁见之大怒,来取张节,何昌眀挺点钢枪斗这身图魁。直斗了二三十合,渐渐不敌。身图魁一戟刺向何昌明,却不防范盛阳一刀劈来,砍中背甲。身图魁回马一搠,直把范盛阳打落马下。何昌明一枪刺向腹下,身图魁夹住枪杆一扭,甩于地上。黄慧忠大怒,杀奔阵前,还未交手,暗处里闪出潘兴,一枪射来,正中心窝。怎耐黄慧忠勇武,冲至潘兴马前,使禅杖一挥,将那枪杆打做两截。潘兴又取点钢枪,一枪扎入黄慧忠腹下。那黄慧忠还欲挣扎,身图魁赶上,一戟将黄慧忠之头剁下,掷于地上。正是:可怜大宋镇天王,惨死高丽难还乡。赵英、赵杰二将齐出,杀向潘兴,却不知高兵早有埋伏,一声弦响,绊马索齐举,二将皆跌倒在地。赵忠挥双锤,文超舞单刀,领步兵一万杀将过来。赵杰自恃勇武,不知是计,举锏来迎,谁知忽冲出一队太极军,火铳当先开枪,正中赵杰左臂,洞穿其甲,损至肌肉。赵杰难忍疼痛,左臂铁锏应声而落。那标枪手一枪摽来,眼看正要摽中,冲出完颜焕、完颜灿二人,使盾抵挡。又撞刘世凌、吴骁接住赵、文二人厮杀。赵英、秦云、呼延通、朱宏、陆文龙齐出,斗那身图魁。身图魁自然抵挡不住,拨马而逃。正这时,太极军到,与宋军厮杀,宋军自抵敌不过,望后败退,又冲出百辆枪车,一齐开火,火光漫天。自这横山一战,宋军战死二万人,伤者无数,自然全军士气大衰。

郑天元于营帐内,正与诸将商讨破高之计,一员牙将献计道:“吾大宋之所以败,是火器少也。如今战之胜败已非天时、地利、人和可纵,何方火器居多、居精,何方胜也。如今吾士兵百人方有一支火器,高丽一枪车上就有二十余把火枪,安能胜也?”又道:“末将有四计。”将一纸奉与郑天元,其上书:

一计,从此以巨资制造火器,使吾士兵五人有一支火器,定胜高兵;

二计,造一名连珠枪之火器,乃是安二十五支枪膛于一转轮内,后装尖头弹,用一扳机发射,一扣一转,射完二十五次再填装弹药。

三计,再造一名枪炮堡车,以木、铁、钢而制,上有一室,内有三人,外安一长管炮,内刻膛线,于内装填、屯放炮弹。下又有一大室,内有七人,左右各安四支线膛枪,内以控制机关齿轮前进,亦可控制方向。

四计,所有火器膛内刻螺旋线,名膛线,自此皆名线膛枪、线膛炮。改所有圆弹为尖头弹,因火药放于弹内,可由后装之,遂所有前装火器改为后装。看官听说,日后书中若有称宋军火炮,即线膛炮,诸看官各宜知悉。

郑天元看毕,牙将又承上数张图样,绘得皆是其上所言。郑天元大喜,急令日夜赶造、改造,又于宋土兴运木料、钢铁至高丽。宋朝并高丽所占各个兵工厂拼命赶造,二年便造、改线膛枪十五万支,火铳三万支,连珠枪五千门,线膛炮二十万门,枪炮堡车五千辆,尖头枪弹、炮弹无数。将那线膛枪、火铳、线膛枪部分编入神机营,其余散给各营各部。连珠枪全部编入神机营,遂这神机营由二万增至五万精兵。枪炮堡车五千辆,十人操一辆,共五万人,编为“堡车营”。郑天元问那牙将何通神机法,牙将道:“是玄女娘娘夜来托梦所言。”郑天元虽不信,仍封这牙将为神机营大将,欧阳锋、邵荣亦是。郑天元问其姓氏,名常尚初,岳州人氏,因其善使一杆碎札铸铁铳,惩恶扬善,绰号佛臂将。

再说高丽,休养生息一年,兵强马壮,又来叫战。闻焕章见宋军火器强盛,自觉骄傲,领兵二万,杀出凤州。闻焕章使令旗一挥,宋军列阵,团牌手在前,枪炮手在后,两侧布下轻骑,阵后排满铁甲马军。高兵这边先冲出十余辆枪车,一齐开枪,闻焕章正欲令轻骑冲出,八千高兵挥重斧,杀将过来。闻焕章乃令重骑向前,猛力冲出,枪炮手一齐开火,高兵就要抵敌不住。忽然,好似天塌地陷、排山倒海般冲出百余头巨象,高逾数丈,奔杀过来。宋军吓得哭天唤地,觅子寻爷。那巨象使鼻挥、足碾、牙刺,可怜闻焕章好个聪明机谋士,翻作阴司地府人。被那巨象一足碾成肉泥。高兵见此情景,皆曰:“真乃慈悲岭中藏神象也。”城外宋军,丢盔卸甲。郑天元见之大怒,郑伊道:“可弑头象以震群象。”郑天元便安四十余架三弓床弩于城头,韩斌同郑天元、郑伊登上云梯,见之,道:“那獠牙长于诸象者是头象。”郑天元便令弩手一齐发射,那弩手一椎击下,众箭齐放。一箭正透了那头象之眼,倒地而亡。众象见之大悲,拖那头象尸首而回,不知踪迹。韩斌见那身图魁正居阵中,忙道:头上金缨者是身图魁。”城头上线膛炮一齐开炮,身图魁忙弃马而逃,那马却炸的粉碎,线膛炮之精准,可见一斑。

