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寒跟在宾仪小姐的身后,踩着会所的实木楼梯拾阶而上,鞋跟踏在木地板发出“蹬蹬”的声响。
踏实、稳重,又稍显浮躁、略有轻巧 。
三楼VIP贵宾区的楼梯拐角处,青石墨水缸里养着好几条罕见的皇冠珍珠鳞。拐弯后,实木地板上铺了紫金色的地毯,宾仪小姐推开左边的第一房间“月清园”。
一张梨木雕花的软榻,上面铺着猩红的厚绒毯子,什锦靠垫上绣着百花朝凤图的纹彩,梅红色的纱幔从天花板的顶端向四周缓缓垂下,给整个房间渡上股朦胧而神秘的感觉。
凌奕寒绕过那彩漆的门廊边,就看见烟若云的身影斜躺在软榻上,他朝门口了宾仪小姐挥了挥,示意她走,门合上后,他挑起那纱幔。
“哟!我说,烟大少,你这也未免太高调些了吧!”
软榻上的人听见声音,身子动了动,慢悠悠地睁开惺忪的眼眸,抬起眼帘,睨了眼站在跟前的人,别过头,道:“来了!”
对于凌奕寒的到来,烟若云是半点也不觉得意外,自打来这里开了这间长包房,细数着日子,想来,也是该来了。
“我说,你这些日子都不着家,家里面的人可是惦记着你呐!”凌奕寒笑了笑,在一旁的沙发了径自坐了下来,捞起茶几上搁着的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着。
“怎么,徐叔给你打电话了?”烟若去头微抬,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嗯!”凌奕寒撇了撇嘴,摸起烟盒,掏出根烟,斜叨在着,按下打火机,猛吸了一口,而后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你回去吧,我还在这里呆两天,等顺过去了就回去。”
“做做样子就行了,别必要闹得那么僵,再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余姨都没有表态,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妈那是不知道!”烟若云看着凌奕寒。
凌奕寒吸了口烟,笑了笑:“知道又怎么?难不成还跑去把人家给灭咯?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年轻没风流过,就拿你自己说说,成日泡在这里,知道的不说什么,那些外头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呐!”
“是!我承认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风月场场玩玩而已,过眼云烟的事儿,可这能跟那事儿混为一谈吗?”烟若云白了一眼凌奕寒。
当初,看到那调查的资料时,他那个震惊,那个意外……一样谦谦君子的父亲,居然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看那数岁,比他都要大三岁。
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凌奕寒揣完一根烟,嗫嚅地问:“事已至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烟若云心头一凛,长长地呼出口气:“还没想好呢!貌似有些难办。”坐起身,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若云,作为哥们,这事儿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万事要透过表面,看清本质,可能我们眼睛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当初我查那事儿的时候,也只是一些片面的说词,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觉得你可以问问烟伯,父子没有隔夜仇,再说了,烟伯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岁数也大了,有些事儿,过得去就行了!”
听着凌奕寒的话,烟若云皱眉撇了他一眼,包房里只开了壁灯,有些昏暗,朦胧中只能看见他脸上的轮廓,具体的神情看不太清。
……
庆安巷 池家老宅
“刘应余,你刚刚说什么?”池利香神情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急促:“什么叫做,你打算考虑考虑?你考虑什么?”
刘应余抬眼望着池利香,刻满皱纹的面部表情透着几分凛冽,想要开口解释什么来着。可是,这话到嘴边,怎么都觉得有些绕舌。
“刘应余,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来着,你以前在姐姐面前怎么许诺来着?啊?”
刘应余还是没有说话,一只手捧着骨瓷茶杯,别一只手在杯身上来回摸娑着,茶汤的蒸气氤氲着他的脸,透出来的,是满脸复杂的情绪。
“利香。”
“你别叫我!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他当他谁呐呢?想见了就非得见,这会儿知道悔了,早嘛去了?他当年做的那些破事儿,这会儿是没人捅出来!”
池利香恨恨地别过身,看着刘应余。摸出巾帕子,在唇角点了点。
“这么说就有些过了,再者说了,人家不是已经悔了吗?现在也是想弥补来着。”
“弥补!”池利香听到这个词,声音比刚刚还提高了些,脸上的神情也更冷了,那眸底的怨恨聚集得更浓了些。
PS:这两天好忙,头都是昏,严重缺觉,明天还得早起,就只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