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李思儿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那个恐怖的男婴像一阵风一们條地往她身上扑过来,她吓得直尖着她。为了躲开这个红鲜鲜的肉团,她猛跳起来。
“思儿,你怎么啦?”睡在她旁边的小调睡得很香,被李思儿的尖叫声惊醒,她爬起来抱着正在发抖的可怜虫,担心地问。
李思儿额头溢出汗珠,呼吸急促地没了分寸,不停喘着粗气。
“我……”她身子颤抖着,颤抖地说:“好恐怖,他要找我报仇。”
“思儿,你在胡说什么呢?”小调搂紧她的肩,不让她抖,直安慰道:“你是在做梦,有谁来找你报仇,没有人找你报仇,你又没伤害过谁。”
“不是的,不是的。”李思儿挣扎着,刚才不是做梦的,是真实的,很真实。那个婴儿的眼神,那个表情,那个身子都是那么真实的,他还扑向自己。
“别怕,是梦来的,是噩梦来的。”小调忙接着她的话说,现在是三更了,她们躺在床上都很久了,不是梦还能是什么?
“小调,发生什么事了?”赵良已来到小调房门,山河打着灯笼,他们的房间都是相连的。李思儿刚才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赵米楼,赵良不放心,一定要过来看看。
“少爷,思儿发噩梦,现在身子抖得厉害。”小调说完一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掉到小调手背上,冷冷的,不似泪水更像是冷汗。小调用手去摸着李思儿的额头,本来帮她擦干泪水与汗水的,可一触摸她额头时,她不由地叫了一声:“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站在门外的赵良已心急如焚,像上亿只蚂蚁在他心里狂抓狂咬。
“思儿额头好烫,发高烧了。”小调急得不得了,她想下床去点灯,李思儿身子打着哆嗦,一只手紧抓着她的衣袖。
赵良再控制不住了,推开门冲进了小调的房间,山河提着灯笼把桌上的灯点了,赵良拿过山河的灯笼走到床边,小调正把着发病发怕的李思儿。她紧闭着双眼,头埋在小调的怀里,赵良他们的到来她好像不知道或又把赵良当作那个恐怖的男婴。
不是恐怖的男婴,是魔婴。对,就是魔婴,好恐怖的魔婴!
赵良过来了,小调把李思儿扶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思儿,别怕,少爷来了,别怕。”
李思儿缓缓睁开双眼,可一看到那个灯笼就直后床里面缩,嘴里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两眼直勾着那只红色灯笼,它……它好像那个男婴,好像,真的好像。
李思儿感到身子好冷,两条腿缩着,手双紧紧抱住膝盖儿,身子缩成一团棉花似的,让人看了都不由地心疼起来。
赵良上前一步,坐在床上,柔声问:“思儿,是我,赵良。”
“别过来!”李思儿指着那个灯笼,对于赵良和小调他们,她没看到,她只看到那个男婴,像魔鬼的男婴。
她这举动把赵良和小调以及山河都吓坏了,赵良怔了,她会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变傻了?
“别过来,不要过来!”赵良每动了一下灯笼,李思儿就盯着它直叫,身子已缩在里面不能再动了。她惊恐的样子,滞呆的目光都让赵良揪心。
赵良把灯笼给小调,小调知道李思儿是怕这个灯笼,于是把它吹灭了。她走下床,把位置让给赵良。
为了让房间光线强烈,山河已点亮了几支蜡烛,让屋里的光线跟白天差不多。
赵良这时可以清楚地看着李思儿的容颜了,她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一颗又一颗地流下。那个灯笼没了,李思儿这时才缓缓回过神来,直盯着赵良,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思儿。”赵良关心地看着她,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赵良?”李思儿咽了咽唾沫,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音都很难。
听到她能叫自己的名字,赵良笑了,小调和山河也松了一口气,刚才李思儿的样子真的好可怕,真让人很担心。
“我是赵良,你刚才只是在做梦,没有什么的。”赵良已坐在床了,慢慢地移以床里面去,李思儿这样缩在里面,样子很无助很没安全感,让赵良很痛心。
“我刚才梦见一名男婴,像魔鬼一样的男婴,他的样子很恐怖,面目全非,他要把我报仇,他是我害死的孩子,是诺清的孩子。”李思儿睁大着双眼,身子不停打着战栗,她好怕,真的好怕。
赵良靠近她,沉声说:“那都是梦,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他说找你报仇说明他没有怪你,你不是故意要伤害谁的。”
“我真的好怕!”李思儿哭了,两行泪流了下来。她怕闭上双眼,她一闭上双眼,诺清与青姨的样子就不停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她脑海里不停的责怪她,骂她。还有,那个男婴的身影,满身是血的身影,挥都挥不去。
“别怕,有我!”赵良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身子抖得很厉害,赵良抱着都能感觉到。她,太感到没安全感了,这些忧虑是谁给的?
