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这是天已经全部黑了。王芳华终于赶回了医院。
此时原本方子栋待得那间急诊室一片白茫茫的。额,透过窗户一看全是白大褂,充斥了整个房间。
王芳华看了看房间,没错啊,正数第三间房,正待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老师,王老师,你回来了,我告诉你子栋啊他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周亚茹顺着走廊向王芳华走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脸上喜气洋洋的神情,对比方才,好像变了一个人。
“啊!!你说什么,子栋没事……”王芳华眼睛瞪的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容颜俏丽的脸上一阵变幻。
“我是说子栋么事,他现在正在里边接受医生的检查呢,这不医生说病人醒来让我先给他买点吃的。”说这扬起手中的袋子,“这不我多买了几份,估计你也没吃吧,你也为了子栋的事忙了半天,待会咱们一起吃点。”
“嗯,好……好……”
“来,先坐会,我跟你说啊,刚才你走了没有一会,我正趴在床上想着子栋小时候的事。忽然,一声妈!!吓得我是立马就站起来了,一看,子栋这小子正靠在床上看着我笑呢。我好久才缓过劲来,赶紧去找医生来,这不医生都检查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完。”周亚茹虽然抱怨着,但是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浓浓笑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芳华也是有点懵,她亲自听那医生说伤者已经死亡,而且她也一直在场,当时确实是没有一点生命体征了,到了医院以后几个小时,包括医生,警察都来看过之后确实是已经死亡了。
急诊室门打开了,几名医生鱼贯而出,一个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没事了吧。”周亚茹看着医生都不说话,拦住一名医生问道,隐隐翻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
“没事,我们已经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各项体征十分正常,只是脑袋上有一个很大的包,之前是一道长长的血印子,这应该是他身体自动修复后的结果。”年老的医生一脸疑惑的给更加一脸疑惑的周亚茹讲着病人现在的情况。
“那就是说现在和正常人一样”王芳华道。
“对,一样,一点事都没有,以前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老医生说道。
“谢谢医生,谢谢您。”说着周亚茹就往病房走去,王芳华也紧跟着进入了病房。
“妈,您快坐,”文栋这是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拉着周亚茹的手就往床边走,急诊室没有像样的椅子,只能做在床上了。
“王老师,您也坐,今天也多谢谢您了,”文栋从方才俩人的谈话中知道今天是这王老师陪着自己来到医院的,还一直跑来跑去办理各种手续。虽然那个真正的方子栋还是死了,但是咱不能不记人家这份情。
“没事就好,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我到的时候你都已经……额,都是你自己命大。”事实上,她也不认为自己帮多少忙,最多也就是花了几百块钱而已。
我命大,我当然命大,可是真正的方子栋命可不大。他又想到师兄弟们说的人间七苦,死亡之苦确实让人感伤。不过我来了,兄弟你就不苦了,以后我就是方子栋了。
“没事的话就走吧,我送你们回去。”王芳华道。
“嗯……好,妈我们走。”文栋这妈叫的那叫一个亲,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把一个刚认识的人叫妈,对于他来说其实无所谓,叫什么都可以。
在天上的时候啥没有经历过,和师兄弟们玩的时候,爷爷……奶奶……祖宗的都叫过。叫声妈,额,实在是平平无奇。
“快点,雨好像大了。”王芳华走在最前面,这时刚出医院大楼的玻璃门。依着光束看到淅沥沥的雨珠紧密的如同一串串的细丝串串垂下,络绎不绝。于是加快步伐,当先往大门处走去。
“额,这老师还真是风风火火。”方子栋和母亲相依跟在后面,看着王芳华的背影嘿嘿的笑道。
“说啥呢,这是你老师,今天也不少帮忙,还替你教了住院费。我要给她她都不要。”周亚茹瞪着自己儿子说道。
“额,说的是。”
汽车缓缓地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文栋一个人坐在后排,坐在前面的周亚茹给王芳华指着到她家的路。
王芳华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平时自认为车技很好的她,在这里哪怕稍微平坦的一段路也不敢加速。而且一段平坦的路过后一个拐弯马上一个大坡,还有刚上坡顶马上一边就是悬崖,然后直接下,搞得她熄火、急刹了几次。坐在后面的方子栋也是一阵阵惊险,魂都吓出来了。
终于,山路爬完了,虽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明显感觉汽车开的十分平稳,再也没有那种忽上忽下的感觉。
“王老师,慢点,马上到了,”周亚茹道。
在周亚茹的指引下汽车停在了一处简单的小院,前方是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平房的格局。中间一个大开间,开间俩侧各一间大房,开间的后半部分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塞满什么,前面一个简单的红木小桌和几个矮小的凳子。额,不是那种红木,是刷了红漆的木桌。
“王老师,快坐,”你先歇一下,我把饭热一下,刚才买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子栋啊,你愣着干什么,给你老师倒点水啊!”
