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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签订契约

凭着小女孩所说的“记忆植入”关键词,白居理拼凑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许久,他总算在整件怪事里找出一点头绪。

小女孩重新查阅那名为“白居理的知识”的小视窗,发现里头多出了一笔新的资料,那是白居理刚才绞尽脑汁努力思考过后,新增加出来的记忆知识。

“虽然这边的新记忆显示,你已经明白晶片转换程序与系统装载所代表的最粗浅含意。但在你姐姐我看来,那还是极度的低阶幼稚的起始逻辑根。如果要你姐姐我一遍又一遍的把你教到会,那你姐姐我大概会先被气死。所以,等一下系统启动后,你再自己再跟AUIX50里头的资料慢慢学。现在姐姐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什么意思?我自己慢慢学?”好不容易跟上一点程度,小女孩的话再次让白居理陷入五里迷雾中。

“你现在是想先了解自己的状态,对吧!”

小女孩装着可爱的模样询问着。强烈意识到火箭筒会再次往自己身上戳过来,白居理不敢反驳的表示同意。

“好的。根据星际定位座标资料显示,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加特尼亚星系,座标”SA23701,TB31425,HB44322“,海得鲁特工业星球,那古里工业区。目前你正与同批次10000名来自各个边境星球的人类,一同进行基础能力改造的作业。当这个作业完成后,你便会被发派前往-”

小女孩手里的虚拟视窗快速变换成数公尺长的看板,并显示着星系图还有小白目前所在的星球位置。看到这里,白居理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加特尼亚星系?海得…星?我现在……是在外星球上?”

反应超级迟钝的白居理,直到这刻才注意到这个真正严重的大问题。

“现在才注意到啊?白痴,枉费你姐姐我先前作了那们一大串的说明,居然完全给我在状况之外!”

“这是梦,这一定是个恶梦!”白居理有点歇斯底里的大叫,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梦?关于这点,先说好这里并不是梦。你现在是由于AUIX50的程式功能,处于强迫性的自主精神封闭状态。目前你主要是用认知形象化模式,在脑部意识里和你姐姐我进行超空间连结沟通,这项高深的技术,目前只有你姐姐我一人发展成功,可称的上是独步全宇宙,所以说你姐姐我真的是天才对吧!”

完全没有理会小女孩的解说,白居理崩溃的自言自语,并妄想赶快离开这个过于真实的恶梦。

“附带一题的,这认知形象在解除掉精神封闭状态前,你所感受到的都将与现实世界里一样真实,包括视觉,听觉,触觉,疼痛感…等,所以…”

由于全身还遭到绳索綑绑的关系,小白选择躯身弯腰朝地上猛撞头的方式,好让自己尽快清醒。但不断撞击头部的结果,非但没能脱离恶梦。从头上传来的清楚痛楚,反而让自己更加认清目前的处境。

“请问你这样撞有效果吗?要不要姐姐我帮你一把?”小女孩再次觉得小白的举动极度可笑。

当白居理听见小女孩那让人感到恐惧的询问时,马上惊觉自己的行为,简直跟自掘坟墓没两样。要是她真的靠上来的话,结果肯定会死的很惨。

他急忙摇头表示不需要帮助,接着心急的询问着:“那地球呢?地球在哪里?我要怎么回去?”

“地球?是你的故乡星球吗?”

只见小女孩拉开一大串的虚拟视窗,在里面东翻西找,最后双手一摊摆出没办法的姿势。

“非常遗憾,这里虽然拥有千年银河8500个星系群4736亿万颗星体的全部星图资料。可是里头并没有关于你故乡星球的任何资料,如果你想要的话,大概得进入国家等级的星图管理中心查询。或者等以后如果有幸和你姐姐我相遇的话,再帮你动手搜寻相关资讯。不过那算是额外的服务,到时你姐姐我当然是要收费的……”

没听完小女孩的说明,白居理已然气愤的又开始喃喃自语。

“可恶,我记得只是要去上班,然后正在跟豪哥在聊天。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状况?想不到那个”大宇宙事业机构-驻地球分公司“,原来是真的是”驻地球“的分公司。那…豪哥不就是个外星人?对了!之前那些人说的黑心仲介人”豪萨斯“,该不会就是豪哥?不会吧!太扯了~”

