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刚走,暗处果然有人来了。想来是个暗卫,容樱无聊就诱哄道:“可是风泠鬼?阿怜可有告诉你,见我如见他?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如果有的话……我现在命你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语毕,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刘海风|骚颤动。
容樱喜笑:“阿怜果然疼我!咱们走吧,有人接近,你就隐退。切记,可不要你真的暴露。”
风泠鬼不答话,容樱也不介意。想来暗卫都有些阴冷沉默,也只当他是哑巴。更何况他不说,并不代表不可以朝他说话。
“我叫你出来就看看你是男是女,星月奴叫你风儿,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对了,阿怜差人送的炖肉好不好吃?我给星月奴也带了些,她们觉着不错呢。等以后我嫁给阿怜,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去吃,几个人坐一桌热热闹闹的。你喜欢小星还是小月,霜呢?他喜欢谁?你们该不会喜欢同一个人吧?那就不好分了。阿怜以后肯定只有我一个,你们要是想三妻四妾的话,只要星月奴同意,我做主给你们挑小妾,保准个顶个的漂亮!给你们找醉梦楼里的清倌儿怎么样?还都多才多艺的。说起醉梦楼,上次我和阿怜听曲,有个叫什么月,月如是?那家伙长的蛮帅气的,虽然比不上阿怜和子桓,但是那气质可是独一无二的,关键人家还有个弹琴引蝶的绝技,亏的醉梦楼只面向高端人士,要是把他放到大众眼皮子底下,那绝对万人空巷,是个一等一的把妹高手!我要是没碰上阿怜,那他保准已经成了我下手的对象。你就差很多啊,和阿怜说的一样,太冷了好歹笑一笑,你这……五丈之内冻成残废,这样不好,姑娘家不会喜欢的。你这个性格呢,转换一下,倒是可以走腹黑路线。偶尔去壁咚一下星月奴,强吻什么的,小姑娘家心里对你有点儿好感的,可能就真从了你了。像阿怜的长相怎么说,在我这里就有点吃亏,总给我一种风流烂账很多的错觉。他嘴上潇洒的不行,其实很保守。你猜我怎么把他搞到手的,说出来你都不信,强势的把他摸了,就死皮赖脸的认定我了。简直纯情的,唉,这种反差萌,说实话正中我下怀,爷还就号这一口。现在,我们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还真就非他不可了。想来想去,反正不是我吃亏,以后就好好疼他。虽然相处也不久,可是有的人就能把三天过成一辈子,阿怜就有这样的魔力。说到底,我俩谁也没诚心勾引谁,就干柴碰烈火,不管不顾的烧起来了。谁都停不下来,除非燃尽了烧成灰,才能停下来,不过那时候我们也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你是阿怜很信任的人,否则他不会让你接触我的,哈哈,他那个人小心眼儿的很。不过我想你们,还有星月奴,骨子里都还没认我是主子。毕竟时间太短,阿怜又让你们给我干着干那的,你们跟久了他早死心塌地了,心里的怨气不免对着我,又顾着阿怜给你们上的缰绳。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也不想阿怜平白怨你们不听话。我这个人很好接触,也不是谁都能让我给脸的。说实话,我的本事也不用靠谁照样能活的肆意妄为。咱们都是刀山火海过来人,也不是什么爱在屋子里绣花的袖珍鸟,你们的心情我懂。阿怜把怜玉令给了我,这也代表了我是他的人,也是你们的主子。旁边坠的青玉令你想来也认识,容子桓把半个容家也给了我,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压你们的筹码。我想告诉你们,总有一天你们会认定我,就像待阿怜那样待我。我的筹码是我的自由和心。还有,实力。”
容樱想了想,自顾自又道:“算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你还小,听了我的豪言壮语,免不了内心吐槽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女人,万一你起了什么征服欲望,我又不是你征服的了的,不小心走火入魔,就不好了。这本来想吐槽吐槽让你们安心别怕我坏了你们主子的大事的,反而变成了招蜂引蝶采野花,得不偿失,我又不是狐狸精,咱们还是谈谈情说说爱。风,你说怎么样?”
