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宣卿冷根本就没想着安安静静的生气,他抓起筷子用力一丢,嚎啕大哭了起来。宣卿冷到底是玄镜一手带大的,可算是将他那离经叛道的不要脸学得淋漓尽致,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他表演了,怎么会错过机会。
轻萤吃饭吃得好好的,被小白的筷子吓了一跳,当即呛了进去,“咳咳咳咳咳……”她咳嗽得几乎将肺弄坏,手紧紧攥着桌边,小脸涨的通红。
宣卿冷虽然想发脾气,可看轻萤呛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继续恼她,赶紧给她抚背顺气,突然觉得一切都颠倒了,以前都是她在迁就他,明明生气,见他难受却硬是放下原有的恼怒。现在一切都颠倒了一般,不过宣卿冷却觉得很不错,这样有个笨笨的小女人给他欺负,惹他生气生活才有趣啊。
“轻萤,你感觉怎么样?”宣卿冷一根银针划过,轻萤立刻就i止住了咳嗽。
轻萤咳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宣卿冷故意稚气地给她擦拭着,弄得本来很容易擦掉的的,却揉的轻萤满脸都是,不让他擦还不行,一定要擦。轻萤只得一脸无语地任他摆弄着。
“小白,你在生什么气啊,刚刚好好的把筷子甩出去?”轻萤也替宣卿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过可没有像他那么坏心。
宣卿冷见表演时间又到了,当即将脸上没擦干净的眼泪鼻涕全抹在了轻萤的衣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那委屈的,好像是被调|戏了的良家女子一般,“呜,轻萤不喜欢我了,我够不着菜你都没给我夹。”
不过宣卿冷这个理由也实在是太差了些,他比轻萤可是高出许多来,若是他够不着,那轻萤更是够不着了,不过他本着耍赖的精神一个劲地哭,轻萤也没了心思跟他争辩,立刻就缴枪投降了。“好好好,你要什么,是不是那笋片,我亲自给你夹。”
轻萤才不会同他吵呢,她将小白的脾气看作了孩子气,不过是嫌自己关注他的少了罢了,非但没有一点讨厌他,反而心里还甜滋滋的,她喜欢小白黏着她的感觉。
宣卿冷还觉得没演够似的,薄唇撅成了一个圆,小脸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没好气地道,“我的筷子脏了,轻萤喂我。”
方浩然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偏偏这样一个连女人都不如的男人竟将轻萤吃得死死的,他怎能不气啊。“我去给他拿筷子。”方浩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更为他脸上添了一层冷峻。
轻萤刚想说这怎么好意思,宣卿冷突然甜甜地道了声谢,弄得轻萤只好闭了嘴。
房间里只剩下宣卿冷和轻萤,他便挨到轻萤的身上磨蹭着,故意在轻萤耳边呵气说话,弄得轻萤只觉一烫就像躲开,“我,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轻萤现在发现小白越来越不好惹了,根本就是难招架嘛。
轻萤夹了一块火腿送到了宣卿冷面前,谁知宣卿冷一晃非但躲开了,反而攀住轻萤的手臂,将她硬是拉进了怀里。
轻萤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僵笑道,“你做什么,一会浩然大哥就进来了。”
“可是轻萤在梦里不是很喜欢被我抱着。”宣卿冷故技重施,轻萤又不是录像机,哪能每次都上当,表现相同?她这回直接扯了宣卿冷的衣襟起了身,离他远远的防止自己又被他吃死,万一被方浩然看了个正着她就没脸见人了。
正在轻萤往后退开的瞬间,突然一个怪异的笑声,窗口掠进一个全黑的影子,快到轻萤甚至都没看清影子的衣衫是个什么裁剪,只觉得一阵滑腻的香风,那香气古里古怪的,让人嗅了没由来的整个人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浑身疲软。
宣卿冷来不及告诉轻萤这人身上有迷香,等要去捂轻萤的口鼻,她已经昏了过去,死沉死沉的几乎将宣卿冷也压倒。
他本是要护住轻萤,但灵机一动,此刻自己还不能暴露,不然一旦自己太过冷静,只怕来人定会识破自己已经恢复了心智,小不忍则乱大谋。
宣卿冷一副昏睡的模样躺在了轻萤的胳膊上,心想着这笨女人的胳膊倒是柔软,以后一定要永远睡在她怀里才好。
那黑影见二人都被迷倒,娇笑出声,那笑哪里像是笑啊,声音活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要报仇的女鬼,弄得宣卿冷都禁不住汗毛有点竖。“还不进来。”女声如同从地府里传来的冥声,只轻轻一叹,立刻进来了两个身影。
宣卿冷将凤眸藏进了长长的睫毛里,细细打量着这三个不速之客,先进来的黑衣女子一副仿佛是厚厚的数层黑布叠起来的,既没有裁剪,也没有修饰,如同裹了数层纱制的浴巾,面上也是这样的面纱,宣卿冷根本就无法将她看的分明。
宣卿冷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女子身形熟悉,像是看到过,但一下子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毕竟女子的衣服层层叠叠蓬蓬松松,根本不可能看分明她的身形,不过宣卿冷就是觉得眼熟。
再看另外两个身影,体格健硕,但身体却很单薄的模样,分明就是饿的只剩下皮包骨。宣卿冷早在多年前就领教过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是那个人的药人。被那个人抓去,长期服用了一些特殊的药物然后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变得如同一具丧尸,只知道听命于手上有那个人的铃铛的人。
当年宣卿冷带了夏儿和冬儿一并出阁办事,正遇上了那个人的药人来找麻烦,他当时还小,虽然冷静,但也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发了信号等着老阁主来救他,如果不是夏儿舍命相救,他只怕早就死了。
那次夏儿被药人抓走了,失踪了三个月都无法找到她,还好就在老阁主打算为夏儿举办丧事的时候她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所以从此以后宣卿冷甚至阁中上下对夏儿都特别纵容,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娄子,一般都是随便她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