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感染风寒了呢?怎么样了?”
阮倾棠一看皇帝来了,开心的跳下地扑向了来人。
“父皇,倾棠已经好多了。”
“父皇那几日被地方霜冻一事搞得分身乏术,没能及时来看倾棠,倾棠不会怪父皇吧?”
“娘亲也说父皇忙,倾棠没有怪父皇,可是……倾棠很想父皇。”
皇帝抱了抱她,“所以父皇一忙完就立刻来了,父皇也很想倾棠啊!”
“来用膳吧!”林昭仪撩起珠帘来到两人身边,规矩地跟在身后一同来到桌前。
皇帝看着桌上的两个菜一个汤,叹了口气,“言官们请言希望减小后宫的吃穿用度,合情合理地表示了多地的农作物都因霜冻而颗粒无收,可大家都是表面服从罢了。”
“只我们母女也吃不了太多,也是陛下今日来才吩咐多准备了一个菜。”林昭仪岔开了话题道:“陛下那么忙,其实也不需要分注意力于我们母女身上的。”
皇帝敛了回忆,无视了她的问题,开口询问道:“怎听太傅说这几日倾棠没有去上课呢?是太傅管的严吗?应该不是因为风寒吧?”
阮倾棠本来小嘴里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可爱极了。可听了皇帝的话后顿时就没了心情,偷偷看了看旁边的林昭仪,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皇帝放下筷子,目光扫了一圈,又转向旁边站着的顺子,“顺子,怎么回事?”
顺子腾地跪在了地上,一语不发。
“顺子,朕问你话,你回答便是。或者,你是要欺君吗?欺君是死罪。”
“臣不敢。”顺子依旧匍匐在地上。
“不关顺子的事,父皇你不要怪顺子,不要定他有罪,他没有错……”阮倾棠侧头看顺子伏在地上,盯着他的后背急忙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
“芷渊皇姐把我推到湖里都是顺子救的我,父皇你不可以惩罚顺子,娘亲怕您分心才不让我告诉你,我也觉得父皇每日被朝政之事劳累,一日比一日消瘦,更不应该再担忧这些事情,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事,所以就更不想让父皇担心了……”
“芷渊把你推到湖里?”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阮倾棠身旁,擦了擦她的眼泪,眼中满是震惊。
“臣有错,是臣没有保护好公主。”顺子伏在地上喊道。
阮倾棠摇着皇帝的衣袖,哽咽道:“父皇不要生气了,娘亲也告诉我那样是不对的,如果父皇,娘亲和顺子哥哥都不在身边时,这时就要倾棠自己保护自己了……”
皇帝听着阮倾棠的话,看了看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林昭仪。
“是朕错了,一开始就是朕错了。”皇帝说罢甩袖离去。
林昭仪当然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悄悄擦掉了眼泪,安慰着还在啜泣的阮倾棠。
阮倾棠看着皇帝在泪眼模糊中远去的背影,啜泣道:“娘亲,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倾棠既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做错什么。有错的芷渊皇姐,但是倾棠想想,皇姐或许是不小心呢?那种情况下她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样很害怕呢?”
阮倾棠停止了啜泣,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倾棠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啊?娘亲教过你的还记得吗?”
林昭仪说着将阮倾棠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娘亲说,现在倾棠没事是最重要的。皇姐姐没有来和倾棠道歉,所以倾棠可以选择不原谅姐姐,但是倾棠也觉得,皇姐姐或许就像娘亲说的那样,并不是故意的,所以倾棠想原谅姐姐……毕竟意外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阮倾棠抽抽搭搭地抹掉眼泪,看向顺子的时候,顺子也朝她微微笑了笑,似乎是肯定,又似乎是力量,只让她顿时感觉莫名的高兴,像一股暖流流向了全身。
“倾棠说对了。那……倾棠都没怎么吃饭,想不想吃糕点呢?”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阮倾棠听罢抽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糯糯软软地回答道:“想。”
后来传来消息,芷渊公主被罚在家抄写文章,理由却是顶撞师长,毕竟那件事无目击者,而顺子所属秋华宫,身份尴尬,证词不纯,阮芷渊必不会承认。而皇后也没被惩罚,听说皇帝只是找其彻夜谈心,给其些无足轻重的警告。
对此,林昭仪也未曾表态,只是日日在家教她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或者与人之理,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阮倾棠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