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樱雾阁容樱松了一口气,这些天熬夜用脑的,感觉人都瘦了。让星月奴准备好了一顿大餐,吃完就睡,一觉就是三日以后。
又在家宅了好几日子,容樱收到郑玉梅派人给她传的消息,说是邀她到福满楼吃涮羊肉。
容樱正想着出门,便仔细收拾一番,出了容府,先去百味斋买点心。这才想到忘了问白墨染去不去了,不过点心准备了两份。
马车到福满楼的时候,巧好正午吃饭时间。容樱提着两份打包的点心到了包厢,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白墨染早已端坐等候。
郑玉梅显然也没想到能够请的动白墨染,两人正在尴尬,巧好容樱进来,她快速站起来迎了上去。
容樱笑:“坐坐坐,哪用这么客气。给你们带了点心。”说着塞了一包给郑玉梅,又递了一包给白墨染。“给,小白这份是你的。”
什么小白?!谁和她熟了。但是有旁人在也不好意思问出口。白墨染顿了一顿,只能不自然道:“我不喜欢吃藕花糕。”
容樱笑,“我早该想到,小白总是和宸轩待一块儿,口味多少也该有几分相似。放心吧,给你买的是千叶饼和青酥干儿,不甜的。都是清香口味儿的,保准你喜欢。”
白墨染在不好说什么,也接过了。
容樱瞅着鸳鸯锅和荤素各一半的菜品点点头,赞许道:“阿梅好细心啊,这底锅和菜选的都很不错咧。”
郑玉梅傲娇,“那是,好歹我也是京都第一女捕头,你们好哪口我自是清清楚楚。”
“唉,算你厉害,跟女捕头做朋友没什么秘密呀。爱吃什么自给儿下啊,我可不客气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容樱也总夹素的往里放。白墨染多少有些拘束,容樱也取了干净筷子帮他挑菜。
容樱一直挑着话题活跃气氛,郑玉梅很识相,也不开不合时宜的玩笑。没多久,白墨染也放松了下来,三人吃的还算愉快。
吃到半饱,有人来敲他们厢房的门。容樱坐在边上,起身开门。
塔诺莎道:“果然是你啊,樱。”
陶谦赔笑,“刚巧走这听见你的笑声,她格外喜欢凑热闹。别介意……”
“对啊!热闹些不好吗?樱,里面是你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这我得问问他们的意思。”
郑玉梅给白墨染道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阿樱怎么了?”
“哦,没什么,是认识的。”
郑玉梅也看清了来人,吐槽道:“还真是哪里都能看见你们。”
陶谦也奇怪,“小梅花?前日里见你们还脸红脖子粗,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郑玉梅不爽,“陶二狗!我和谁吃饭碍着你什么事了!都说了不要叫的这么恶心,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塔诺莎皱眉道:“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三番四次……”
容樱无奈,“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好嘛。诺莎格格,这人也见了,没什么特别的,如你们所见,我和她现在是朋友。你们二位怕是也点了包厢,我们这里都已经吃了半天了,残羹剩饭也不好招待你们,我就不留二位了……”
“我就要跟你吃!樱,咱们也算朋友,为什么不留我。”说着塔诺莎就直接走了进去,陶谦打着哈哈去拉她。
容樱也诧异,这辽国女子和代国女子可真是……完全不同。
郑玉梅也有些不耐烦,但介于她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塔诺莎进去才看见里面的白墨染,锅里蒸腾缭绕烟气,空气里的辣味熏红了公子的面颊,偏生在他身上看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怔了半天,她才拉着容樱胳膊道:“樱,他是谁?”
容樱无奈,反正都进来了,只能不好意思的瞅着白墨染,“那个,他们,我给你介绍介绍。”
白墨染看着陶谦,“陶谦,好久不见。”
陶谦难得的卸了笑脸,面色平静道:“白兄,别来无恙。”
容樱看向郑玉梅,“怎么,都认识啊?”
郑玉梅点头,拽着陶谦坐下,“也算熟人了,那就坐下一起吃吧,反正我不介意多添两双筷子。”
容樱见白墨染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只好简单的给他和塔诺莎介绍了一下,便让小二取了筷子,又点了些菜。
容樱坐的离白墨染更近了些,塔诺莎坐她旁边,陶谦自然跟郑玉梅坐近了些。
几人闲聊了几句。白墨染主动开口,“陶谦公子素日与七皇子交好,怎么不见七殿下?”
容樱手一抖,给塔诺莎夹的一片肉掉在桌子上。
陶谦自然道:“如你所见,殿下知道我近日一直带着辽国贵客,叫我细心照顾着,怕怠慢了贵客。倒是不如遇见白兄让我诧异,我闻端王不日便抵达京都,白兄向来跟端王交好,怎么不去城外迎接端王,倒是叫人好生奇怪?”
容樱笑道:“宸轩要回来了?算算日子,好像就是后天了。小白,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宸轩吧,这么久没见了给他弄个惊喜!”
白墨染没好气道:“你只会带去惊吓!”
容樱讪讪笑道:“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鬼,哪能吓到他。”
白墨染还没开口回怼,塔诺莎急道:“我也去,我也去!一起吧,越热闹越惊喜。”
容樱和陶谦同时道:“你还真爱凑热闹!”