“大宇宙事业机构啊!他们应该是登记有案的大型宇宙营运公司,业务范围包含很广,小从居家器具,大到战舰,星球改造都有涉足。目前所在的这工业园区便是属于这家公司的产业之一。”

小女孩再次搬出新的虚拟视窗,一本正经的介绍关于这间公司的事情。而旁边附加的小视窗,则正显现着白居理目前思考的事情。关于那间五层楼的银色建筑,关于那大宇宙公司,还有关于那位“豪哥”。

“从你的记忆视窗里所归类出的资料显示,你曾经与该公司的人力仲介员达成协议契约,为他们从事长期间的工作服务。对吧!”

“…”面对小女孩的询问,白居理不发声的只是猛点头。

“姐姐我在这先跟你说清楚,这间公司业务里,有一种是特别针对像你这样的边远外星人类的。这些签订契约后的偏远地区人类,会被他们以各种形式,投入到宇宙各处的区域战场,成为战场上的雇佣兵。由于死亡风险极高,所以事前并不告知这部分事情,而会以欺瞒手段诱骗对方签下同意书。一旦契约生效,那在契约期满前是绝对无法反悔,只能乖乖的上战场帮他们的雇主打仗。”

“佣兵?战场?”听到这白居理已经傻了。

“没错,你已经被对方给卖了,而且还是被卖到战场上。以你姐姐我个人对你的个人评估,像你这种零商的笨蛋,应该是一出场就会立刻化为一团烟火,成为战舰底下的炮灰,变成宇宙的灰尘。”

听着小女孩神情自若的说着,白居理瞬间凉了半截,已然无心继续听下去。

“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吧!小白。”小女孩虽然还是摆出那副可爱的表情询问着,可是眼光中夹带的不耐烦杀气,还有那更加往身上戳过来的火箭筒,都表明她已经对回答问题感到不耐烦。

“没…没有了”白居理感到绝望的横躺在地。

“既然没有问题,那时间有限,我们这就开始进行签约吧!”

随手收起成叠的视窗,小女孩扔下火箭筒,再次走到白居理身旁,替他解开缠绕许久的绳索。

虽说总算可以从这怪绳索的束缚下解脱,但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白居理不禁觉得自己正被一个更大的绳索给套住,而且很快就会被勒死!

“请问,签约是什么意思?”白居理有气无力的问着。

藉着发问的空档,重新得到自由的白居理突然纵身跳起,握紧拳头打算朝小女孩的脑袋用力K下去。可惜,这预谋似乎早被看穿,转眼间小女孩的右手上已经出现新的武器。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把特大号的摺纸扇已迅速朝自己后脑杓猛扫过来。

“唉呀~”一声哀嚎,白居理再次被小女孩摆平,抱头在地上打滚叫痛。

“笨蛋!怎么说你姐姐我也是全宇宙顶尖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凭你这三脚猫功夫想暗算我,回去再练个一百亿年吧!”

小女孩得意的在小白面前晃着,随手拉出了一片黑色结晶体面版,直接摆到小白的面前。

“在这留下双手掌印,就可以完成签约的动作。签约后,AUIX50主体程式会正式成为你记忆及思考逻辑的一部分,只要是资料所及的范围,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帮你取得解答,并且做出最适当的判断。至于资料取得时间的长短,当然也取决于你脑部机能的运作速度,但对于你自身感觉而言,应该算是是立即回应的。”

“可不可以不要啊?”沮丧的小白摸着头上肿起的脓包,有气无力问着。

“为什么?”小女孩露出讶异的神情,照道理说现在的小白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乖乖的签约后一切就可以结束。

“因为…上次的签约,让我莫名其妙成了现在这样。现在,姐姐你又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又要我再签一次约。我担心这次签下去,状况会比现在更糟?”

