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市委给他安排的住处是一个三居室的复式套房,一楼的客厅跟餐厅相连接着,厨房正对着餐厅,楼上的是两间卧房,楼梯口旁边是一间客房。客厅三人坐的沙发正对着电视墙的壁挂液晶。
烟若云一进门便开始打商着整个屋子的格局,就这样简单的一个格局,跟青城的宅子比起来……呵!看完了这一切,他的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酸酸的东西在冒泡,不过那米黄色的墙纸,倒是让整个屋子温馨了不少,也只有这感觉才是青城老宅所没有的吧!
“若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吱会儿一声,我好让老张去机场接你!”坐在客厅的余桂枝取下镶金边框的眼镜,看着杵在几米外的烟若云,又是惊又是欣喜,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妈,爸呢?睡了吗?”烟若云踱到余桂枝身旁的沙发前,问了句,眼睛却是到处乱瞄。最后定在了余桂枝手上的那个祖母绿的玉镯子。
那是去年父亲与母亲结婚25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给母亲的礼物。当时,是他陪父亲特地去为母亲挑选的,母亲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可是喜欢得打紧。如今,看着她手腕上这道温和的绿光,他只觉得讽刺……
“他在书房,刚刚你徐叔过来了,就去书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非得这半夜三更的商讨。”余桂枝撇了眼书房那紧闭着的门,嘴角微沉,埋怨道。
当初,托着命非要往安城这里来,进了医院,病还没有好结实了,又忙着出院,这都几大的岁数了,还不服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妈,爸不是才出院没几天吗?怎么都不好好休息几天。”
茶壳里,紫砂茶壳里的水烧得“扑腾扑腾”地直响,烟若云给自己倒了一杯,握在手心里,暖暖的,刚在楼下院子里抽烟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坐下了,倒觉得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寒气一个劲地往身里钻。
“哎……”余桂枝叹了口气,说:“若云,你这次来了可得好好劝劝你爸爸,都不知道他这次是犯了什么邪行,这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又托着病,上头早就有让他退下来的意思,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这固执劲,我是没法劝了!”
就他出院的那天,她可是用了浑身解数,使尽了法子,做夫妻这么多年,以往都对她百依百顺,唯独这一次,轴得她是真拿他没有办法。
烟若云埋沉着脑袋,只觉得心里闷燥燥的,就想将手里的那杯子茶给扔地上。自打一进门看见母亲余桂枝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煮着茶,一边看着电视的场面,他就觉得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
“夫人,宵夜煮好了。”
“张姨,你也来了!”听见从厨房那边传来的声响,烟若云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年纪与母亲相仿的妇人站在厨房前离客厅不远的位置。
“若云回来了!”张郁眠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笑呵呵地凑近了一些,道:“正好,我刚刚熬了虾仁鸡翅粥,夫人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又担心书记的身体,我就想着熬点有利于睡眠的粥,找了好久的粥谱才找到的。”
“张姨,这大晚上的,你还忙伙呐!快过来坐着休息休息。”烟若云起身,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客厅里似乎热闹了些,这一唱一喝的氛围,倒是让这屋子没那么冷寂了,余桂枝嘴角挂着笑拉扒着张郁眠坐在自己旁边,打小便在余家跟自己一块长大,后来,她嫁给了烟慕城,父亲便也让她随着过来了,这一晃,都三十年了。
张郁眠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伴着余桂枝坐下了,看着一旁坐着的烟若云满脸的沉郁,道:“若云好像又长高了些,长大了些。”
余桂枝听着,不禁地朝烟若云身上望了两眼,道:“人还是原先的老样子,只是我们老咯!”
张郁眠望着余桂枝身上倾泻出来的哀伤,朝烟若去努了努嘴,道:“若云呐,听说你这两天要回来,我特地做了你爱吃的核桃塔,我这就去给你拿。”
烟若云忙摆了摆手,道:“张姨,你告诉我地儿,我自己去拿就行了。刚还犯馋了,想抽根烟抵抵的呢!”说完了也也跟着张郁眠一同站起身来,挽着她朝厨房走去。
他们两刚走到门口,二楼书房的门拉开了,从里边走出两个身影,烟慕城跟徐严松一前一后走出来。
余桂枝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朝楼梯走过去。恰好烟慕城从楼下下来,她挽着他一齐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家里好热闹,原来是若云归来了,我还以为来客了呢!”
PS:出差一回来就在码字了,但还是更得有些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