本来觉得身子好冷好冷,现在被赵良抱着,一阵体温包围着她整个身子,这时她才觉得暖和了很多。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抱着赵良,让赵良陡然一惊,很快,赵良笑了,她也只是害怕才会这样抱着他的。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李思儿抱着赵良不停喃道。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赵良不停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道,这不是安慰她的话,是他的真心话。不管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他都不会离开她的。
“少爷,她额头好烫。”小调怕赵良忘记她正在发着高烧,提醒了他。不过,小调也在为赵良感到高兴。他在李思儿最无助最害怕感到最恐惧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如果舒文回来后责怪她,不爱她,那赵良就可以顺利得到李思儿的芳心了。
赵良又哪会忘记她的不舒服呢,抱着她,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山河,去叫大夫!”赵良一刻都不能等了,她的身子抖个不停,越来越烫,等到天亮时都不知道病成啥样子了。
“别……”李思儿听见要帮她找大夫,她忙拉着赵良的衣袖,小声地说:“别,别叫……”
她不是真的傻了,现在这个时候上哪找大夫?李思儿于心不忍,还是忍着吧。再加上她不觉得自己不舒服,就是觉得身子好冷,好怕,控制不了颤抖。
“你发高烧,不看大夫不行的!”赵良心如刀割般痛,他怎能让她在这里苦呢?
“少爷,我出去找大夫了!”山河当然听主子的话,看到主子心急成这样,他也捏着汗呢,谁都不想李思儿生病呀!
“别去!”李思儿从赵良怀里挣扎出来,举起手对着山河,有点生气地样子说:“我不要你去,我不看大夫,你不要去。”
山河看着李思儿来真的表情,他在犹豫不决,他怕现在冲出去找大夫李思儿会跟赵良来气,她这个样子还能挣扎?真是让人心寒。
“思儿!”赵良沉声说道:“一定要去找大夫,你身子烫的好厉害。”
“我好冷,好冷。”李思儿说着,不由打了个冷战,缩在赵良的怀里。赵良抱紧她,对山河使了个眼色,山河看后点头忙出去了。
小调来到床边,问:“少爷,我去准备冷毛巾让思儿敷敷额头吧。”
刚才她摸到她额头时,烫得可以炒菜了,这样干等大夫到来很难受的,再说晚上请大夫很难,只能用毛巾敷下额头让李思儿舒服一点。
赵良轻轻地点点头,如果小调不主动问的话,他也会吩咐小调这样做的,她的身子烫得真的太厉害了。
小调退下后,赵良搂着李思儿,柔声说:“思儿,躲下来好吗?”
“嗯……”李思儿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赵良把她扶直让她躺在床上,这样会更舒服一点。
“好难受……好痛……”李思儿声音很小,但让人听了会忍不住落泪,她太痛苦了,痛苦到通过声音来释放。
“来,躺下去就好。”赵良把她移到床中间,她整个人都缩在床里面根本躺不下去。
李思儿躺好后,赵良看到她嘴唇干得很,想过去倒杯水给她润润口,他动身时,李思儿忙拉住他的手,哀求着:“别离开我,不会离开我,我好怕……好怕。”
赵良心痛地看着她,她额头的汗都把头发弄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零乱不已。她痛苦地闭着双眼,全身痛得她没力气睁开眼睛了,只是觉得躺在床上好害怕,那个男婴一会儿就会过来缠着她的。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赵良柔声说道,看到她病成这样,那颗心就像被人挖出来一片一片切着一样,这种酸痛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表达的。
“舒文……不要离开我……”李思儿神声不清,嘴里小声喃道,紧紧抓着赵良的手,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她想到了舒文,那个让她爱又让她怕的男人。
赵良虽然很不喜欢听到她这样呼着舒文的名字,可还是笑着对她说:“你好好睡一觉,大夫很快就来了。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事实摆在眼前,李思儿深爱着的是舒文。赵良是真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他只是在她神声不清时装回舒文,让她感到安全,安心睡一会不想看到她一直痛苦下去……