看着近乎于绝望的白居理,双眼含泪控诉着豪萨斯对自己所做的恶行。小女孩不禁皱起眉头,伸出小手温柔轻抚他的头,安慰处境可怜的小白。不过,这突然出现的举动,只能算是一个如泡泡般,下一秒便会破灭的幻象。原本传来淡淡温暖感觉的小手,不知何时已换成正开始加温的恐怖武器-火箭筒。

“你姐姐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磕牙,你是要签约?还是要成为这把素粒子分解炮的实验品?”小女孩再次面带笑容的问着。

“我签!”

连装可怜哭泣的本钱都没有,在这恐怖小女孩面前,白居理完全放弃的举起双手,闭起眼朝那块奇怪的黑色板子压按上去。

瞬间一股激烈能量由里头窜出,将白居里的手掌整个吸附在板子上,接着放出的两道蓝色光谱,在他两手掌心中央迅速烧着出某种印记。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让白居理惊慌的想收回双手,可是黑色面板却是在完成程序后才放开他。

白居理着急察看自己的掌心,只见手掌的中心部位,出现了奇特的三角形印记。而刚才从掌心印记窜入的微量电流,在双手血管脉络中游走,最后冲入到自己大脑的同时。四周空间的所有仪器设备也开始全数启动运转,并依序自动分列出各式各样的虚拟视窗资料。

看着整个惊奇变化,此时的白居理竟然疑惑尽释,完全能理解这一切的过程及原因。

“这,是不是表示签约已经完成了?”白居理一副不可置信的问着小女孩,因为此刻的他,已莫名其妙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不错嘛!马上就会用脑部的相关资料,对自己的状况做出判断分析,进而得到该有的解答。这表示可以让白痴在瞬间成为天才的AUIX50程式不是浪得虚名。而它的原始设计者,也就是你姐姐我的确是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啊~呵呵呵。”小女孩再次得意的夸赞自己。

虽然因脑部智力瞬间提升,让白居理拥有超越过去数千万倍的智慧。不过,他对眼前这小女孩感觉,还是一点都没改变,依旧有股想朝她的头K下去冲动。

“好了!既然你已经会使用,那你姐姐我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止住笑声,小女孩回复到可爱状态,跳到一旁提起那只已经空荡荡的大皮箱准备离去。

“等等,你要离开了吗?”白居理靠向前去询问着。

“要叫姐姐!”

小女孩再次气愤的叫着,手里的巨大摺纸扇已神速朝头上猛击过来。在这拍击下,白居理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整个人像失速般的笔直被击飞出去。接着便在那股力量作用下,一路脱出那个心灵印像空间。

当白居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耳朵不时传来的程式员交谈声响,与鼻腔呼气时对空气流动的真实触感。让他明白自己已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而刚才的小女孩也早从自己脑袋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和先前一样,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不过原先前存在脑袋里的幻象闪光,在AUIX50系统的强力管理下,已经不再有一丝混乱。现在白居理甚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感,那是让人深觉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包的感觉。不仅是知识智慧突然增长,就连思考速度也比以前要快上好几百倍。这让现在的白居理,有种自许为“天才”的强烈自信心。

沮丧的叹息声在白居理的耳边传着,那是那名安装AUIX50失败的程式员所发出的声音。想不到从白居理进入到心灵意识与小女孩签订契约的胧长过程,在现实世界里的时间竟然不到一秒钟。

“系统启动失败,装载者脑内出现不知名错误,无法继续正常执行,请参照说明书上的故障排除程序与系统公司联络,谢谢!”瞧见画面显示着失败的字样,围观的程式作业员们纷纷开始散去。

负责灌注作业的程式员,在紧盯白居理反应的同时,意外的发现系统程序画面上开始显现出新的字样。

“系统重新启动完成,已完成认证程序,系统正式开始运作。可以继续执行其他程式套件的安装!”

原本感到被打败的程式员惊呼的大叫了起来,再次唤来同伴一同目睹这神奇的一刻。

“太神奇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起死回生的重新启动功能,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要是一般的程式早就已经完全死当了。真不愧是最新的OS系统啊!”几个人附和着。

“也就是说,这家伙没有爆掉了!”

程式员得意着自己的赌注是正确的。查询着白居理脑部的系统状态,原先出现的各种无法解决的问题,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太好了,系统运作正常,而且先前的所有问题也被一并解决!”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原始人可以出货了?”

