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杨花?
他是在说自己是不是?
这样的词语也未免太过侮辱人了,自己在他的心里当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阮希冬现在再柔软,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她恶狠狠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说不清多久了,都没敢这样做。
对了,就是她确定喜欢上祁扬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敢这样了。
她好像失去了自尊心,一直努力想要抓住他,却忘了,自己本来也应该硬气一点儿。
我爱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
她居然敢推开自己?
那么一瞬间,祁扬简直有些被惊到了,这些天来,这个小女人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忽然间这样,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过,落初离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想到这里,祁扬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那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来了,然后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敢推开我,是吗?"男人冷冷地看她,犹如冰山。
阮希冬红了眼睛,却没流下眼泪。
"是你先侮辱我的,你不该说我水性杨花,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自从那次!
没错,自从自己上次逃走之后,这个男人的态度就变了。
以前?
她原来还记得以前啊!
祁扬听着小女人的控诉,越来越气,但他依旧舍不得动手,大手青筋暴起,也不敢轻易往小女人身上招呼一下。
"落初离!"他又连名带姓的叫她。
阮希冬扬了扬下巴,目不斜视地对上他的眼睛。
眼睛有多漂亮,现在就有多阴冷。
阮希冬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反正这次真的是祁扬的不对 是他先侮辱自己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以后你还推不推开我了?"
"是你先……"
"好,很好!"祁扬冷笑,已经狰狞的左手锤了墙壁,鲜血淋漓。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云淡风轻,"你现在敢推我,以后就一直推吧,我不会再抱你了!"
右手猛地摘下了带了还不到几个小时的钻石手表,男人狠狠的往地毯上一甩,打了几个滚,碰到了大理石上。
随后,他转身就走。
阮希冬看着那块被摔碎了的水表,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一天,太累了。
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每次自己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恢复如常的时候,现实都会给她一巴掌。他们彼此仿佛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拦着,就是到不了一起。
南极北极?
阮希冬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了。
默默地蹲下身子,她用小手将那几块碎裂的镜片捡起来,捧在手心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送他的生日礼物,那么深的心意,就这样被摔碎扔了。
卫城无缘无故地遭到这么一番待遇,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跟曾萍女士告了别,自顾自的出门打车去了。
曾萍女士觉得真是不好,踩着高跟鞋想要上楼嘚嘚嘚祁扬一顿。
哪里知道,他正发火呢!
手背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那颜色更加吓人,带着青紫的淤痕,曾萍女士表示很心疼。
"阿扬,你的手……"
"不小心撞的!"祁扬扭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
但很明显,蛮骗谁都瞒骗不了自己的小姨。
曾萍叹了口气,慌忙地叫人来处理一下伤口,这春天都到了,万一发炎了可怎么整。
但除了祁扬,那边也很让人担心。
曾萍女士看着坐在卧室里失魂落魄的小女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说两句。但这毕竟不是她能力范围的事情,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祁扬还好说,但是这落初离……
人家毕竟曾经是千金小姐,又是阿扬的妻子,自己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好。
徘徊在门口,她处变不惊,想着等下怎么开口。
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就忽然间站了起来,似乎是想明白什么一样,脸色都变得惨白。
说时迟那时快,在曾萍女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希冬已经开始掏出了行李箱,开始去衣帽间装衣服了。
衣帽间本来是两个人公用,但是祁扬有意识地分居之后,那里就被自家妻子的衣服占满了。
阮希冬又不挑穿着,随便拿了两件,就开始准备皮夹证件,这一连串动作似乎酝酿了千万遍,十分的熟练。
曾萍女士吓得赶忙上前,好言好语劝导,"小离,你这是干什么啊?哪里有夫妻不闹矛盾的?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你总应该听过吧。"
"有什么话好好说,犯不着离家出走啊!"
"我们家阿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会儿我帮你好好说说,咋们不怕的啊!"
她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阮希冬满脑子浆糊,看着曾萍女士喋喋不休的嘴巴,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是要……"话音未落,门口,被冷气围绕了。
阮希冬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去哪里?"这话,是祁扬说的。
他的手刚刚被包扎好,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不是……"
"说啊!"他忽然间加大了声音,让人吓了一大跳。
曾萍女士心脏不好,带着钻戒的五指收拢,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阿扬啊,说话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谁啊,温柔点儿行不行?"
祁扬浑身冒冷气儿,听到曾萍女士的劝告,才微微的轻松了些,他叹气,"小姨,请您先出去,我有话跟她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
也对,夫妻之间自然是要说些别人不能听的话的。
曾萍女士表示很理解,赶忙地跑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们。
"你想说什么?"阮希冬后退着,不小心碰到了脚下的银色行李箱。
祁扬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这次又想跑到哪里去?江离之已经把你扔下跑了,你还能去找谁?哦,是刚认识的那位吗?你就迫不及待转投别人怀抱了?"
他这又是在说些什么?
自己收拾行李,还不是为了他?
那个叫"卫城"的男人,根本就是……
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阮希冬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那强烈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来势汹涌。
不行,真的好疼。
男人坚硬的棱角转渐变的有些奇怪,似乎是被扭曲了一样,逐渐消失在了阮希冬的面前,他看不见祁扬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是不是要死了呢?
血,好多血。
男人抱着已经昏迷的小女人,疯狂的叫人打120去医院,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随着阮希冬的昏迷一起凝固,再也鲜活不起来。
她流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