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又不老实了。”
白宫尘骤然将她按到身后的短墙上,捧起忆初雪冰凉的脸,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温热的薄唇强硬却又无比小心地吻住了她。
忆初雪指尖一愣,蓦地睁大了双眼,反手便被白宫尘牢牢地扣在头顶,唇齿间生出的炽热气息卷席全身。
“唔……你……”
忆初雪感受到眼前神帝强大的灵力波动,他将她按在身下,紧紧禁锢在怀里。
“嘶——”
忆初雪吃痛皱眉,眼前的神帝竟狠心将她细嫩的唇咬破了去,丝丝甜腥味渗入口中。
直待嘴角鲜血横流,白宫尘才将她松开,他用手指撇净染在唇边的血迹,挑眉看向忆初雪,冷声道:“你可还敢?”
忆初雪愣愣地站在那里,唇瓣肿的一塌糊涂,她抿唇舔去唇边的血迹,依旧倔强道:“这九天上下还有神女不敢做的事情吗?”
说罢,她倚着身后的矮墙,邪气地笑着。
忽闻一阵破壳声,似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钻了出来。
两人定睛一看,一团粉紫色的云团袅袅飘动,转悠了几圈后停在了忆初雪的眼前。
忆初雪坏笑着将那云团吹散,竟现出一只匍匐在七彩祥云上的玉兔来,额间那雪白的绒毛上印着一朵四瓣樱花。
白宫尘扬唇笑道:“早年间无双殿前的樱树下埋了一只阳寿已尽的玉兔,未曾料想前些日子繁花开遍,灵力漫开,这玉兔的魂魄又汇聚起来,打扫的宫人见了便来诉与我。 ”
“本帝想着,你应当会喜欢,就将它捉了来,送给你。”
忆初雪盯着眼前圆滚滚的兔子,面露喜色,她问:“无双殿是何处?”
“帝后的宫殿。”
忆初雪闻言,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名怀抱玉兔笑意盈盈的帝后,她思索片刻,问:“它可有名字?”
“没有。”
“那往后就叫它阿嬛,如何?”
“阿嬛?”白宫尘欣慰地看着她眼中的光,道:“随你,你喜欢就好。”
忆初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玉兔的额头,低声细语道:“那往后就叫你阿嬛咯!”
嬛,与“还”同音,意蕴着期望帝后早日回到神帝身边,否则这痴情的男人不知要缠我多久。
忆初雪心中默默念叨着,亦抬眼望了一眼白宫尘。
他那双深沉的眸中满是温柔,白宫尘伸手拉过她的衣袖,牵着她往那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光亮走去。
他道:“凡是你欲求之物,本帝必定应允,但唯独有一件物什,本帝希望你可要想好了再拿去。”
忆初雪抬眸看他,他的眼底仿佛闪过了一丝无奈。
“忆姑娘!”
笈落见忆初雪又出现了大殿之中,直直指向那高墙上的一只储灵盒,欣喜道:“笈落找着规律了!摄政王殿下的……”
说着,待笈落看到忆初雪身旁的神帝时,所有话都咽入了腹中。
“陛……陛下。”笈落乖顺地朝他行礼。
白宫尘的目光撇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忆初雪,一眼便知晓她心中所想。
“本帝方才说过,凡是你欲求之物,本帝必定应允。”
说罢,白宫尘伸出手,墙面上的一个储灵盒便脱离灵位,腾空来到他的手中。
“你想要的东西,本帝从不吝啬。”
他将储灵盒送到忆初雪手中,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眸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忆初雪接过,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陛下不亏是六界至尊,如此大方之至,神女就谢过陛下了。”
白宫尘冷淡道:“还有两日,你不用守了,随本帝回帝宫去。至于白彧那儿,本帝会派人过去给个交代。”
忆初雪面对他时有些闪躲,他这般纵容倒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了。
白宫尘见她愣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但很快又被平日里的冷傲所取代。
随后他对在一旁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笈落冷漠道:“回宫去。”
笈落醒过神来,见到神帝的背影,顿时一个激灵。
笈落有些畏惧地看向忆初雪,眼神中竟有一丝猜忌。
忆初雪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储灵盒,心中莫名地不安,这一次,她总觉得自己仿佛哪里做错了。
内心一番挣扎过后,她又冷冷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低声道:“真是一群古怪的神。”
说罢,带上一直跟随在身旁的阿嬛追上神帝的脚步。
待回到百界宫,早已是深夜了,掌事的宫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轻推开门,屋内已熄了灯火,几名宫人深深睡去。
“姑娘,早些歇息吧。陛下说,再过几日姑待娘的性子磨得差不多了,就宣姑娘到殿前去侍奉。”
忆初雪看着掌事宫人掩门退下,捻着轻盈的步子上了床榻去,靠在墙边曲起双腿,换上平日里的姿势抱腿坐着。
阿嬛乖巧地钻入她的怀中,黏腻地蹭着忆初雪的下颌,黑曜石般的两眼直惹人可怜。
忆初雪抚了抚它的兔耳,看向了窗外,彻夜不眠。
次日,待太阳神官当值了,屋内的宫人接连起身去领了活儿干,临走前也不忘看几眼无动于衷的忆初雪。
忆初雪冷淡地看着她们投来异样的眼光,这一次,她注意到了那个面色枯黄的女子,记得在金殿前,那人曾抬眼看过她。
“等等。”
忆初雪叫住了那名女子,女子闻声一颤,仿佛受了惊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向忆初雪。
“过来。”
忆初雪抚着手中的阿嬛,朝女子勾指道。
“姑娘啊,一个废神而已,还是莫要脏了姑娘的眼。”
立在房门前掌事的宫人见状推开了那名女子,来到忆初雪身前故意用自己的身形将那名女子挡了去。
“还不快滚!”
掌事宫人扭头恶狠狠地朝那名女子吼道,女子一垂头,畏畏缩缩地走了。
忆初雪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名女子身上,直到出了房门,便没了目标。
“她是废神?”忆初雪冰冷的脸上露出些许困惑,问:“何为废神?”
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异常诧异,“姑娘不知吗?就是因犯了大错被剖了灵源的神,晦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