“是的,只要再灌入周边介面程式就可以了!”

听到他的报告,一群程式员乐的像得到彩券般在旁高兴庆贺着。这次总算可以摆脱黑心豪萨斯的陷害,正常的将所有战斗员配送出去了。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工作进度已经落后,现在马上进行最后的出货程序准备。”

“是的!”所有的程式员齐声答应,接着提起劲准备出货的程序。

负责白居理的这组人员,也开始把大量的周边程式朝白居理脑袋输入。一阵阵微量电磁讯息流窜入脑,让白居理有种飘飘然的酥麻感。不久,他便在这奇怪感觉下,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咕呼……咕呼……

令人厌恶的打呼声响,让白居理缓缓从梦乡里醒过来。努力撑开厚重眼皮后,他发觉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极为闷热的密室空间中。

昏暗的红色灯光,略显的闷热的温度,异常乾燥的空气里还夹带着各种怪异的气味,让人闻了不禁想要做恶。视觉还无法全回复的白居理,尽可能睁大了双眼,让瞳孔放大适应这状态。几秒后,他渐渐看清周遭的一切。

这燥热的空间,明显的某种机械船的舱室。在舱室四边及角落上,全是一批长相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外星生物,大家全睡死的瘫在座椅上。就算有几个是清醒的家伙,也全都双眼无神,呆滞的毫无反应。

“卡力姆星人,拉拉尼耳星人,所罗顿星人…六只手的,八只脚的…”

白居理像是来到了宇宙动物园般的,一一观察机械舱里头各式各类的外星种族,奇特的生理构造和颇为怪异的脸孔,都让小白感到惊讶与新奇。此时的白居理,也不再为自己为何知晓这些生物的由来感到纳闷。因为脑中AUIX50给予的丰富知识智慧,让他很快明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有角星人?”

环视了四周一轮后,白居理赫然察觉自己的大腿上,正趴着一个来自“有角星系”的女性有角星人。

根据自己脑中记忆说明,有角星系的人类头上都会长角,男性是独角,女性是双角,而角的大小是他们审美观的标准,越大就代表这个人是越英俊美丽,越小则是相反。所以对于有角星女性而言,头上的两支角象徵意义等同于“女性的胸部”,是不可以随意触摸或侵犯的。

想到这里白居理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因为这名睡死的有角星女性外星人,现在正把头上的角,横靠在自己的手臂。假设她如果在这时候醒过来,对照地球女性面对这种情形的反应,那…。

“我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现在这样…会不会被控”吃女外星人豆腐“的罪名。”

白居理摇了摇头,全身上下开始冒出冷汗。他动作小心的挪开这名外星女性,慢慢撑着她的身躯,让她朝另一边倒睡过去,几番挪移后好不容易总算摆脱这个可笑的情况。

只是当他解决一个麻烦后,下一个麻烦紧接而来。

一坨带着微温的巨大液体,从自己头上滴落下来,让白居理的头瞬间湿了一块。他纳闷的朝上一看,随即惊愕的弹跳离开自己的座位。

只见一坨更大的黏稠液体,直直落到自己刚刚的座位上,然后溅散成水花。

“克隆星兽人!?”好在自己反应快速,否则…

白居理仔细打量这个打从一开始就坐在自己身旁,身高足足有四公尺的庞然大物。熟睡的兽人嘴角里,正持续流出一滴又一滴的巨大唾液,而且精准朝自己的座位滴落。看着这一幕不断重复上演,小白有些作恶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猜想在熟睡期间,头发到底被这兽人的口水浸湿过几回。

他皱着眉头,在四周找了个空位置,无奈蹲坐在那。

看着满是外星怪胎生物的机械舱室里,根本找不到与自己相仿的人类,远离地球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白居理,此刻感觉异常孤独与落寞。脑中现在储存的新记忆知识,显示自己正被送往往某个宇宙战场中。

“佣兵,战争。我还有办法回地球吗?”

回忆着小女孩对自己所说起的话,脑中不断思考这些问题,白居理渐渐陷入悲伤的情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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