风泠鬼颇为无语,“……风不敢。”
容樱点点头,“嗯,这差不多也快绕出去了,你去陪陪阿怜。前面好像有人专门等我,万一人家要玩刺激的我怕你受不了冲出来把人给剁了,坏事儿,你的职责是把阿怜给我保护好了。否则,阿怜饶你,我可不饶你。”
“可是。”风泠鬼纠结。
“没什么可是的。你的内力不如星月奴,轻功却是顶尖,招式想来是花样百出的。若正常修增内力,一旦以内力闭息,只要有功夫在你之上,很容易根据内息的流动凭阻压力察觉你的存在。有些轻功很高的人,内力却是一般,不过好风凭借力,这个力过之则可能成为致命的缺点。对于贴身影卫来说,内力不行没什么,高超的轻功却可以在关键时候带着主人逃跑或者挡一击杀招。因为对方并没有察觉你的存在,即使武功在你之上,你也能轻易得手。想来霜才是真正的高手,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跟着,倒比你自由。”容樱速道。
见风泠鬼不动,她叹息一声,摇摇头:“为何阿怜这样的主子,身边却是些执拗的。阿怜不怕暴露你,我却不想拿你当护卫用,影子一般的人物最为难得,暗处你是龙,明处顶多算条蛇,你的七寸人人都能打。跟你主子偷个情,结果要磨半天嘴皮子,早知道我就忍一手节制节制了。还不走?你的什么小九九阿怜从不会对我讲,因为只要他知道只要接触我,这些都瞒不住我。招惹一个比你厉害的角色,等于把命交出去,所以现在的阿怜一半的性命在我手上。我们之间没有忌惮,只有互相信任。你还不信我?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按在地上,贴着你的身子咬断你的脖子,你才能明白我真的不需要保护?”
容樱无奈,一把扯下怜玉令举在风泠鬼的面前,“真想把这玩意儿在你脑门上按个洞出来,前面有人要来了,给我走,这是命令。”
“是!”
霎时,周围无声无息。
远处的脚步声渐近。
容樱心下冷笑,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儿做么,一波接一波都来给她指路。
拐角一晃,一身明黄晃的容樱眼睛疼。
“容樱姑娘,皇宫的风景可还喜欢?”太子楚圭着一身明黄袍子格外亮眼。
容樱看了看狭窄的小路,发现确实没有岔路能让自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默默绕开,于是迎上楚圭的目光。
“太子殿下说笑了,皇宫的风景怎能是我等草民惦记的。我肚子痛,出来如厕罢了。皇宫富丽堂皇,楼阁曲折,一不留神就走岔了,还好看见您在这散步,想来走这条道准是没错儿了,草民这给您让开,太子殿下请。”容樱侧站一旁,让开道路。
太子果然走了两步,不过容樱却突觉不妙,真是后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一站定在前面,自个儿就被围在天然的假山角里,是作恶的绝佳场所。
太子伸了手,来捻她的下巴,容樱赶紧后撤一步,错开了他带着玉扳指的手。此时,再无路可退。
楚圭自然的放下手,也未在上前,只默默看着她,“那日穿了一身紫衣,魅惑的像个摄人魂魄的妖精。今天这身粉衣又衬得你娇羞纯真,乖巧可人,可真是变化多端,怪不得七弟如此宠你。连我也……为何不看本宫?不觉得你的性子,是能怕了我的?”
容樱咧嘴:“殿下抬举了,贵妃姐姐刚才唤了丫头叫我,草民一时贪玩儿,就让她先回去了。这会儿想来,姐姐该等着急了,还望太子殿下海涵,草民得先失陪了。”
太子扫了一眼她身上的青玉令和怜玉令,面上没有多大变化,“容妃娘娘若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想来不会阻拦,就是前些日子我邀子桓下棋,他也并未拒绝。南方青州与上京不同,正值雨季江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民不聊生。七弟向来喜爱山水,精通此道,本宫已奏请父皇让七弟去治水躬亲。水患突发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想来此时七弟已经在去青州的路上了。此去青州数里,快马加鞭半月也未能至。算算日子,快些回来的话也要二月有余。朝升日落,花娇采撷,荏苒变迁,聪明人自然懂得良禽择木而栖。本宫不喜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喂!别说了。”容樱破不耐烦地打断:“这出逼良从娼的戏码太受欢迎了,我很不自在!”
容樱看着太子眯了眯眼,又不妄动,笑了笑,“唉!我说拐角的客人,为何不出来见见主角儿?”
“哈哈哈,哎呀!静儿养了一只小可爱的雪狸犬,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大哥可曾看见了?”楚江看着容樱笑得开怀,“这不是容家姑娘,叫那个容樱,这么巧啊?”
容樱赶紧钻出角落,站到他俩中间:“是啊,是啊,好巧不巧,来的正好。上次殿下和云荷姐姐让出了紫藤琉璃钗,七殿下和我都十分感激,阿怜还说改天还要登门拜访,再谢谢殿下呢。”
楚圭面色一沉,“哪里都能看到三弟,看来三弟近日倒是可惜了光阴,青州洪灾形式严峻,七弟一人怕是难以应付。不如由本宫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给三弟求个差事,也好过无所事事帮个勾栏女子找畜牲。”
楚河笑得越来越僵硬,声音都有点儿凉意:“大哥说笑了,我只管我的大理寺,别的事儿我能力有限,也绝不随意沾染。大哥您呕心沥血为父皇操劳,我自敬重大哥,也愿见大哥事事顺心如意。雪狐犬是个灵敏的,想来也回去了,我也该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