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过去的事情,该忘就忘吧。世界上不会全都是李衡那样的姑娘。"
李衡,这个名字,多久没听到了?
红色献血染满了白色的玫瑰庄园,那个已经故去的女人,再也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他所有的那些不甘和疑问,也都随着她的去世而消失了。
"你不踢,我就忘记了。"
男人看着小女人睡熟的小脸儿,大手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他想,落初离,你可千万不要再骗我。
他这个人,最讨厌被欺骗了。
曾萍看着这两个人,心里默默的有些想法,她真觉得是一对璧人,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阿扬,你先出来一下,我还有些话。"
"好。"不舍得放开了小女人的手,男人起身,其实已经明白了她要说什么。
曾萍竟然去问过医生了,又是自己的小姨,医生自然不会瞒着她。
门外,走廊。
"阿扬,你今年快27了吧。"曾萍女士看他。
祁扬点点头,笑了。
曾萍也笑,声音却带了些小心翼翼,"有没有想过尽快要个孩子呢?"
"小姨,你不用这样问我。我当然想要孩子,只是,生儿育女的代价太大了,我负担不起。"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遗憾。姐姐如果在的话……"
"我父亲孩子也够多的,不也就那样吗?"祁扬挑眉,语气充满了自嘲。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曾萍也就识趣儿地不再问下去。
人生是自己的,决定也是自己做的。就算是亲人,也该有个度。
不过身为祁扬的小姨,曾萍还是希望他幸福。
曾萍后来跟祁扬一起又陪了阮希冬一个下午,直到离起飞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她才张罗着要走。
祁扬公司临时有点事情,他又不想打扰小女人休息,所以让助理跟他去旁边的套间里商量事情。
一时间,只剩下阮希冬和曾萍。
阮希冬一下午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几乎没怎么清醒过来,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长辈的一张笑脸。
还是让人家担心了。
"小姨,幸亏你还来看我了。"
"哎呀,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曾萍笑笑,替阮希冬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睡衣,"以后有什么事儿可别自己顶着,不舒服就要说。"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
阮希冬小时候受过的苦比较多,好朋友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太准的,其实前两天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但是症状很轻微就没在意,谁能想到会出血呢?
自己问一声,医生就说没事情。
问祁扬,他也说没事情,闹了半天自己为什么出血都不知道。
曾萍心疼地看她,觉得这外甥媳妇儿真是不容易。
祁扬这臭小子,一会儿还得骂他一顿。
"小离啊,你……"忽然间,曾萍撩开了她的刘海。
"嗯?"阮希冬不解,看着她。
"我说过我以前见过你,对吧。"
"唔,我不记得了。"阮希冬摇摇头。
曾萍手指顿了一下,最后帮她将刘海儿也带到了耳后。
"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小姨你说嘛,我的记忆不是很全面,可能会忘掉一些事情。"
阮希冬不想要露出马脚,但还是想知道过去姐姐的事情。
曾萍挑眉,神色却不如刚才明朗,"你大学的时候去国外的夏令营,恰巧我儿子也在那边。"
"是吗?"
"嗯,我想你大概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当时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去执行任务,捡火柴不小心掉到了洞里。"
唔,她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自己跟他儿子有一段儿?
似乎是看出了小女人的疑惑,曾萍摇摇头,"当时火柴划伤了你的大腿,应该还留了个难看的疤痕,不知道现在消下去了没有?"
"疤痕?"
"怎么?没有留疤吗,我记得伤口可大了,你当时哭的也可凶了。"
"呃……啊,我说呢,我腿上怎么有那么大一块疤。"阮希冬后知后觉地附和,却默默地低下了头。
果然啊,往事不能打听,一打听就会给自己挖个坑。
曾萍笑笑,拍拍她的脑袋瓜儿。
"还以为你忘了呢,以后有时间来过来吧,到时候你们再见个面。"
"好,有机会一定去。"
两个人谈话期间,门外的男人已经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敲敲门,"萍阿姨,我们得去机场了。"
曾萍一拍额头,"瞧瞧我这记性,跟你聊起天来没完没了了。"
"啊,让祁扬送您吧。"
"不用,哪有那么金贵,以后都会见面的,我让司机送我去就行了。"曾萍拿起来皮包,"再说他可不一定舍得离开你呢!"
"小姨……"
听到曾萍这么说,阮希冬红着脸地低下了头,怎么着都不好意思。
曾萍看她这样,也就放了心,心里的那些东西一扫而空,觉得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她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小离,要好好对我们阿扬。"
阮希冬使劲儿点点头,做出了承诺。
去机场的路上,曾萍一直在翻着手机上的照片,那是儿子夏令营时候拍的照片,上面,有一张刚刚见过的脸。
关了机,她笑着摇了摇头。
三天后
病房里,阮希冬正在努力的够着盘子里的水果,医生终于允许吃些软乎的东西,她开始又有些放肆了。
就差一点点就勾到的时候,那忽然间被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冲着她皱眉头的人。
祁扬叹气,"你怎么又偷吃东西?"
"医生说我可以吃的。"
"但你下午的时候已经吃了一个苹果了。"祁扬和尚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阮希冬心虚,本来想撒谎说没有,可是一想想是这个男人亲手给自己削的苹果,就什么词儿都没有了。
连狡辩都没有机会。
"不吃了还不行。"缩回被子里,她不说话了。
祁扬走开来,坐到沙发上,拿起来刚刚阮希冬拿过的那个苹果,用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连削苹果都像是雕刻艺术品一样。
阮希冬看呆了眼,觉得苹果不如他的手有吸引力。
削完苹果之后,祁扬随便的切了两下,苹果一分为六,只有一块送到了阮希冬的嘴边。
阮希冬张嘴,随后,喂给她的苹果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绵长的吻。
如此喂食,实在让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