“额,好……好……”桌上倒是有杯子,可是水呢,水在哪里。方子栋眼睛一阵阵的搜索者整个开间。鸡毛你个大香蕉,这连自己家的东东西都不知道在哪,这……这……“王老师你先坐,我出去下。”
王芳华看着方子栋走出小门,感觉怪怪的。可能老师第一次来自己家里,有点紧张,并不知道方子栋此时的想法。
“哎……这子栋,干啥呢,跑哪去了,倒个水都不会吗?”周亚茹忙着玩手中的活来到开间看见儿子不知道有溜哪去了,只有王芳华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家。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去”,说着王芳华欲站起身来。
“这怎么行,你看雨下的多大,山路不好走,我可不敢现在让你回去”赶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转身出去开间瞬间拿来一个水壶给王芳华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水,然后询问着方子栋在学校的情况。
方子栋在外边上上下下把这小院熟悉了个遍。刚准备进去,忽然看见自己胸口的衣服冒着绿光,连忙扒拉着衣服,额不是衣服,是自己的玉佩。
拿起玉佩躲在一个角落,那玉佩的表面渐渐浮出一个小人来。
“哇擦,你是干嘛的?”
小人看着他惊奇的样子道:“我啥也不干,我是附在这玉佩上面的天使。”
方子栋睁大眼睛看着小人,“天使,那你能带我回去吗?”
小人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你能干嘛?”
“我啥也干不了?”看着方子栋欲要发怒的表情,又道:“我来只是保证你不会在人间死于非命罢了,其他的我管不了。”
“那我现在从那房顶跳下来会死吗?”方子栋用手指着眼前的平房。
“这个简单,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试你个头啊!”
“好了,我只是来打个招呼,改天见。”说完不等方子栋再说什么身影就慢慢消失,玉佩的绿光也慢慢暗了,直到变回原来的样子。
方子栋愣了一会,也想不出这玉佩上的天使到底有什么用,只好回到平房里去。。
“乱跑什么,回来不先看看你爸去”周亚茹看了眼身上有些雨水的方子栋后眼睛有往左边的房间瞟了一眼。
“我忘了,”说着就向左边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男子看着方子栋道:“今天咋知道回来了,你平常一月也不回来一回的。”
“额,我想你和我妈了,就想回来看看你们,”方子栋走到窗前看着这大约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脸上深深的沟壑铺满了他沧桑的脸颊。听这话他好像还不知道今天发生所有事情,他现在也只能胡诌道。
“哼,你以为我听不见吗?”男子瞅了他一眼,“你老师和你一起来了,是不是在学校惹什么祸了。”
“额,没有的事……”终于在房方子栋得三寸不烂之舌之下糊弄了这个他现在的父亲。看到自己的父亲又睡下之后才走了出来。
外间,三人一起吃过饭,在周亚茹的强烈要求下王芳华终于留了下来。
刚才方军来了之后,方子栋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他想了解的所有事情。
自己的这个父亲叫方宏庆,以前是一个给人家修房子的匠人,有一次去给邻村的一户加盖房子,被楼板砸到了腿。而那户人家盖房子也花了不少钱,根本无力赔偿,最后是周亚茹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花了十几万元才保住了命,但是人也永远站不起来了。
这家还有个女儿叫方子悦,当年本来也是正上高三的,也因为这件事情不得不辍学去了秦川打工去了。
人间果然不是好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