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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出发

南宫霸天点了头之后,冷燕飞顿时觉得自己一身轻松,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去处理吧,她已经开了一个头,希望一切顺利,至于南宫霸天为何会突然松了口,她想,时间大概也能让一切答案浮出水面吧!

军队开拔在即,她却还在这里跟军队主帅南宫霸天谈着他们的私事,这下子事情定了下来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冷燕飞一改这几日的形象,笑嘻嘻得开口说道: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收拾东西,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好歹也得意思意思做做样子对吧,我一会儿去哪里啊?跟着你的军队还是怎样?我没有行过军啊,也没有上过战场啊,现在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南宫霸天笑得无奈,听起来是挺激动的,连说的话都语无伦次了,他摸了摸冷燕飞的头发,这小女人,正经的时候十分正经,事情过了又变成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了,他不知道带她去北城是对是错,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一切都能如同所想的那么顺利!

“你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去门口找我,你跟我一起。”

冷燕飞耶了一声,完全没有之前的担忧,倒像是即将跟着家长出门去游乐园游玩的孩子一样兴奋,她就是这点好,以前师父说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其实就是容易忘事,只要是已经解决的事情她多半不大会放在心里,纠结的时候纠结的要死,但是事情过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这不是,南宫霸天才刚刚答应带她一起去北城,她就已经一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的模样,也不想想说不定一会儿南宫霸天要是反悔变卦了呢!

当然,南宫霸天自然不会反悔,相反,所有事情正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着,如果顺利的话,他跟冷燕飞的事情也不会僵持太久。

冷燕飞一蹦一跳跑回营帐收拾东西,还是几天前从南宫府出来时带的那一包东西,靴子里一把匕首,这是她唯一一个跟现代还有关联的东西,当初穿的那一身衣服换下来之后一直放在南宫府,只有它,跟着自己从现代来到这里,不离不弃,像一个最最忠实的伙伴。

等收拾完东西从营帐出来,校场方向已经空空荡荡,看来队伍已经集结完毕,这里不过是一部分新兵,南宫霸天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人更需要加油打气而已,其它的人早就已经在城外其它地方集结完毕,只要南宫霸天一声令下就能开往北城。

她望着不远处的山山水水,这是她来到东川国之后第一个呆过的城市,上京城,当初来了之后呆了整整一个春天,现在要离开这里还真有些舍不得,但如果北城能够让她找到自己现在还迷茫着的答案,那么她义无反顾要去北城走一遭,将事情理理清楚,让自己看清楚自己,也好给未来一个完整的打算。

背着小小的行囊,走在已经半空当的营地,这里相当于新兵训练营,这里的许多士兵或许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可冷燕飞比起他们的心情竟然美誉哦丝毫的轻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南宫霸天的话才这么紧张,他说让她收拾好东西之后去门口找他,他们一起出发,他总不至于出征还做轿子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当冷燕飞像一具雕像一样一动不敢动坐在南宫霸天的黑色骏马前,带领着整个队伍向前进的时候她心中简直像是有一万头野马奔逃而过似的不能平静,这叫什么事,她虽然是个女人,可她会骑马,而且骑得非常好,但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南宫霸天堂堂一个皇帝出征,竟然带着个女人,还坐在他的马儿上,这让别人看了做什么感想,这不是典型的昏君形象么?

算了,忍吧,既然避免不了还是赶紧忍了吧,她的小白也不知道被牵到了哪个角落,她左顾右盼看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半匹白马的踪影,叹了口气,她想自己已经成了这些士兵眼中最大的恶人了,一个魅惑皇帝的狐狸精,想想这个形象自己这二十多年里还真没有出现过,这下子倒是了却了她一个心愿,又体验了一把别样的人生。

“叹什么气呢?坐在我的马背上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冷燕飞正襟危坐,以免两人在马背上有不必要的触碰让其他人有所遐想,但南宫霸天还是很快便发现了她的紧张。

“呵呵,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不习惯这么近,天气太热了,你看风都没的,我的小白呢?你把小白弄哪里去了,让我一个人吧,这样你也能走快一点对吧!”

