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帮李思儿诊治完毕,开了药方时,天已经朦朦亮了。赵良是很紧张李思儿的,拿了药芳就要亲自去抓药回来煎给她喝,看到他紧张成这样,山河和小调都各怀心事,因为昏迷中的李思儿嘴里不停念着舒文的名字,而赵良看去一点介心都没有,还为她忙这忙那,对她也太于紧张了。连煎药都不会小调动手,只说怕小调控制不了火候和水份。
谁不知道他是紧张于李思儿呢,煎药,小调从小煎到大,什么火候水位还难得了她吗?
李思儿还在昏迷中,赵良就把药汤喂进她嘴里了,这样子她的烧才慢慢退了。她醒来时,已是响午了,一睁开双眼,就看到赵良疲劳与紧张的脸。
“赵良?”李思儿抬起那双觉得很重又很肿的眼,神情有点惊奇地看着他。她好像忘记自己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赵良会在身边?
“你醒了?”赵良一脸惊喜,忙欠身扶起她,关心地问:“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昨天晚饭没吃,现在都响午了,生病的身子不能不吃任何东西,这样体抗力会差的,而且病也不易好起来。
“我不饿,就是觉得口苦。”现在她淡无胃口,什么都不想吃,而且还是刚醒过来,没回过神一样,就算摆上龙肉在这里给她,她都不一定吃得下去。
“我给你倒水。”赵良忙去为李思儿倒了水过来,端过去给她喝。李思儿喝了水后觉得舒服了很多,环顾了房间,问:“小调呢?”
平时赵良一早就会出去的,今天怎么是他在这里侍候她呢?李思儿要下床,赵良想拦住,可一想她已躺在床上多时了,现在出去走走会让人精神一下的,所以伸手扶着她起来。
“头好痛。”李思儿抬起手碰了一下额头,头胀得好痛,睡了多时,她感到全身无力,站起来有种想晕厥的感觉,幸好赵良扶着她。
“慢点,你昨晚发高烧,烧刚退。”赵良温柔地说。
“是吗?”李思儿努力想了一下,然后惊恐的神情再次出现,还呀了一声。赵良看着她,紧张的问:“怎么啦?哪里不痛吗?”
李思儿咽了咽唾沫,摇摇头,说:“没事,我想起昨晚的梦。”
赵良听完,心里不由酸痛,沉声说:“不要想了,那是梦来的。”
想到昨晚她病得那么痛苦的样子,赵良的心就痛得无法说出来,他不想再看到她生病和害怕成这样了。他知道她表面看去很开朗,可内心是很无助和害怕的。不然,她在她病得精志不清时,就不会常念着舒文的名字,还说着叫他别怪她,别离开她的话了。
走出房间,就看到东东和小调他们往这边走来,见到她时,不调和东东都很高兴,东东忙走过来,开心地说:“思儿姐姐,你可醒了,你不知道赵良叔叔有多担心你。半夜三更为你请大夫,为你煎药,时时刻刻都守在你床边,说你不醒来他就不离开。不止赵良叔叔担心你,东东也很担心你,小调姐姐也很担心你。”
“好了,小屁精,别说了。”小调摸着东东的头和蔼地说道,他倒像拍马屁一样叽叽喳喳把赵良不想让李思儿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了。
李思儿感激地看着赵良,赵良正一脸微笑。
“谢谢你。”李思儿客气地说道,让赵良感到心里不爽,说:“你不是把我当哥哥吗?哥哥看到妹妹病倒了当然会很担心。”
李思儿听到赵良这话时心里一阵暖意,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知道赵良这不止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也不止是朋友对朋友的关心,这种心关已超出了一些友情和兄妹之情的范围。
“思儿,你觉得怎样?好点没有?”小调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关心地问道。不知道是昨晚流泪太多还是没睡好或者是睡多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现在又红又肿。
“好多了,就是头有点疼。”
“这样吧,我去熬点清汤给你开胃。你病了,要吃多点东西进去。”
“我跟你去。”其实她是想找借口,她不想欠赵良的太多。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坐一会或走一下吧,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说完小调调皮地看了一眼赵良,有他在就算李思儿没有生病,小调也不敢让李思儿去帮她的忙呀。再说,她也不忍心把赵良和李思儿会开。她现在懂了什么叫**情,看到赵良对李思儿一片痴心,小调真希望李思儿终有一天可接受赵良对她的爱意。
舒文有什么好?他身边都有诺清了,李思儿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认真?不管哪个方面,小调都觉得自家少爷哪不输给他。只是,爱情这东西,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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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一辆豪华马车驶到“静心阁”门口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跳出一个青年男子,他衣冠整齐,皮肤白皙,星眸朗目,立在人群中可是特别引人注目。咳咳,他不是立在人群中,静心阁门口不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这里只是一条大巷子,环境优美,舒文就是看中这里的环境与喜欢这里的寂静,才买下这座大府的。
所以,林君立在这里也是特别显眼的。林君下车了马车后,撩开车窗,跳下了比林君更显眼的英俊男子,他正是舒文也。
林君与舒文欢欢快快跨进静心阁,他们突然出现是想给屋子里女人们一个惊喜!他们这次进宫,可是商量着一件大事哪,回来跟她们这几个女人说的话,肯定把她个个都开心得要死!
