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昨日普天盖地的疯狂痕迹已经找不到丝毫痕迹,雪垣连绵大概有十几峰头突兀。昨日就走了一个,就反身回去,今日容樱想多看几个,还带了被子,打算在山上找个洞口避风过夜。
“这几日天色正好,季节选的不错,要是寒季怕连鬼都不敢上山。咱们算是出门大吉。”
肆儿笑:“昨日就不顺遂。”
容樱撇撇嘴,“今天无碍,那傻子就算晚上走再快也没我们骑马快,碰不到了。”
肆儿挑眉,“我怕你乌鸦嘴。”
“切,我这叫格物致知用事实规律说话,有根有据科学推演,算命的都未必有我准!”
果然接连两个山头翻过,并无任何异常。
容樱纳闷儿,“昨天那么多狼,今天走了两个山头居然一个也没碰上,奇也怪哉。”
“如你所言,诸事顺遂,岂不大好?”
容樱摇摇头,“越危险的地方,越爱长宝贝。要是宝贝长在安全的地方,下自成蹊,还有毛毛让人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还得准备作死。”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有几分道理。那要怎么作死?”
容樱耍宝似的拿出自己昨日的脏衣服包,一包打开,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当当当!就是它了!昨天捡的血衣,引几条狼来,跟着他们碰碰运气!”
真要细细找下去,茫茫雪山不冻死,也要饿死在上头。
肆儿面色古怪,“什么时候捡的?我可把它扔在茅房附近,这,这上面不会有屎吧?!”
容樱翻了个白眼,真想给他扔脸上。不过还是挂在自己的坐骑上比较保险。
容樱抬腿换了个姿势,脸对着马屁股,把血衣绑在马尾巴上吊着。味道确实窜的很,冲的她眼睛都有点热哄哄的,她吐槽一句,“嚯!你还别说,真有点特别的味儿……”
容樱想说是野兽的气息,肆儿以为她说的屎味,几乎即刻打马和她保持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极其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不多时,果然听见几声狼嚎,容樱和肆儿对视一眼。
容樱把血衣扔在地上,又抓了大把的雪在马尾上狠狠操了一番,稍微凑近。
肆儿的角度看过去,这家伙像在嗅马的屁股。
容樱转头对上面容扭曲的肆儿,怔了一秒,尼玛?什么表情,“没味儿了,走,快躲起来。”
容樱与肆儿在往安全高一些的地方狂奔,容樱不自在道:“你刚刚好像……很嫌弃我。”
“……”
肆儿:不止是嫌弃,还轻微有点恶心。
几头雪狼已经凑近血衣,先是闻,嗅,还有点惊惧的后撤。血衣也不是活物,不会反抗,几只雪狼开始表演又撕又咬又扯。黔驴技穷,最后拖着血衣往回走。
“尼玛,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肆儿道:“不应该发现非活物转身就走么?”
“对啊,拖着个衣服学鸟筑巢安窝啊?”
“可能这些狼不落窠臼。”
容樱轻夹马腹,“走,跟上傻大狼。”
“……傻大郎?别这么叫我。”很恶心!极度不舒适!
容樱回头瞪他一眼,“跟上,傻屌!”
“……”
容樱二人跟着几只狼环山绕了半圈,又下了山坳,上了一座陡峭的偏峰。
“马是上不去了。”肆儿沉声道。
二人将马拴在看起来还算安全荫蔽的地方,跟着上了偏峰。
“想不到还有这种地方,亏的跟来了。”
偏峰上有一道容纳两人并排蜷缩的天然裂缝。进去后,山峰里面又是一小座山体,山内山。准确的说是座冰峰雪山,远看山间在各处洞口透过来的光打上经营的光芒。斑驳的光影像把小山打的像要即将表演的闪亮舞台。
白皑皑的山体,一颗黑头实在过分显眼,肆儿道:“是昨天那个人……”
余音未毕,容樱把他提起来几踏岩壁,找了个稳当的地方落脚。
肆儿刚想责怪她突袭吓人,差点叫出声来。十多个洞口突然传出噗踏踏的落雪声,一时间白皑皑的雪狼像受惊的老鼠争相窜进山体里来。
洞口狭小,十来个洞口像喷水花一样,雪狼纷纷扬扬,叽叽咕咕噗噗踏踏嗷嗷叫着。
容樱和肆儿坐壁上观,容樱看的起劲,激动的拍拍肆儿肩膀,“快看快看!那只功夫高的,四脚朝天还能飞耶!”
“……”
肆儿额头滴汗,“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么多雪狼像泉涌一般在山洞里交错落下,速度快数量多,两两相撞,不计其数。单是数量上,光扑上来就能把他们撞死。
“这几个洞口太小,等都进来了,这里边要是浇上火油。咱们在外边儿找个好地方观景,一火把甩进来,那场面怕是更刺激!”
肆儿: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
恶意就在身边,好变态!
“你这个魔鬼。”
“只是精神犯罪,我的肉体和灵魂都是不想的。”
容樱撇撇嘴,哈了一口气,“冬天哈气,觉得自己像个火龙。”
“……”
几番打趣,两人都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