但是这话的说服力显然不够,冷燕飞话音才刚落,南宫霸天竟然要死不死得更贴近了几分,她避无可避,整个后背都贴在他的心口,脊背上滚烫一片,几乎能够感受到南宫霸天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有力,那么霸道。

“放心,小白没事,更何况我们的速度不需要太快,他们都是用走的难道你不知道么?要是太快了军队根本跟不上。”

这话是没错,但是他们贴这么近说话显然也不是个事儿,冷燕飞几乎能感受到身后射来的一道道目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她这只狐狸精从马背上揪下来当场碎尸万段,看来这个罪名是不得不背着了,她注定了做不成英明的贤内助,只能当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

马背上是不安分不死心的冷燕飞,跟嘴角偷笑的南宫霸天,他很喜欢看她吃瘪的表情,这就当是为了这几天的事情给她的惩罚吧。

当这一日快要过去的时候,冷燕飞才终于获准能够跟自己的小白一起,但是前提是她必须跟南宫霸天走在最前面,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步,冷燕飞虽然不想,但迫于南宫霸天的压力还是点头答应了,不离开视线总好过不离开马背吧,她今天这一天真是受够了那些视线,虽然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存在又有多少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她还不确定,但只要在他的马背上一分钟,她便觉得自己要被那灼人的视线烧出一个窟窿来。

士兵们走了一天路已经十分劳累,冷燕飞简单吃过干粮之后缩在角落里打量这些跟着南宫霸天一起赶往北城的年轻人脸上都是怎样的表情,他们的年纪多数估计比自己还小,只是她长得小又偏偏是个举止活泼的人,给人感觉年纪偏小,可事实上这些都能够当她弟弟了,看着这么多人赶往战场,在现代自然是见不到这么壮观的景象的,但是当自己真正见到了,一时间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们多数人都不过还是少年的年纪,却要为了这个所谓的国家而拼命,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南宫霸天不是皇帝,如果他不在这个位置,他们之间是否会有变化,她想,大概还是有的吧,因为这个身份给了他们很多束缚,譬如现在,当她看到这么多人为了一个被统治的目标而拼命,她还是有些许波动的,这大概是他们生在封建社会的悲哀之一。

“在想什么呢?”

一出神冷不防南宫霸天已经出现在身后,冷燕飞笑着让了个位置给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在想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今天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下了来到东川国之后第二个重要的决定,跟着南宫霸天去北城,而第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当初决定跟他回上京城,这么一想,他们的人生似乎从她出现在这里开始至今都牵扯不清,她的每一个重要决定都离不开南宫霸天这个人,想不承认他的重要性都不可能。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里离北城还有多远,我们这么走着去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南宫霸天想了想:

“不是很远,但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如果跟上京离得近他欧阳南帝也不敢这么嚣张了。”

冷燕飞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这么多人面前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南宫霸天相处,似乎在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这种感觉时常萦绕着她,她虽然觉得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观众来关心她跟南宫霸天的关系,但潜意识总觉得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们,让她不知道在人前该如何跟这个皇帝相处,虽然他身上一点都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甚至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他跟皇帝这个身份的违和感太强烈了。

天已经黑透了,夜风微微的让空气不那么闷热,冷燕飞坐在草地上不能入眠,这是她第一次野外过夜,南宫霸天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虽然只坐在她身边却给人强势的压力,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沉浸在这人的气息中,让人不能自由呼吸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以为夏日赶路没有洗澡的关系,却也伴着鼻尖淡淡的青草气息,并不难闻,只是让她有些恍惚。

“你怎么还不走?”

等了许久还不见南宫霸天回去,冷燕飞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这人真是不会看脸色,自己明明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竟然还是好整以暇坐在一边看着她不说话,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当真让人受不了,要是有人来了还以为是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怎么,就这么不喜欢看见我?”

冷燕飞有些语塞,也不是说多么不喜欢看见他,只是他这么盯着自己让她十分无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么坐在这里就已经十分不自在,但他这么问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跟他说他在这里让自己十分难受么?还是说他让自己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似乎哪一个都不合适,于是只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宫霸天以为她这是默认了,心中多少有些难过,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一点都不可爱,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又这样了。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冷燕飞以为他就要离开,心中偷偷松了口气,想着这下子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虽然这荒郊野外看起来蚊虫众多也不知道明天起来会不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蚊子包,但起码不用被蚊子咬还不能睡觉吧!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南宫霸天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走了两步来到自己身边,而后弯腰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死死抱在了怀里。

四下里都是已经入睡的士兵们,冷燕飞僵硬着身体不敢有大动作,深怕被人看见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任凭他这么抱着,像抱一截不会回应的木头。

就当冷燕飞以为他就会这么一直抱着直到天亮的时候,南宫霸天开口说话了:

“飞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赶我走,你能跟我去北城我已经十分感激,如果你再赶我走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声音是平日没有的脆弱跟不安,冷燕飞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觉得说什么都多余,想了想,伸手回应了这个有些酸涩的拥抱,轻轻点头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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