塔诺莎有些不好意思,“都一起吃过饭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惊喜自然不能少了我和小陶子……”
陶谦大呼不愿,“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塔诺莎急道:“喂!大家都是朋友,何况你和白公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用你们代国的话讲就是……青梅竹马鹣鲽情深!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容樱差点没被口里的丸子噎死,郑玉梅也一脸古怪的看着塔诺莎。两个男人的脸都瞬间黑了个透顶。
塔诺莎感觉到阴森森的气息,小声问容樱:“为什么都这样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容樱咳了几声,喝了口茶,总算是顺畅了许多,点头道:“这两个词……感情|色彩重了些。”
塔诺莎觉得这种时候,本来就是要强调情感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便又坐直了身子,心道这代国人可真扭捏,不如辽国爽快。莫名其妙的还生出些许民族自豪感来,于是痛快道:“大家快吃肉吧!都熟了,这羊肉切的这样薄,不经煮的。”
容樱又试图活跃气氛,几番下来就又都各自吃各自的了。就容樱偶尔给白墨染夹几筷子他挑着吃的菜。陶谦看着郑玉梅光吃辣菜,给她碗里夹了几筷子素的,在遭到郑玉梅无情的嫌弃眼光下,也没在挑了,转头看看塔诺莎放肆随意的吃法摇摇头。塔诺莎一面吃的贼起劲儿,一面说着想不到羊肉这样吃还挺美的,完了随手夹几筷子给陶谦,感谢他带自个儿来。
酒足饭饱宴席散。塔诺莎要跟着容樱走,容樱和白墨染能走半截相似的道。陶谦和郑玉梅的刑部方向一致,陶谦便跟着郑玉梅一道。
郑玉梅嫌弃,“你不都在郊外种菊花么,怎么今天想回府了。还蹭我的马车!陶二狗你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
“心远地自偏。这个季节可没菊花,我自然要回府。”等不到回答,他问郑玉梅:“你怎么跟白墨染熟了,不是说他是臭石头,还有怪癖暗恋端王么。怎么今天还请他来吃饭了?他也同意帮你查案子了?”
郑玉梅鄙视的看他一眼,“人都会变的,以前我确实讨厌他,现在我觉得他人也没想的那么差。以后他也算我朋友。而且自从宝姑娘一死,办案这种事,总归还要靠我自个儿,也不会轻易求谁了。”
“那以后我陪你查案呗。”
“你可省省吧,镇北王要是知道你推了做官,却跟我混一处,还不打断你的狗腿,求你别害我。”郑玉梅撇撇嘴:“而且你和楚怜一样,都有怕黑的毛病,别坏了我的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陶谦沉默半晌,道:“白墨染肯来赴宴,是因为容樱吧。”
郑玉梅挑眉,“看不出来,二狗你还挺八卦的。”
“男人的通感。白墨染除了她妹妹,可还没吃过哪个女子夹的菜。”
郑玉梅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个变态。白墨染吃没吃别人夹的菜你都知道,咦~我现在倒怀疑你爱的可能不是楚怜,我看你暗恋白墨染吧。”
陶谦憋红了脸,“谁爱小怜了,我和他就是好哥们儿!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白墨染那厮还不值得我喜欢!何况……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
郑玉梅一脸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行了行了,我以前亲耳听到你说喜欢楚怜,还说人家比女孩子还可爱,亲眼看见你抱着人家在脸上乱啃。解释什么,自欺欺人。”
“我,那,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恶作剧之吻懂不懂?!”
郑玉梅坦然:“不懂。”
“你,你是女孩儿你不知道,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很简单,就……”
郑玉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哎!你干嘛不信我?!小时候我不是还吻过你!你怎么就不记得。”
郑玉梅点点头,“我没说不记得,而且我们那次是意外,就碰了一下,而且我拿你当狗,你那根本不算什么。何况我经常吻宝姑娘,还跟她一起睡呢。你跟楚怜就不同了,那可是嘴对嘴,照那架势,估计还想强迫人家跟你舌吻。原本看你跟那辽国格格混一起,作为老朋友还挺欣慰你转了性子,我的天,哪知道连那格格都看出来你们青梅竹马、鹣鲽情深,准是有鬼。原本和七皇子不清不楚,现在还又开始暗恋白墨染了。”她眯了眯眼,“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的问我白墨染这白墨染那,还想从我嘴里套话。啧啧啧,陶二狗,你可真行!”
“……”
陶谦缓过气来,“……你到底对我有多深的误解?”
郑玉梅摇摇头,板上钉钉的事到现在还狡辩。当你那小心思能逃过京都第一女捕快的火眼金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好歹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多少不便伤了和气,她安慰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陶谦生无可恋,“……你都知道什么了?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做什么了我?”
郑玉梅语重心长,“就像你说的,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陶谦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你又哪里看出我快乐了?”
明明心痛的要死好嘛!
“男人的心思我又不懂?唉!行了,我快到了,我就在这下了。马车送你到府上,帮我向奶奶问个好。”说着跳下马车,叹息一声留下潇洒的背影,“切,男人真是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