待他们进入静心阁半个时辰左右,本来很安静的静心阁变得不静心了,是变得让人太不能心静了。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为什么?“一片沉静的院子里,传来一阵男人的烦躁声,当然,这声音里舒文喊叫出来的。那么冷的,那么怒的声音也只能从他口中传出。
他狠狠垂着桌面,坐在桌前,诺清坐在床边,青姨不停为她擦着泪水。
”我只不过离开这里几天,就没了骨肉!“舒文再次垂着桌面,桌子脚快经不起他猛力的敲击,震了。
林君站在一边,当他听了诺清的话后,也感到非常震惊,此刻只能沉默不语,等舒文发泄完后再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舒文哥……”诺清来到舒文背后,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想安慰他,看到他痛苦的样子,诺清心里很愧疚,她也不想把孩子弄掉的,可是……
“走开!”诺清的手刚碰到舒文身上,舒文像被电了似的手臂猛往后甩,诺清完全没想到舒文会弹得那么厉害,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整个人狠狠地坐在了地上。林君和青姨一看,都惊了,还没冲上去扶起诺清。舒文就猛扶起了她,忙向她道歉。
他知道错不是错在于诺清,他只是心烦,太伤心了,在诺清碰他时,他惯性地甩开她,还以为是李思儿碰她呢。
诺清哭着,用丝巾抹着泪珠,难过地说:“我知道舒文比诺清还伤心难过,可诺清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了肚子里的孩子让我生不如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舒文哥。”
“别哭了,不是你的错。”舒文把诺清扶在凳子上坐下,神情很痛苦,可还要安慰着诺清。诺清是他的女人,为他怀上了骨肉,现在却没了,她的心肯定也很痛的。她的心痛,身体也受了痛,舒文如果还对她发脾气,他还是个男人吗?
青姨走了过来,劝诺清:“诺清别哭了,你没错,你不要自责。大夫吩咐了,你不能过于伤心与激动,你要养好身子。”
诺清被人安慰得更想哭泣,没人安慰她都不会哭得那么厉害,就是舒文回来了,她更想放声大哭。
“我对不起舒文哥,如果我没有拦住思儿,不揭晓她偷了银子,她就不会把我推倒。”说着诺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不停往下流。她抬起一双楚楚可人地眼带着真诚的歉意看着舒文,伤心地说:“舒文哥,不要生诺清的气好不好?诺清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会给舒文哥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舒文只是看着她,心里一阵一阵地痛,他不生她气,真的不生她的气,如果要生气的话,也是生李思儿的气!她偷银子就不对,为什么还要推倒诺清?她在他临走前答应过他什么?她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诺清的,现在,却照顾出成这样来了,还想一走了之?她把他舒文当成了什么?把静心阁,他的舒王爷当成了什么?
“诺清,你别这样!”青姨沉痛地说,她越是这样,青姨的心就越痛,大夫都说了,她以后都不可能再当娘亲了,她这样不是要欺骗她自己吗?刚才舒文听到诺清身子弱到不能再怀孕时,他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就已经让青姨感到害怕了,诺清再说这样的话,怕大家都怕不了这种沉重的打击,更加伤心!
“你留在这里。”舒文轻轻拍了诺清的肩柔声说道。
“舒文哥,你要出去吗?”诺清有种预感,舒文哥一定会去把李思儿接回来的。难道他不恨李思儿杀了他的亲骨肉吗?
舒文咬牙切齿,双眼很冷:“找思儿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