话说宋军操练火器,早已娴熟。众人皆欲一雪前耻,便于凤州南晋河埋下阵脚,单搦高兵。却说身图魁大败宋军,安阳帝封为平西大将军,手下四员大将,尽皆封候。乃是:全胜侯林起、常胜侯秦恬、不败侯杨向、无敌侯宋哲。四人皆武艺高强,百战百胜。林起使一对日月刀,秦恬使两杆镗叉,杨向使一条铁槊,宋哲使一张雀画弓。身图魁先令杨向杀出,徐晟来迎,二人斗了三十合,徐晟金枪锐利,一枪将那槊头劈下地来。宋哲见之,弯弓搭箭,一箭射入徐晟股中。杨向抽腰刀,徐晟仗佩剑,厮打做一番。杨向一刀砍来,徐晟就事里带过腰刀,一剑刺入杨向腹下。杨向还欲挣扎,徐晟拾那槊头一砍,剁下头来,纵马回阵。林起杀奔过来,被朱宏截住,不过二十合,朱宏一刀捅下马去。林起待翻身而起,郭敬杀来,一枪摽去,正中咽喉。朱宏又一刀,提头归阵。秦恬见之大怒,杀将过来。欧阳锋舞三尖刀,接住厮杀。秦恬一叉刺来,欧阳锋一刀砍去,夹于其中,各弃此器。秦恬又一叉刺来,欧阳锋大吼一声,取背后熟铜铳一射,将那秦恬炸得四分五裂。宋哲纵马而出,张候连飞三刀,都被其拨过。张候假意回阵,背射一刀,正中宋哲心窝,吐血而死。

身图魁见之,甚是悲愤,领一万太极军、三万铁甲马军奔将过来。郑伊、韩斌二人见之拊掌大笑,使令旗一挥,漫山遍野布满宋军,安线膛枪无数、线膛炮五百门、神机营冲至阵前,堡车营紧随其后。身图魁见宋军这等雄壮威武之势,苦笑道:“吾命休矣!”一语未了,就被那连珠枪射透胸膛,又一炮弹于其身旁而炸,被那炮风炸得粉身碎骨,就此身亡。太极军待列阵时,枪炮堡车齐射那四寸径线膛炮、半寸径线膛枪,冲破了那太极阵。太极兵多被火器炸死,那宋军冲出枪炮堡车,执刀枪砍杀,直杀得血流漂杵,那太极军全军覆没。三万铁甲马军待冲来,万千神火飞鸦俯冲而下,高兵战马惊得倒地,神火飞鸦万箭齐放,不消一个时辰,三万高兵只逃得数千回去。朱宏活捉得潘兴,好言相劝,自然义气相投。秉弃前嫌,同归宋营,郑天元封为神机营大将,不题。前言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身,即身图魁,未大捷而先死,长,乃常尚初,传神机以破敌。其余则由看官自品,不必细说。

此晋河一战,高兵死伤五万余人,宋军因得士气大增,一举夺下长命镇、安岳郡、咸从县、龙岗县。那安阳帝见难抵宋军,便道:“汝等将军本该保家卫国,似此攻城略地,吾高丽必亡。”姜兴道:“皇上莫慌,可向辽帝耶律延洪齐借兵,那辽兵身居朔方,作战英勇,无所能惧。”安阳帝乃道:汝前去向辽帝借兵,文超、赵忠何在?”二人向前俯伏,安阳帝道:“汝二人率寡人全国步兵八十万,骑兵四十万,水军三十万全力阻击宋军。”三将领旨,各领虎符,召集兵马,不题。

却说辽国被蒙古所占,奋起反抗,又兼后来宋军大败蒙军,辽兵乃重夺旧土,立耶律延洪齐为帝。姜兴至上京,见了辽帝,辽帝道:“只恐天朝怪罪,若一时怒起,恐莫说中京,上京也须无了。”姜兴道:“宋军若占了吾高丽,定北上伐辽,不如先下手为强。”辽帝遂允,借辽兵三十万于高丽,姜兴乃回。安阳帝又差数人四处借兵,借得蕃兵二十万,蒙兵二十万,日兵二十万。至此高丽兴大军二百四十万,分三路,各八十万屯兵西京、黄州牧、开京。日海师、黄海师驻守椒岛、身弥岛,水陆两军呈合围之势。宋军仅有陆师一百万,水师二十万,高兵乃宋军两倍之众,因此宋营人心惶惶、军心不稳。此是举世之战,万国瞩目,毕竟宋高二国怎番恶斗,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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