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若云单手插在裤兜里,转身看见烟慕城的时候,伸手抹了一把脸,没有什么表情地问了一句:“呵呵……爸!还—还没睡呐?”
烟慕城看着烟若云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面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带着愠怒,语气沉郁地道:“你这么些天,都不着家,我哪里睡得着!”
烟若云听着这话,神情一怔,很快地反应过来:“爸,这说哪儿的话呀!”
“我来问你,回来这么些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可是舒服滋润哪?”烟慕城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搁,发出翠翠地重响。
那天见到这个儿子回来了,他心里面可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以为那事儿就这么给过去了,可是,第二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就听桂枝说,人出去了,问去哪,也没吱个声,以为晚些时候就回来了,自家的孩子,心里边都知道,是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是,这一走就是三四天不着家,连个电话都没有。
让严松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他自打那天出门后,就去了“夜都”,在VIP包房里花天酒地,沉迷声色。
当时听严松跟他汇报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心里面就像是搁了一根刺似的,觉得一阵阵地痛。在青城的那会儿,有谁不知道,他烟慕城有一个出息的儿子,名牌大学毕业后,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进入青城人民检察院工作。经历的案子,件件利落漂亮,这几年他的表现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
可是,就因为他调动了个工作,就变成这么个模样,让他怎么能不心痛。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烟慕城压着心里面的恼怒,沉着性子问道。
“ 您不都知道了吗?还问呐!”
“咣当”茶几上的骨瓷茶杯倒在地上,碎了一地儿,杯子里的水在地毯上氤氲出暗沉的印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
“你还是我烟慕城的儿子吗?你还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个年青有为的检察官吗?还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真是寒心!”
烟若云表情沉郁,眉头微皱着,望着地毯上的那个印子,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个决心:“爸。”
烟慕城这会儿正值气头上,没答理他。
“我知道您为什么要求调来安城,我更知道,我还知道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烟慕城眉尖一蹙。
“是为了一个叫烟小沫的女人,对吗?”
烟慕城呼吸一窒,静静地望着烟若去,没有表态。
“爸。”
“若云,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可是,您瞒了妈妈,瞒着我,这是一种欺骗,你这样做,不应该呐!”
“若云!”
“爸,我答应我好不好!”
似乎知道烟若云要说些什么,烟慕城打断道:“若云,现在不行,再容我一些时间。”
“要是妈知道了怎么办?”
“若云!”
“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妈妈!”
烟若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烟慕城,抿着唇。
父子俩眼神对峙了很久,烟若云率先别开脸,道:“爸,您的保密工作可得千万做足了,不要让妈知道,到时候,别说我不帮您!”
烟慕城心里头一紧,显然是被儿子的口吻给震到了,望着烟若云的侧脸,微微有些怔愣。眼神中透着陌生。
烟若云伸手朝窗外指着,道:“我就弄不明白了,这么个破地儿,有什么好!过了这么些年,还是这么个样子,我想这里的人也会承着这个劣根一样地不思进取,一样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虽然,他不知道父亲跟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有着怎么样的一种纠葛,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一旦那层纱被撕下来,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可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门开了,张郁眠挽着余桂枝的手,两人一起笑眯眯地进了屋。看见烟慕城面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而烟若云站在一旁的玄关处,地上还碎着个茶杯,那一汪汪地茶水氤氲在地毯上,呈了个很深的印子。
余桂枝看见屋里这模样,心里头当时就一紧,这些天,因为儿子若云不着家的事情,慕城就已经很恼怒了,这会儿见着人回来了,还不得大发雷霆。慕城的性子一向温润,不是特别生气的时候,是断不会像现在这样气得面腮泛红的,刚刚她不在家,指不定两个人闹成什么样子了。
“这……若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您是从哪里回来啊!”烟若云走上前,挽着余桂枝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余桂枝朝张郁眠使了个眼神,微扬起头看了一眼烟若云,笑呵呵地道:“就是去隔壁萧部长家打了几圈麻将,这不,回来得有些晚了!”
……
烟小沫回杂志社取了车,便直接去了庆安巷的池家老宅。
自打上次来过之后,就一直没得闲回来,姨母池利芳倒是来了几通电话让她回去吃饭的,可是年关了,工作忙着收尾,而段束阳这一连几天都忙得不见人,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老是一个人单独回去,也不好!免得到时候姨父姨母问起来,她又得胡知地找一些借口来搪塞。
PS:明天烟末出差,可能会不定时地更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