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尘远远看着那些躲在屋檐下躲雨的小乞丐,好像透过他们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易简小姐,恐怕他现在也不流落在哪个地方了吧。突然就想多说一句道:“公子,其实每个人都生来不易的,但是我家公子说,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您总有个想为了谁的人吧,想想那个人,也许您才有向前走的动力。”说完,易轻尘就退回客栈了。
许稷看着远处的乞儿,慢慢像他们走去,远远地看着之前抱着小树尸体走的练一回来了,他们快走近时,许稷忽然立住,躬身行礼道:“先生,小树可安葬好了?”易一只安静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许稷再躬身一个长俯身恭敬道:“多谢先生!”
练一受了这一礼,就绕过他继续前行。
之前的官兵也走近拜见许稷,许稷刚想解下身上的玉佩给那群小乞儿,易一立住转头道:“公子,我家公子曾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且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们。”
许稷沉默了会儿,蹲下摸着其中一个小乞儿的头问:“我可以带你们回去,你们能每天都吃饱饭,但是可能会受人欺负,你们还愿意跟我回去么?”
被抚着头的小乞儿,抬着黑不溜秋看不清的脸问:“那是你欺负我们么?”许稷低头道:“我当然不会欺负你们。”几个小乞儿相互看看,为首的官兵也不耐烦道:“你们知道这是谁么?跟他回去以后……”
“严大人!”许稷厉声打断,又温声对几个小乞儿道:“不必听别人说什么,只随你们心意就好,如果不随我回去,我会找几户好的人家照顾你们。”
为首的小乞丐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小乞丐道:“公子,我们愿意和您一起回去。”
这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只留下些在处理尸体,客栈内倒是热闹了起来。
“刚刚那个就是长公主的私生子,现在的嘉南小侯爷”
“哦,就是被许驸马厌恶的嫡长子许稷啊”
“听说他是长公主嫁入许府不足7月生下的呢”
…………
这边斜竹给那白胡子老者示范完煮茶,就回了自己的桌子,看着消失大半的一叠脆黄的梅子,忽然委屈大叫道:“哪个混蛋偷吃了我的酸糖梅子?哪个混蛋!!!!!!!”
吼的整个楼都震了一震,客栈也安静下来,没了刚才的私语声。刚送茶出来的易轻尘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心道:“哪个混蛋?还不是你不听话的繁哥哥。” 看了看少了大半的酸糖梅子,又瞄了眼官兵正清理的尸体,怕易繁动了真气,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配些玉露丹,易一就从易繁的房间推门出来,点头打了个招呼向客栈外走去,嘀咕道:“还是易一看着稳妥些。”房内又传来易繁低低的咳嗽声,易轻尘不禁又皱起眉来。
傍晚客栈靠边角的客房内,蓝袍的中年男子道:“老师,我们要直接带走他么?”
白胡老者一手屡着胡子,一手拿着一卷书恨铁不成钢的敲着蓝袍中年男子的头,一边敲一边道:“少吉啊少吉,你好歹也是宗正寺宗正卿,怎么做事还跟以前在书院一样不动脑子。”
蓝袍中年男子一边低着脑袋不敢躲避,被自己的老师敲,一边小声嘀咕道:“老师,您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啊。”
打人的正是北朝顶级书院的“岳麓书院”山长,白荆鸿,被打的是北朝宗正寺宗正卿周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